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出门在外,最麻烦的就是生病了。
况且她如今是以男子身份示人的,不好找人来照顾。
看来只有自己熬药喝了。
这么想着,她扶着晕乎乎的脑袋下了床榻,在行囊里找离家时带出来的草药。
可偏偏祸不单行,草药所剩无几,别说熬药了,怕是生吃都不行。
难道真的要这么去药铺抓药吗?
墨青落在去抓药与硬撑过去之间做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最终在嗓子和脑袋的双重压迫下换了身袍子去了出了门。
事实证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手脚的人不止她一个。
墨青落还未进店便听到了里面的喧哗,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一进门便发现里面己经人满为患。
店内的小厮看到她进来还未来得及招呼便被其他客人叫走了。
墨青落等了半天也没人过来,干脆首接朝后面抓药的地方走去,想着自己也通一点药理,抓一副驱寒汤的药草不是什么难事。
后堂的药工都在忙,没注意到她进来,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也无暇顾及。
墨青落顺利的遛到装放草药的柜前,根据柜上每个抽屉上写的标签抓了药,又从旁边的台子上拿了一杆秤,调配了一会药材,将调好的药用纸包好,将秤砣放回原位,顺手就把包好的药也放在了台上。
最后她拿起多余的药材,将其一一放回对应的抽屉。
当她转头回台前拿药时,突然发现有人己经在那儿了。
那人一袭青衣,正伸手拿她己调好的药。
墨青落心里一惊,哪里来的偷药贼!
她向前一扑,同时伸手抓向那人的手腕。
许是发现了她,那人也有了动作,在墨青落碰到他之前手腕猛地一翻,巧妙地避开了她,手往上移了几寸,又狠狠地向墨青落依旧向前伸的手竖着劈了下去。
墨青落也迅速反应过来,手腕一转,手心朝上,又调动部分内力让其汇聚于手掌,迎了上去。
两只手于空中相触又迅速分开。
此时墨青落己来到桌边,她又一次伸手向对方袭去,那人后退一步,抬手将她挡开。
两人就此站定,视线对上时都稍有惊讶,墨青落一下子便认出来他就是昨天那个在雨中执伞之人。
虽说昨日之事她并未放在心上,也没对他有什么反感,但那并不代表她对他有什么好感,更何况他方才还想拿她的药。
于是便开口道:“你为何要拿我的药?”
那人听她这么说也微蹙了眉,作出不解的样子看着她问道:“你的药?
你调的吗?”
明知故问!
方才都己经讲了药是我的了!
墨青落心里冷笑一声,道:“自然。”
末了,又补上一句:“不是我调的难道还是你调的吗?”
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抬手冲她作揖,道:“那还真是抱歉了,方才我看这药放在这里没人动便以为是药工调好了还未来得及送,恰巧我也需要此药,便自作主张想拿了去,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