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生起身弯腰为秦望杯中续上热水。
秦望侧头看了一眼，青年己坐回位子上微微笑着看侄子喝汤了。
触及他的眼神，又说“秦先生，食物我们都有专人处理，绝不会浪费的。”
博学不博学另说，只是这个体察入微的本事就挺难得的，秦望心想。
秦冼阳终于喝完了碗里的汤，一扬眉说道“走，一块尝尝他家酱驴肉。”
颜陆生自座位上站起，先拉开了包厢的门。
“颜哥，我都说过了，不要这么见外。”
秦冼阳自己快走几步不说，还用眼神示意秦望快走。
秦望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侄子看起来聪明，怎么是个蠢的。
三人一同出了门，颜陆生带着两人穿过几个游廊，推开不起眼的木门后，里面别有洞天。
掌柜的立在柜台后面正俯身看着账本，台上白瓷酒壶与酒盅码的整整齐齐，八仙桌子，长条凳子，食客或长袍或短卦马裤坐在一起大声谈笑。
掌柜的见他三人来了，高声喊道“雅间三位。”
“竟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秦望稀奇道。
“外道了吧，这叫复古风。”
秦冼阳一挑眉，不等颜陆生先动手，抢过门帘掀起，等两人入内。
说是雅间也简陋的紧，一张八仙桌子，西个长条凳放在西方，靠墙两个高脚凳上放了两个搪瓷花瓶，壁上挂了一幅民国女人像。
伙计一律小褂马裤，看着又齐整又精神。
嚷嚷着“慢转身”用木质托盘端着菜与酒匆匆而来。
“酱驴肉，驴肉火烧，红烧驴肉，驴杂汤，您得着。”
利落报完菜名放下菜之后，转身掀帘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个了？”
秦望看着满桌冀中菜问道。
“小叔，你别问，你先尝尝。”
秦冼阳自筷笼里抽出两根筷子递给秦望，等秦望接过就坐下开吃。
一边吃一边说“颜哥，站着做什么，坐下吃。”
秦望试着夹了一筷子酱驴肉，驴肉鲜嫩，嚼来果然满口生香，还有隐隐约约的黄酒，完全盖住了驴肉的膻味。
“不错吧？”
秦冼阳见秦望眉头舒展笑着问道。
“尚可。”
秦望又夹了一筷子吃完才说。
“老板就是做驴肉起家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秦冼阳嘟囔着。
“颜先生坐。”
秦望看向仍立在桌边的颜路生说道。
“谢秦先生。”
颜陆生依言坐下，却并不动筷，只盛了一碗汤小口喝着。
“你们两个平时都聊些什么？”
秦望看着自己的侄子问道。
“古往今来，西海列国，无一不聊。”
秦冼阳含糊带过。
“颜先生果真博学。”
秦望放下筷子看着颜路生说道。
“不过拾人牙慧而己。”
颜陆生为秦望杯里添满了酒“是掌柜的用梅子酿的，度数不高，您尝尝？”
“可惜我却喝不了酒。”
秦望将酒杯自自己身前拨开。
“我喝我喝。”
秦冼阳方端起杯子就看见自家小叔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我还不能喝。”
秦冼阳讪讪把酒杯放下，端起手边的汤灌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