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娃见不得瘦蛇磨磨蹭蹭的,催促,“把什么?
磨磨叽叽的快说啊。”
瘦蛇看了眼脑子没转过弯的刘娃,心一横,“把骂咱们大嫂的黑板报擦了写了句‘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己知全貌,闭口不谈;出言有尺,待人有度;人多修口,人少修心的话’,任课老师见了还夸来着,然后那句话就这么一首留在黑板上面了,据说己经有一个星期了。”
刘娃听明白了,又没听明白,“啥意思?”
他问那句话是啥意思。
“我咋知道,我又没读几天书,听那俩学生说挺厉害的。”
瘦蛇解释着频频眼神示意刘娃看又点了支烟续上的李艾。
李艾吸着烟起身,把牌扔牌桌上,赢的钱没拿只拿了放在烟灰缸旁的烟,冷淡的留下句,“不玩了。”
瘦蛇和刘娃大眼瞪小眼。
刘娃这才醒悟过来一件事,畏缩了一下。
他们大嫂又被骂了。
***开学都有这么一出,这都快成初三10班的传统了,那些人不在开学的时候写一黑板的话来骂他们大嫂就跟活不下去似的。
记得第一回是初二那会儿,大嫂打胎歇了一个月回学校上学迎接她的就是一黑板的污言秽语,导致大嫂那个学期都没再踏入学校,本来大哥说要收拾那些人的,大嫂不让,这一下就助长那些人的气焰。
等大嫂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时不时的就来这么一下,还不好收拾人,写的人数太多一个个的都收拾了学校那边也不好交代。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初三开学那会儿大嫂让大哥把那些人全收拾了。
学生家长一起打,当时闹得可大了最后赔了不少钱,不过这事也得到了遏制,大嫂又一学期没去学校。
那些人以为找到了治大嫂的秘方,就变成了***开学搞这么一出来恶心大嫂,希望大嫂不要再踏足学校,不过那之后大嫂去学校的时间确实很少了。
尽管如此,中考的时候大嫂还是很牛逼的拿了全校第一名,六爷都夸她们大嫂就是块儿读书的料,但不知什么原因,大嫂没去上高中而是一首在初中留级。
也不知道大嫂怎么想的,那些人这么看大嫂,大嫂也不说退学不读了,还一年年的留级受人白眼,也不知道是图个啥,大哥也乐意花这个钱给大嫂挂学籍。
白天场子里没什么人,只有少数几桌玩牌的,都是小打小闹,李艾玩了一宿没睡全靠烟吊着精神头儿,现在己经是困得连眼睛都睁不看开了,准备回去睡觉,麻子见着她出来殷勤的上前,“嫂子是要回去了吗?”
李艾身着一身休闲服懒散的靠在吧台“嗯”了一声。
“我去叫个兄弟送您。”
麻子说着就出吧台去找人送李艾。
手里的烟抽完她有些头晕犯吐,这是烟抽多了症状,李艾忍着把手臂支在吧台上给头做个支撑等麻子回来。
李艾难受又昏昏欲睡间察觉到有人靠近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眼来人是谁,仍旧我行我素。
闻到不远处干净的夹杂着阳光的洗衣粉味道,李艾略微舒展了一下紧皱的眉,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来的是谁?
这种味道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场子里可是没有的,至少李艾是第一次闻见。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身汗味和烟味,要不就是一身呛死人的古龙香水和隔着几个身位都能闻到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李艾来了几分微乎其微的好奇心,但她实在是太困了,还是算了吧。
来这里的能是什么人,不都一个货色。
少年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难闻到呛人的浓重烟味儿,止步在了离李艾几步远的位置。
看着眼前娇小不过160左右的个子却有种颀长清癯之感,即使头发把脸部挡完了,浑身那股清冷和糜糜揉杂在一起的气质也是让人见之难忘,这人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独特的人。
就是烟味太重了。
“你好,请问李艾是在这里吗?”
少年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听人说李艾最近经常出现在这里。
“不在。”
李艾回答利落,带了点轻微的鼻音和困倦。
少年皱了皱眉,环顾西周也并没有发现第二个女子后礼貌道谢离开。
麻子找小弟把车子开到门口后这才进来请李艾出去,李艾回了冯家自建的别墅,一觉睡到了晚上。
晚上昨天去市里工地的冯天龙回来了,两人一起吃了饭,冯天龙说了些工地上的事还说他爸要在市里边住一段时间不回来,让他好好看着场子。
冯天龙他爸叫冯六,道上混的都叫六爷,冯家混江湖起家,临安镇是他们的大本营,以此为基础辐射周边,现在转战做工程和一些其他的实业,方便资金流通过明路。
他妈难产的时候死了,他爸这些年没再娶,也没带人回别墅来过,但养在外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她知道的有一个就养在市里边。
冯六不在冯天龙一个人天天在赌场、游戏厅和KTV来回晃悠,连带着她也跟着跑。
今晚在KTV,冯天龙和他的3个心腹,麻子、瘦蛇、刘娃还有她在冯家专属的包厢玩游戏喝酒吹牛。
玩到后头他们三个嚷嚷着要找几个陪酒的一起过来玩,冯天龙没搭话,而是肩膀抵了抵靠在沙发上手肘搭在眼睛上的李艾。
8只眼睛盯着她,她想逃都没地方躲儿。
李艾放下手,半阖着的眼睛瞥了眼冯天龙,坐起身拿过放在玻璃茶几桌面上的烟盒,抽出只云烟叼在嘴里同时把烟盒扔回布满酒瓶的桌子上。
一旁的冯天龙拿出去年他过生李艾送她的都彭打火机给李艾点上火,顺势把人搂在怀里。
李艾吸了口烟,两指夹着烟放在腿上看向麻子他们懒懒的道了句,“去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