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盐晶里的三百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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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过后,扬州鬼市渐入***。

昏黄灯笼在雾气中摇曳,发出幽弱而诡异的光,如同一只只窥伺的鬼眼。

街道两旁,摊位低矮陈旧,上面摆满了奇异之物:婴儿哭声封在琥珀中,犬齿嵌银的骨笛,腐烂却不化的纸人。

摊主们低声吆喝,语调暧昧破碎,仿佛来自另一个纪元。

林织潆站在盐运使衙门门口,抬头望着高悬的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招魂的旗。

他的脸色苍白,左眼灼痛如焚,仿佛有万根银针正缓缓刺入。

他将那枚己被血珠浸染的宣德炉紧紧收进怀中,脚步微晃,眼前的景象仿佛蒙上一层细腻的盐霜。

贡台前,雾气缠绕如索,死者整齐地横陈在黄布之上。

每一具尸体的面孔都因剧毒而扭曲,嘴角溢出的黑血竟泛着七彩光晕,那不是光,而是某种“灵”的碎片,在微光中悸动。

“第三具了。”

叶玉青蹲下身,语气平静得可怕。

她动作娴熟,用银簪轻挑死者下颌,指尖探入喉腔,不带一丝犹豫,仿佛解剖的是枯木,而非尸体。

片刻后,一粒指甲大小、通透却异样的盐晶被她夹了出来。

林织潆咽了口唾沫,却只觉喉间泛咸发苦。

他凝视那盐晶,忽觉其中微光一闪,竟隐约可见米粒大小的人影,微缩的人形在其中蜷缩扭动,动作不断重复:抓喉、抽搐、撕扯。

“你看见了吧。”

叶玉青将盐晶举至他眼前。

林织潆猛然后退,脚下一滑,几乎跌倒。

他的影子在地面上一阵扭动,昏暗灯火下,竟诡异地映出六条层层叠叠的手臂,似在环绕护持,又似在缠绕拉扯。

“福寿膏在戌时三刻发作。”

叶玉青起身,拍去掌上的灰尘,神情冷峻,“赫连岳用香火AI在炼《往生咒》。”

林织潆怔住:“你是说……他在借助亡者炼魂?”

“不是借助,”她看着林织潆的左眼,语调放缓,“是取代。”

远处忽传来陶埙声,音调幽咽诡谲,吹的是《扬州慢》:“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但那“生”字突兀走音,瞬间沙哑破碎,仿佛某人喉骨被硬生生捏碎。

林织潆心中一寒,猛然回头。

贡台之后,一位披着破麻布的老妇正缓缓摇晃身躯,怀中抱着陶埙。

她的眼白浑浊无神,脸上满布枯裂,吹奏间胸膛微陷,声音仿佛从干瘪的肺腔深处艰难挤出。

是哑姑,鬼市最古老的活人或死人之一。

她静静吹奏,不看任何人,却又仿佛看穿了所有人。

这时,贡台下方的盐晶轻微震颤,发出“咔咔”碎响。

死者口鼻间,一缕缕光丝缓缓逸出,在空中纠缠交错,逐渐拼凑成一幅模糊图景——是衙门后库,一处锁着七口大瓮的暗间。

哑姑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股腐朽霉味,连带着空气本身都在陶埙声中轻颤。

“这些亡魂,是被活活炼入盐中的。”

叶玉青目光一沉。

林织潆的心跳开始加速,“赫连岳到底……想做什么?”

叶玉青沉默片刻,“他用香火AI控制供奉系统,植入虚拟冥契。

盐是承载灵质的最稳定介质,而这些‘盐晶’,是炼咒的媒介。

他想用这三百亡魂,把第七口赦字瓮唤醒。

那不是封印——是钥匙。”

“钥匙?

通往哪儿?”

她盯着他左眼,缓缓吐出一句:“你自己的前世。”

林织潆猛地一震,无数关于前世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闪过:他曾梦中见过血河之畔的舟子,见过一座倒悬城池与身披金骨之人,还有那始终看不清面容的自己。

他浑身一冷,喉头发紧,想再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忽然,身后一声低吼。

那第三具尸体——本己全无生机——竟缓缓坐起,双目灰白、无神,却死死盯着林织潆,嘴唇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癸……酉……”下一瞬,那具尸体如木偶崩线般倒地,而那颗盐晶终于爆裂,无数微型人影如光虫飞散,冲入林织潆左眼。

剧痛袭来,他跪倒在地,浑身颤栗,耳中只剩一声深深的叹息——来自哑姑。

“你开始听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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