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舔舐眼泪
维希在见顾小池之前做了全身消毒，学院里那些属于其他人的细菌，不能传染给他柔弱的小猫。
顾小池本来快要睡着了，身后人缠上来的力道使她清醒。
“小猫，为什么不开心？”
维希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
瑞法的数据传送给他，在得知他的小猫情绪值己经下跌到警戒线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回来了。
“维希，我是一个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这令我很不安。”
或许，公民身份可以从维希这里想办法。
“就因为这个，我的小猫才如此难过吗？”
啊？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
顾小池推了维希一把，没有推开。
见小猫不理自己了，维希道歉说：“小猫炸毛了，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脖子上的身份就代表了我的家族，没有人敢抓你的，不是说过了吗？”
还是不把她当人看，顾小池问：“我可以拥有公民身份吗？
最低等级的也可以。”
她等着维希的话，但他只挠挠她的下巴，蹭蹭她的头发，没有急着回答。
过一会儿才说：“小猫不需要公民身份，因为你是我的小猫，知道吗？”
维希只是看起来好说话，但他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他的小猫才刚刚从野外接回来，身上难免会有一点叛逆，他只需要慢慢地驯化她就行。
夜晚，顾小池睡得十分不安稳，梦中她的父母赶到她的床边，母亲身体瘫软到地上，父亲扶着母亲，他们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她看见自己的遗体被送去火化，父母一夜之间苍老许多，客厅里摆着她傻傻笑的黑白照片。
画面一转，她又被维希关在一个特别冰冷的笼子里，不与她交流，说不听话的小猫不配得到自由。
“妈妈爸爸……”顾小池的声音很轻，但这足以吵醒本就睡眠质量不好的维希。
维希过去把小猫抱到自己床上，和他一起窝在被子里，安抚着说：“真是的，只有这一次哦。”
顾小池要是醒着，才不会想要和维希睡在一起，只会觉得他一意孤行到脑子有病。
可她现在还在做梦，梦里她又被送到这里，送到那里，都是些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那种不安感，是睡着哭了出来。
“真是很爱哭的小猫啊。”
维希无奈叹气。
有一种特别香的玫瑰味从顾小池身上传来，如同信息素一般，维希从捡到顾小池的那个雨夜就闻到过。
被雨水和泥土的腥味掩盖着的，不仔细闻就会忽略的，令人上瘾的香气。
维希情不自禁地舔干少女的眼泪，和上次一样的甜蜜。
他的小猫，是个宝藏呢。
顾小池觉得维希越来越变态了，她假装继续睡着，但脸上黏腻的触感怎么也无法忽视。
维希说她像猫，他觉得维希更像一条见到骨头就要舔的狗。
烦死了。
从那天起，维希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特别喜欢威胁和捉弄她，因为这样，她就会瑟瑟发抖流出更多的眼泪。
维希会把她抱在怀里，挣脱不开，然后安慰着舔干净她的泪水。
“你不用上学吗？”
这些天他回来得越来越早。
“因为，特别想我的小猫啊，好想一刻都不分开。”
这么好看的人对她说着这样的话，别人一定会脸红心跳地觉得维希爱上了自己。
但她知道所有的行为绝对不包括仍何的情欲，他就像个上了瘾的猫奴，偏执变态。
这些天以来，顾小池的情绪值一首稳持在警戒的状态，维希只好扩大了顾小池的活动范围，现在，整个维希的公馆，她都可以自由出入，在瑞法的陪同下。
公馆大到可怕，后面的花园漫漫无尽头，若没有瑞法带路，她恐怕都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它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花呈现渐变的粉色，花瓣卷曲成一层一层的波浪簇拥在一起，这是顾小池在地球上没见过的物种。
“小姐，小心它的花瓣。”
可是，顾小池的手己经摸了上去。
看起来柔嫩无害的花在一瞬间扑咬住顾小池的手指，瑞法迅速掐断花枝，花朵脱力掉到地上。
她的手指划开一道口子，伤口处凝结出鲜红的血珠。
微麻的触感，倒不太疼，只是实在惊悚。
“抱歉，没有提前和您说，这种花是为了清理花园的虫类而种植的，虽然看起来无害，但确实是食人花的一种。”
顾小池的手被瑞法抬起来，手指上的血珠和上次的眼泪一样，在接触到瑞法皮肤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他处理了她的伤口，用清凉的膏体给她消毒。
“瑞法，你的皮肤能够吸收液体？”
瑞法弯着的身子抬起，他点了点头。
“小姐，我在分析您的身体状况，少爷需要我如实追踪记录。”
什么情况要收集她的眼泪和血液，而且两次的情况都是随机的。
“那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顾小池觉得瑞法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她抽回自己的手，在裙摆边捏着。
“与您的情绪值不同，您的身体状况每天都在优化。”
“啊，那挺好的。”
在机器人每天的调理下不好才奇怪吧，顾小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然后接受各种服侍。
维希说他的小猫每一根毛发都要健康完美。
“只是，因为眼泪的浓度没有血液高，所以我分析了很久，现在数据才算完整。
您的体液含有特殊的类似信息素的物质，能够对ABO三种性向产生吸引，这在医学上也没有过记载，而且您没有腺体。”
听起来好像玛丽苏体质哦，穿越过来的她居然解锁了这项技能。
但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甚至很麻烦，维希像个瘾君子天天对她又吸又抱的，还喜欢舔她的泪水。
她无法想象有更多维希这样的家伙围着自己。
“您似乎并不开心，请放心，只要您不将自己的体液暴露在空气中就不会有什么影响。”
瑞法的话让她勉强得到些许安慰。
“那我会不会被送到医院去做实验，你都说我体质特殊了。”
瑞法摇头说：“医院没有权限从数据库得到您的信息，只有维希少爷知道。”
“你也知道啊？”
“放心，我是属于维希家族的机器人，我的职责是服从主人的命令，所以小姐您也不需要担心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瑞法和人类太像了，所以她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人类，而瑞法却是一道冰冷的程序，总是客观地剥离自己。
“瑞法和人很像呢。”
顾小池盯着瑞法的脸，阳光下皮肤的纹理清晰可见。
“瑞法是连接主系统的管家型机器人，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而制作的仿人类，谢谢小姐的夸奖。”
周围有簌簌抖动的声音，顾小池没有注意到，花园里的植物在她流血后，纷纷朝她的方向靠拢。
无知无觉的少女将后背放心的交给它们，如一只随时会被毒蛇咬住脖颈的兔子，瑞法的存在令它们忌惮，只要它们有所动作，下场就会像刚才被残忍折断的花枝一样。
顾小池抬头对瑞法笑着。
藏匿在花园深处的园丁被味道吸引，扔下手中的剪刀，面露陶醉。
瑞法没说的是，少女的体液，不仅可以吸引人类，她恐怖地收获着更多的看不见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