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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仓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图便宜租了城西筒子楼的房子。

中介老张嘬着牙花子说:“这地界清净,邻居都不爱串门。”

搬进来三个月,他总算明白“清净”是什么意思——整栋楼就他一个活人。

失业第七天,老张又找上门:“有个来钱快的活,干不干?”

“卖肾?”

“替人结个婚。”

老张从人造革皮包里掏出红纸包,五沓钞票在霉味里泛着油光。

王满仓咽了口唾沫,这钱够买半年红烧牛肉面。

/子夜十二点,筒子楼404室。

白蜡烛把墙上的"囍"字照得像淌血,供桌上摆着发黑的苹果和蔫巴的香蕉。

王满仓盯着棺材里穿红嫁衣的新娘,领口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活像冻坏的茄子。

“手别抖啊。”

老张往他后脖领塞了把桃木梳,“把梳子别她腰带上,说句结发同心。”

新娘的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王满仓摸到块结痂的头皮。

借着烛光,他瞥见新娘指甲缝里暗红的渣滓,像是墙灰混着血。

正要细看,老张突然按住他肩膀:“躺进去。”

棺材里铺着新弹的棉花,王满仓刚挨着尸体就感觉右胳膊发麻。

新娘的缎面绣花鞋顶着他膝盖,让他想起奶奶腌的腊蹄髈。

/“夫妻对拜——”老张拖着长调,往他俩身上撒糯米。

有粒米掉进新娘半张的嘴里,王满仓看见她后槽牙镶着银色的东西,可能是补牙的锡纸。

仪式结束时香炉倒了,香灰在地上画出个歪扭的"逃"字。

老张数钱的手顿了顿,突然往王满仓兜里塞了把炒瓜子:“路上嗑,驱邪。”

回家泡面时暖壶没水,王满仓用自来水凑合。

面汤泛着诡异的灰,他捞起一筷子,发现泡面变成了香灰。

手机突然震动,银行通知入账五万元,附言栏写着:买命钱。

那晚他做了个怪梦。

新娘坐在他床头啃桂圆,吐出的核滚到地上变成眼珠子。

惊醒时凌晨三点,窗台摆着三颗桂圆干,壳上长满绿毛。

/第五天,王满仓开始掉头发。

扫帚划过地砖,带起的黑丝缠成团,像女人散落的发辫。

手机相册里莫名多了张合影:他闭着眼躺在棺材里,新娘正把腐烂的手搭在他胸口。

老张电话再也打不通。

王满仓攥着桃木梳找去筒子楼,404室的门把手上挂着黏稠的液体,闻着像放馊的芝麻糊。

推开门,老张歪在供桌底下,半边脸爬满蛆虫,手里还攥着那本人造革皮包。

/墙皮脱落的地方露出泛黄的报纸,1987年9月新闻:“纺织厂女工李秀芝深夜坠楼,涉事工友称其偷窃集体财物”。

照片里女工的工作证编号404,脖子有环形淤青。

棺材盖突然“砰”地合上。

王满仓转身看见红嫁衣飘在门框上,新娘的盖头被电风扇吹得一起一伏。

他摸到兜里的炒瓜子,发现每颗壳上都刻着细小数字——正是老张给他的五沓钱编号。

楼道里响起唢呐声时,王满仓终于想起那晚听见的爆响不是骨节声。

是新娘折断颈骨的脆响,像咬碎夏威夷果的动静。

王满仓双腿发软,转身就跑。

可那红嫁衣如鬼魅般紧紧跟在他身后,楼道里的唢呐声越来越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慌不择路,一脚踩空,差点摔倒。

此时,兜里的炒瓜子突然发烫,仿佛要燃烧起来。

王满仓顾不上多想,继续狂奔。

跑到楼下,他刚松一口气,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得十分陌生,原本熟悉的街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森的墓地。

红嫁衣缓缓飘到他面前,盖头下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李秀芝张开嘴,发出尖锐的声音:“还我命来!”

王满仓惊恐地瞪大双眼,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手中的桃木梳突然发出一道光芒,暂时击退了李秀芝。

王满仓趁着这个间隙,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他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拼尽全力朝着光亮奔去。

王满仓扑进光亮的瞬间,整个人摔进水泥地。

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来,照见他趴在筒子楼大门口,保安老周正拿橡胶棍戳他:"大半夜装什么犊子?

""有鬼!

404有鬼!

"王满仓抓着老周裤腿嚎。

老周脸色突然煞白,电筒光往他身后晃了晃:"404?

那屋锁了二十年了。

"王满仓一转头,背后哪有什么墓地。

老周的电筒照在铁门上,404的封条都褪成黄纸,门缝里钻出几绺黑头发,正往王满仓脚脖子上缠。

"快跑!

"王满仓拽着老周要逃,老周却像钉在地上似的。

电筒光往上一抬,照出老周脖子上深紫色的勒痕,皮肉翻开的地方还沾着墙灰。

"当年李秀芝上吊的麻绳,还是我递的。

"老周咧嘴笑,露出和女鬼同款的锡纸补牙,"谁让她看见我们倒卖厂里棉纱。

"王满仓转身要跑,红嫁衣己经贴在他背上。

腐臭味钻进鼻孔,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发黑,像老张那样爬出蛆虫。

最后看见的是手机屏幕亮起,银行APP弹出新消息:五万元转出,收款人姓名栏渗出血珠,汇成"李秀芝"三个字。

三天后收破烂的发现尸体。

王满仓蜷在404室的水泥地上,浑身干瘪得像晒了三年的咸鱼,右手紧紧攥着把缠满头发的桃木梳。

警察破开封条进屋,只找到半本1978年的生产日志,记录着每月被克扣的布匹数量,末尾按着六个鲜红的手印——正好是老张他们失踪的人数。

结案那天,新来的小警察多嘴问了句:"404之前死过多少人?

"档案室的老油条往他兜里塞了把炒瓜子:"数数楼里还剩多少盏灯。

"当晚加完班,小警察摸出颗瓜子嗑开,壳上歪歪扭扭刻着警员编号。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全灭,红嫁衣掠过窗玻璃时,他看见瓜子仁在掌心裂成两半,像极了人缩小的脑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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