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着玄冰剑,手指的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在遥远的地方,时空裂隙散发着诡异的紫色光芒,仿佛是有人在天幕上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这道裂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它是连接着未知世界的通道。
“大师兄说今日星轨有异……”令羽喃喃自语道,正准备掐指推算一下这异常的星轨意味着什么,突然间,他的袖中传来一阵异动。
原来是墨渊亲赐的乾坤盘,此刻正发出刺目的金光,光芒如此强烈,以至于令羽不得不眯起眼睛。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危险的信号,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想要后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裂隙中突然翻涌出漫天的赤羽,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这些赤羽迅速席卷而来,裹挟着一股浓烈的龙涎香气息。
令羽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他甚至来不及反应,那玄色的衣袂就如同闪电一般擦过他的脸颊。
“昆仑墟的弟子,都这般不知礼数么?”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令羽耳边响起。
令羽心头一紧,他立刻将剑尖抵住来人的喉咙,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只见来人戴着一副鎏金面具,半掩着上挑的凤目,透露出一丝妖冶和神秘。
面具下的脖颈处,魔纹如蛇般蜿蜒入衣襟,更增添了几分邪气。
而他手腕上的玄铁护腕,镶嵌着的血玉正与令羽腰间的玉佩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
“擎苍?”
令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心头剧震。
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他还在襁褓之中,但却无数次听师兄们说起过这位魔族之主。
传说中,擎苍手持焚天戟,劈开了南天门,其威力之大,令人闻风丧胆。
"令羽仙君倒是好记性。
"擎苍轻笑,指尖弹开玄冰剑。
他袖中忽然飞出十二盏琉璃灯,将翻涌的裂隙照得纤毫毕现:"本君近日夜观星象,发现这裂隙中......"话音未落,云台剧烈震颤。
令羽足下青砖寸寸碎裂,腰间玉佩突然化作流光没入裂隙。
他本能地捏诀护体,却落入带着沉水香气的怀抱。
“小心!”
伴随着擎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一阵轻风拂过令羽的耳畔,令羽如梦初醒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正紧紧地抓着对方的前襟。
他的目光顺着自己的手移到了擎苍的身上,只见魔君身着一袭玄色长袍,上面用银线绣着精美的曼陀罗纹路,这些纹路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银光,显得格外神秘。
而那十二盏琉璃灯,则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结成一个复杂的法阵,将暴动的灵力牢牢地锁住。
令羽心中一惊,慌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三步,同时将玄冰剑横在身前,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警惕地看着擎苍,厉声道:“魔君擅闯九霄云台,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擎苍似乎并没有把令羽的质问放在心上,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向前逼近一步,令羽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令羽紧张地注视着擎苍的一举一动时,只见擎苍伸出手指,轻轻勾起了令羽一缕散落的青丝,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若我说是为寻百年前遗失在此的定情信物……”擎苍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令羽的耳边炸响,令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仙君可信?”
令羽的耳尖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倏地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剑尖却始终稳稳地指向擎苍的心口,丝毫没有偏移。
“休要胡言!”
令羽的声音有些发颤,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师尊说过,魔族最擅蛊惑人心,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墨渊竟然教导出了如此一个古板之人,擎苍不禁低声轻笑起来。
他的广袖随意一挥,所过之处,那原本汹涌澎湃的时空裂隙竟然如同被驯服的野兽一般,逐渐平静下来。
擎苍转身离去,他那身玄色的衣衫如流云般掠过令羽的手腕,留下了一枚小巧的金玲环。
金玲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三日后,绛雪林见。”
擎苍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君有修复这裂隙的法子——不过,若是仙君你不怕被人说是与魔族私通的话。”
令羽怔怔地望着擎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赤羽之中,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枚金玲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金玲上的暗纹,竟然与师尊书房里的那卷上古卷轴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云台之上,龙涎香的余味仍然萦绕不散,令羽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发烫的耳垂。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擎苍的话语,以及那枚金铃环发出的叮咚声。
而他手中的剑,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