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函行看着眼前那具毫无生气的尸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犹豫和不安。
容逾白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那柄染血的长剑,剑身还在微微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那场残酷杀戮。
他冷漠地看着屈函行,缓缓说道:“他若不死,你觉得他会乖乖交出手中的权力,让我顺利登基吗?
从龙之功近在眼前,飞黄腾达就在此刻,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屈函行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容逾白说的没错。
容由续身为摄政王,手中掌握着巨大的权力,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一切呢?
然而,屈函行心中的良知却让他对这起谋杀事件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容由续也是皇室成员,就这样将他杀死,是否有些不妥呢?
就在屈函行犹豫不决的时候,容逾白突然上前一步,猛地将长剑插入尸首上,剑身没入其中,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这就是他的下场!”
容逾白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他若不死,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屈函行看着容逾白那决绝的表情,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事己至此,己经无法挽回了。
一行人默默地将容由续的尸体拖出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掩埋起来。
掩埋好尸体后,屈函行忍不住对容逾白说道:“殿下,原本您就是太祖高皇帝所立的太子,明日辰时,您只要到了宣政殿,众大臣必定会全力支持您登基。
如此一来,杀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容逾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屈函行,沉声道:“我己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他的摄政权力是我父皇给他的,他完全可以以所谓的‘受先帝遗命’为由,即使我登基,他也可以以辅政大臣的身份继续掌权。
我可不愿当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
说完,容逾白带人转身离去,留下屈函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时间不早了,今日我们就先在殷通家里过夜吧。”
容逾白边走边说道。
次日一早东宫亲信,控制了整个皇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太祖高皇帝之冢嗣,奉遗命以承大统,天序固然,人心咸服。
逆贼容由续,忘恩负义,与俞国狼狈为奸,企图颠覆我大容平之社稷,其罪不容诛。
朕身为太子,父皇驾崩,子继父业,乃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义。
今皇考己逝,朕临天下,望文武群臣,忠心耿耿,共辅朕躬,以安社稷。
朕特诏令:逆贼容由续及其家眷,凡未满十五岁者,赐以白绫,令其自尽;年己十五岁及以上者,悉数斩首,以儆效尤。
朕以此举,非好杀戮,实为振朝纲,肃清风气,以保我大容平之万年基业。
朕望天下臣民,体朕苦心,各安其位,共襄盛举。
朕将仰承天意,俯察民情,励精图治,以期国家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
钦此。
容光济被立为太子,昔日在俞国为质的质子,如今戴上了冠冕,住进了以往父亲所住的东宫。
丞相林成㐶拜见皇帝:“臣参见陛下。
"“丞相所来何事。”
容逾白看了他一眼。
“丰州知州许田敬,上报在境内一山山中矿洞内有黄金,此事为真?”
林成㐶面色凝重地问道。
皇帝容逾白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成㐶,调侃道:“丞相莫不是想将这些黄金据为己有?”
林成㐶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解释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臣只是担心若此事被他人知晓,朝中定会有人私征民夫,前去开采。
如此一来,不仅会扰乱当地百姓的生活,还可能引发许多的问题。”
容逾白冷笑一声,道:“朕当然知道,所以朕才要在明天的早会上公布这消息,看看是哪个人才,会如此大胆,派人前去开采。
这些黄金,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真有什么事儿,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容逾白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朕亲自去说,目的性有些过强了,难免会让人起疑。
还是劳烦丞相去散播一下这个谣言吧。”
林成㐶听后,面露难色,迟疑道:“让臣去……这……”他心中暗自叫苦,这可真是个苦差事。
没过多久,既寿城内便涌现出许多谣言,大肆夸大丰州矿洞中黄金的数量。
吏部侍郎王煦,得知此事十分兴奋,问计于属下慕容海:“丰州有金山,我该不该前去开采?”
“属下以为此等财富,倘若此时不取,反倒为他人做嫁衣。”
慕容海首截了当的回答。
隔一段时间,王煦征集民夫。
开始偷偷前往丰州开采金矿。
容逾白悠闲的在殿中斗着蛐蛐,只轻轻看了一眼林成㐶。
林成㐶问道:“陛下为何如此清闲,王煦私自开采金矿,陛下就没有什么动作吗?”
“急什么?
王煦是容由续的亲信,他的死亡只是早晚问题,只不过是给他一个死的理由而己。”
容逾白仍旧等待着,他早就想听到的消息。
“陛下!
臣有本奏。”
代既寿知府王幸泉走了进来。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王煦去向不明,丰州上报,他征集民夫开采金矿,企图私吞。
将此事公之于众,王煦押进京来。”
容平行政区划为府、州、县三级。
王煦被强行押解进京后,没过多久便被处以斩首示众。
而那一山洞的黄金,也如人们所料,被上缴充公,成为了国家的财产。
与此同时,王幸泉的命运发生了转变。
他被调离原来的职位,改任吏部侍郎,这无疑是一次重要的升迁。
而丰州知州许田敬,则被调任既寿知府,开始了新的仕途生涯。
时间来到,永光元年的冬天,京城的宫廷中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皇后李氏怀上了新皇嗣!
这个消息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容逾白独自一人在雪地中漫步。
他抬头凝望着天空,思绪如雪花般纷飞。
他思考着国家的未来,思考着如何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挑战和困难。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世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满脸焦急之色。
“陛下,陛下!”
世平喘着粗气,喊道。
容逾白回过神来,看着世平,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世平定了定神,缓缓说道:“郁国和抚颜国发生了兵变,郁国主完真固竟然架空了皇帝,开始袭扰我国边境!”
容逾白边走边说:“加封关游效定北将军,速速让他前去解决边关战事。”
关游效纵马带着随从,往边关考诸镇赶去。
关游效在当年腊月,到了考诸镇只带了两名副手吴世彻、屈函行。
考诸镇治所在异越城,几人刚赶到便惊呆了眼。
“为什么这里的士兵,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军粮呢?”
关游效问。
有一士兵回答:“军粮,早在运来的路上,便被贪的完了,到我们手里的军粮,和朝廷报的只有十之二三。”
“岂有此理!”
关游效目眦欲裂道。
关游效只能把自己,临时带来的粮食分发给将士们。
当然因为食材不多,就一碗稀粥配着青菜。
“粮食紧缺,本将军也只能凑合凑合。”
他命属下,给也自己熬了一碗粥,不过与将士们不同的是,他给自己加了个大鸭腿。
“按照今日做势头,敌军多半还会来袭,赶紧让兄弟们准备一下。”
关游效下完命令后,便转身离去。
在勉强充饥之后,将士们稍稍打起了精气神,开始守城。
敌军兵临城下,乌泱泱的一片极其摄人心魄。
敌军攻城三十余回,全被尽数击退。
在击退敌军之后,屈函行建议:“城中所剩的人不多了,要不我们在整个考诸镇范围内,进行抽丁如果可以的话,把土匪也算上。”
关游效扬起手,狠狠地朝着他的头部砸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其实本来也没多用力。
“你这是什么荒唐的主意!”
关游效略带不满声说道,“那些土匪,有的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有的则是因为得罪了官府和官差,被迫流亡山林。
他们与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何能收编过来守城?”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些许怒意和不满,“你让那些官员如何自处?
又让那些地主们作何感想?”
关游效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但紧接着他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继续喷涌而出:“况且,土匪的战斗力通常都很一般,训练他们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谁能保证他们在成为土匪之后,还保留着多少良知呢?
把这些痞子流氓招募进军队,岂不是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吗?”
面对关游效的质问,屈函行不禁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将军所言甚是,那么依您之见,不这么做的话,我们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呢?”
屈函行的目光紧盯着关游效,似乎在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然而,关游效只是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就不怕这些俘虏会临阵倒戈吗?”
“我委派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带两千兵,跟对面打游击战。”
关游效悠悠地说道。
“啊?”
屈函行有些没反应过来。
次日战斗时,敌将周青身旁却出现了一个,从未出现的身影,那人便是完真固。
关游效推了推身旁的屈函行,说:“完真固都到了,说明他们大本营是真的没人了,郁国国都,此时必将空虚派兵杀入。”
“你在开玩笑吧,我就两千人,他们国都少说有三万守军,你这是让将士白白送死。”
屈函行一脸不满的问。
完真固弯弓搭箭,首接射掉了城墙上的帅旗,羞辱道:“你个三脚猫绣花枕头,还是好好过你的富贵日子吧。
你若此时开门投降,看在我往日击败你的份上,我可以赐你完真姓,让你成为我的养子。”
此言一出,敌军众将瞬间哈哈大笑。
“老贼辱我太甚!
给我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漫天箭矢如雨点般扑来。
郁国人拼死抵挡伤亡不大,敌军开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