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磨砺
清晨，当城市还沉浸在睡梦中，李阳就己经跨上那辆破旧的电动车，开始了他送快递的征程。
晨曦的微光洒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眼中的忧虑。
“您好，您的快递到了，请签收一下。”
李阳礼貌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么早？
我还没起床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是今天的第一批快递，麻烦您了。”
李阳陪着笑脸，尽管对方看不到，但他知道，态度决定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才慢悠悠地走下楼来。
“怎么这么慢？”
男子皱着眉头，不满地嘟囔着。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今天路上有点堵。”
李阳连忙道歉，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送完这一单，李阳又匆匆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正午的阳光炽热无比，无情地烤炙着大地，也烤炙着李阳的身心。
他的后背早己被汗水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可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喂，快递员！
你把我的包裹弄破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在李阳耳边响起，犹如一道惊雷。
李阳心头一紧，赶忙停车查看，“对不起，可能是运输途中不小心碰到了，我马上给您处理。”
“处理？
这可是我急用的东西，你赔得起吗？”
女子不依不饶，怒目圆睁，脸上的妆容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李阳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并承诺会给予赔偿，“真的非常抱歉，我会负责的，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女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留下李阳在原地满心愧疚。
下午，李阳送完最后一单快递，来不及喘口气，又匆忙赶往餐厅。
餐厅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可这热闹与李阳无关，他只感到无尽的压力。
“服务员，点菜！”
“服务员，加水！”
各种呼喊声此起彼伏，李阳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脚步匆忙。
“这菜怎么这么难吃？”
一位客人把筷子一摔，大声吼道。
李阳赶紧跑过去，“对不起，先生，我马上给您换一份。”
“换？
我这心情都被破坏了！”
客人依旧怒气冲冲，指着李阳的鼻子大骂。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这位客人，李阳又被另一桌客人叫了过去。
“这地上这么脏，也不知道打扫一下！”
李阳连忙拿起扫帚清扫，心中满是委屈。
等到餐厅打烊，己经是深夜。
李阳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出租屋，屋内狭小阴暗，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瘫倒在床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是小明打来的。
“李阳，是我，小明。”
小明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小明，怎么了？”
李阳强撑着精神问道。
“李阳，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凑医药费，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每天打几份工，累得像条狗。”
小明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卑和自责。
“小明，别这么说。
咱们是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这点苦算什么，我能扛得住。”
李阳安慰道。
“可是，我心里难受啊。
看着你这么拼命，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别想那么多，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努力。”
李阳鼓励着小明。
“李阳，我相信你一定能熬过去的。
你那么坚强，那么努力，老天一定会眷顾你的。”
小明说道。
“嗯，我知道，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李阳说完，挂了电话，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然而，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李阳又开始了重复的生活。
这一天，李阳送快递到一个高档小区。
“你不能进来，就在这儿等着！”
保安冷漠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李阳无奈，只能在烈日下等待客户下来。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停地流淌，眼睛都被蛰得生疼。
客户下来后，看了一眼包裹，眉头紧皱，“这都晚了多久了？
我不要了！”
李阳急忙解释：“实在对不起，路上堵车了，我己经尽快赶来了。”
“堵车？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客户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李阳望着客户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微的存在。
在餐厅里，李阳不小心把汤汁洒在了一位客人的身上。
“你干什么吃的？
会不会做事？”
客人暴跳如雷，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桌子掀翻。
李阳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您清理。”
客人依旧不依不饶，甚至还要求赔偿，“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
你赔得起吗？”
李阳咬咬牙，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拿出钱来赔偿，心在滴血。
又有一次，李阳送快递时遇到了一位挑剔的客户。
“这包裹怎么有褶皱？
肯定是你弄的！”
客户指责道，手指几乎戳到了李阳的脸上。
李阳苦口婆心地解释：“这在运输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挤压，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我要投诉你！”
客户威胁道，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李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仿佛掉进了冰窖。
晚上，李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这时，小明的电话又打来了。
“李阳，今天怎么样？”
小明关切地问道。
“还是那样，不过没关系，我能坚持。”
李阳故作轻松地说道。
“李阳，别太累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小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放心吧，小明，我没事。
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有出头的一天。”
李阳坚定地说。
尽管生活如此艰难，李阳却从未想过放弃。
他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有希望改变命运。
然而，命运似乎终于对李阳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一次送快递的途中，李阳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富婆的车。
他本以为会迎来一顿责骂和巨额赔偿，没想到这位富婆在看到李阳那诚恳而又充满疲惫的眼神时，心中竟泛起了一丝兴趣。
富婆名叫林悦，是一位情场玩家，生活富足但内心空虚。
她觉得李阳新鲜有趣，开始有意接近他。
李阳起初受宠若惊，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林悦带着李阳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给他买昂贵的衣服，带他参加奢华的聚会。
李阳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感到既兴奋又迷茫。
他享受着从未有过的物质享受，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有一种不安。
渐渐地，李阳发现林悦对他的感情并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样真挚。
林悦总是在需要他陪伴的时候呼之即来，不需要的时候又把他晾在一边。
她从不把李阳介绍给自己真正的朋友和家人，也从不和他谈论未来的规划。
有一次，李阳无意间听到林悦和朋友的谈话。
“那个李阳啊，不过是我一时的消遣，玩玩而己，怎么可能当真。”
林悦的话像一把刀刺痛了李阳的心。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林悦眼中不过是个玩具。
这段看似美好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虚幻的梦。
李阳决定结束这段关系，他把林悦给他买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尽管这意味着他又要回到原来艰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