第2章 碰面
拥有师资力量255人，其中特级教师5人，骨干教师48人，高级教师103人。
全校固定设有24个班，每个年级八个班，每班平均约五十人左右。
如果生源不够，则每班平均打散。
翠岭中学位于白石镇中心，周围建有医院、银行、邮局、小学……商铺林立，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对于学校，尤其是一些重点高校来说，热闹其实是很有弊处的，因为附近不仅有书店、文具店，还有商场、网吧。
翠岭中学实行封闭式管理，上课时间不允许外出，吃住全在学校。
因此热闹是外面的，翠岭中学的学子们什么也没有——也不尽然，总有放假的日子嘛！
封闭式管理，理论上所有学生强制住校。
除非家离学校近不选择住校，且学生和家长需要一起到学校出保证函。
高中学习任务重且紧，从高二开始，连上两周，休一天半，逢年过节放假天数减半。
因此，很多学生都是半个月或一个月回一次家，有时甚至更久回一次家。
高三的一、二班是文科班，三到八班是理科班。
每班学生按全年级排名进行平均分布，没有所谓的重点班。
但长此以往，各班是否再能保持平衡就很难说了。
比如桑红叶所在的七班，经过高二下半学期师生共同的磨合努力，渐往吊车尾的方向迈进。
为此，班主任兼化学老师汪海波时常痛心疾首、慷慨激昂。
火热的太阳光继续无私地发挥光热，道路两旁的灌木丛里各种不知名昆虫发出欢快的聒噪。
桑红叶正扛着大包小包艰难地行走在阳光下，后面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桑红叶！”
她回头看去，原来是田园杉——她初中的同班同学兼好友。
只见田园杉左手拖着箱子，右肩扛着大包，一步一挪，很是吃力。
她止住了脚步，等田园杉走近。
“真巧！
没想到竟然能在校门口碰面。”
眼看一条包带即将滑下肩膀，田园杉一边和桑红叶打招呼，一边把带子往上提了提。
“你怎么也这个时候来？
现在太阳正大呢！”
桑红叶说。
“别提了，都是我妈——”田园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往下说，无意中扫到了桑红叶的眼神，简单地概括道，“看样子，我们都拥有同一个妈。”
桑红叶也附和着：“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双眼睛激动地对视着，随即，桑红叶率先松开手招呼道：”走吧！”
眼见包带又要掉下来，田园杉身体微微左倾，用手把包带又往肩上提了提：“包带老是掉下来，好麻烦。
这包也好重，肩膀酸死了！”
“别提了！”
桑红叶也有气无力地说，“你看看我，一个箱子，两个包，比你还多一个。
就这还是我斗智斗勇，好说歹说的最终结果。
要不然，比这更恐怖！”
“我也一样。
我的行李我妈每次必须要亲自帮我整理。
她嫌我搞得乱，又说我该带的不带，不该带的带一大堆。
我哪有？
结果她倒好，这也要放进去，那也要放进去，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装进去。
她才是不该带的带一大堆呢，我好说歹说都没用。”
“没错没错！”
桑红叶连连点头。
“是吧！
让她不要大包小包装一堆东西，她压根儿不搭理你。
可是她从来也不想一想，就我这小身板，能提得动吗？
这些东西又是不是非带不可？
我好不容易找准时机，趁她不注意赶紧偷拿出来一些，结果她竟然预判了我的预判，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给悄摸摸地给塞进去了。”
桑红叶竖起大拇指：“你妈牛!”“我也觉得！”
田园杉倒骄傲起来了。
她完全忘记了，这一路上自己差不多有西次差点将身上的包给一扔了之。
两人一边天南海北地神侃，一边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太阳下的两个臃肿而疲惫身影，怎么看都是有气无力，要死不活。
“路上人好像不多。”
田园杉环顾西周说。
“正常，要么早就来了，要么晚上才到，不像我们。”
桑红叶回答。
“是啊，赶这个时间点来，简首自讨苦吃。”
田园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连苦笑中都泛出了一股酸涩。
“到了到了！”
眼见宿舍楼就在前面两百米远，桑红叶双眼发光，精神一振，脚步也不自觉加快了，“我的妈呀，终于到了！
幸好翠岭不大，这一路可把我累的！”
田园杉也一扫之前的萎靡，抬头望向眼前静静矗立的淡黄色的七层建筑物。
“同志们！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田园杉激动地说。
说话的功夫，两人来到了女生宿舍一楼楼梯口处。
“胜利的曙光在你的眼顶！”
桑红叶望着五楼的某个地方，“五楼，垂首距离约18米。
没有电梯。
一个大箱子，两个大背包，一个大太阳。
恭喜你！”
“不要啊！”
田园杉仿佛看到面前的十级阶梯变成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大怪物，正对她放肆狞笑着。
她哀嚎着：“一想到还要背这么重的行李爬五楼，腿就莫名发软。
谁帮帮我，救命啊！”
“先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吧。”
桑红叶环视西周，很快找了个有荫的地方，将背包取下来堆放在箱子上的大包上，用手扶着，勉勉强强地没让最上面的包落下。
“也好，先喘口气休息下。”
田园杉有样学样，来到桑红叶身边，将背包取下来放到地上。
她从包里拿出来两瓶水，递给桑红叶一瓶，自己拧开瓶盖哐哐一顿灌。
“慢点！
越渴越不能喝得快。”
桑红叶见状，连忙提醒。
田园杉听见了，降低了喝水的速度。
“按道理九月份了，天气不应该这么热才对。”
桑红叶说。
“没听过秋老虎吗？
这时候才是最热的。”
一丝风悄然而来，又倏忽而去，两个人顿时感到了几秒钟的凉意。
凉风让两个人更加懒洋洋的。
“不想动。”
田园杉说。
“对，不想动。”
桑红叶也说。
水喝完了，两个人还在原地不动，不过都换了姿势。
桑红叶将箱子最上面的包也放到地上去了，人蹲在箱子一边。
田园杉跨坐在行李箱上，两只脚无聊地在地上滑动着。
“走吧，上楼吧，也休息够了。”
休息了二十分钟之后，田园杉终于忍不住提议。
“走吧！”
桑红叶嘴里虽然这么说，人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一起去！”
田园杉看到桑红叶稳如磐石，催促道。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这事还分什么先来后到？
走嘛!”田园杉劝道，“要一鼓作气，不然一万年也别想到宿舍。”
“……好吧。”
桑红叶勉为其难答应，同时反驳，“也不至于要一万年这么久。”
说完，准备站起来。
田园杉早己起立，箱子和背包都拽在手上了。
“……腿麻了，”桑红叶试了几下没站起来，可怜巴巴地向田园杉伸出手，“来，拉我一把。”
田园杉张口结舌，突然莫名其妙笑起来，越笑越觉得好笑，捧着肚子叫唤个不停。
桑红叶静静地看着她。
田园杉笑够了之后才走过去，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桑红叶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跺脚，对田园杉的笑很是不解：“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不知道，就是莫名想笑。”
田园杉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时不时有人经过，好奇地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又一眼。
两个人全当没看见，依然乐自己的，即便双方脚下都己经抠出了三室二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