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是被冻醒的。
后颈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他猛地坐起身，指甲抠进床单。
前世画面在眼前闪回：李建国举着带锈的铁棍砸门，王强的手掐住张瑶的手腕，那把捅进他肚子的刀上，沾着他分给邻居的压缩饼干碎渣。
手机屏幕亮着。
2035年10月15日，7:02:37。
他抓过床头皱巴巴的纸团。
泛黄的边角留着被撕的毛边，油渍浸透"压缩饼干10吨"的字迹——这是上辈子藏在床垫下的物资清单，被李建国带人砸门时撕成了碎片。
"重生了？
"张奕喉结动了动。
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窜上来，疼得他眼眶发酸。
衣柜镜子里的自己，左眼角没有那道被铁棍砸出的疤；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正滴滴答答走着上辈子他断气时停摆的时间。
他冲进厨房，从米缸里抓了半袋大米。
衣柜第二层隔板有块活动木板，上辈子用这暗格藏过最后半盒退烧药。
指甲抠住缝隙一推，暗格里落了层灰——但现在，这里该有他刚放进去的大米。
"星渊空间。
"张奕闭着眼默念。
上辈子濒死时突然出现的空间，此刻在意识里像团暖融融的光。
他把半袋大米按在暗格边缘，再睁眼时，米袋不见了。
"叮。
"意识里传来轻响。
张奕眼前一花，再睁眼己站在白茫茫的空间里。
500平米的空地，正中央摆着那半袋大米。
他摸了摸米袋，温度和刚从厨房拿出来时一样；看了眼手表，现实里才过了三秒。
他转身冲进厨房烧了壶热水。
倒满玻璃杯时指尖被烫得一缩，杯壁还凝着白雾。
再次默念"星渊空间"，玻璃杯消失在掌心。
意识空间里，玻璃杯稳稳立在米袋旁。
张奕摸了摸杯壁，热度透过掌心传来——和刚倒满时一模一样。
他又从冰箱取出条活鱼，鱼身还沾着水珠子。
存入空间再取出时，鱼尾巴还在扑腾，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手背。
拉开药柜，他取出一盒未拆封的退烧药。
铝塑板上的生产日期是2035年9月，存入空间再取出，包装边角的折痕和他刚捏的位置分毫不差。
最后他抄起工具箱里的扳手，金属表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存入空间后再摸，凉度和现实里的金属一模一样。
"时间静止，恒温25℃，存活物、药品、金属都没问题。
"张奕捏紧拳头。
上辈子靠这空间撑过前三个月，后来被李建国发现堵在入口外——现在，他要让这空间装满足够碾碎李建国的东西。
上午9点，超市仓库。
张奕对着手机订单皱眉，手指在"压缩饼干10吨""柴油5吨""抗生素20箱"上划了划。
仓库管理员老周凑过来，指甲敲着订单："张主管，冬季促销要这么多？
去年促销才订了3吨饼干。
""2023年12月雪灾，我们三天卖空5吨压缩饼干。
"张奕抬头，"单日最高销量2100箱，库存周转天数从7天压缩到2天。
2024年春节备货，饼干订了8吨，柴油4吨，当时寒潮提前半个月，库存刚够撑到物流恢复。
"老周愣了愣，翻出电脑里的历史订单。
2023年12月的销售记录跳出来时，单日2100箱的峰值销量刺得他眯起眼："今年气象局说有极端寒潮？
""市气象台上周发的内部预警。
"张奕把手机推过去，"极端低温持续45天，积雪厚度超80厘米，物流中断至少20天。
按去年促销周期30天算，日均销量得翻三倍。
"老周挠了挠后脑勺："那抗生素......""市医院上周说要储备冬季流感药。
"张奕抽出份盖着红章的委托书，"王主任特别批注要20箱广谱抗生素，这是往年医院采购量的两倍。
"老周凑近看了眼文件编号，又翻出往年医院合作记录比对。
确认无误后他点点头："行，我让厂商优先排单。
不过张主管，这批货得走私人账户？
""我垫了30%预付款。
"张奕敲了敲订单末尾的"个人付款"章，"厂商说现款现货能提前10天交货。
"老周盯着那枚红章看了五秒，突然笑了："难怪你今早把去年雪灾的销售报表全调出来了，合着是早有准备。
"他抓起座机拨号，"我这就联系饼干厂，让他们把生产线全开了。
"下午3点，仓库门口。
"小张啊。
"熟悉的公鸭嗓响起时，张奕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转身，李建国正站在仓库阴影里，蓝灰色工装洗得发白，胸前"为业主服务"的红字褪成了浅粉。
工装袖口磨出毛边，露出手背上的冻疮——上辈子暴雪后他就是裹着这身工装，带人砸开了张奕家的门。
"社区打算建个公共物资库。
"李建国搓了搓手，目光扫过刚卸车的压缩饼干箱，"你这订的货不少，分三成出来，也算为邻居们做点贡献。
"张奕盯着他笑。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说"大家互相帮衬着过"，转头就带着人来抢。
"这是我私人预付款订的货。
"张奕指了指订单末尾的"个人付款"章，"合同里第三条写着，所有权自付款到账时转移。
李经理要是想要，不如自己去订？
"李建国的笑僵在脸上。
他喉结动了动，右手无意识摸向脸颊——那里有道极浅的血痕，是刚才躲在卡车后观察时，被冰棱划破的。
指腹沾到血珠，他瞳孔微微收缩，又迅速松开攥紧的拳头。
"小张你这话说的......"李建国干笑两声，目光扫过张奕身后的卡车，工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接完电话，他拍了拍张奕肩膀，指腹在他肩骨上压了压："行，那我不打扰你备货了。
"张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仓库拐角，摸出手机给货运司机发消息："提前两小时发车，走西环路。
"他注意到李建国刚才摸脸颊的动作，上辈子这人总爱装老好人，现在连掩饰情绪都露了马脚。
仓库拐角处，李建国背靠着结冰的砖墙，掏出手机重重砸在雪地上。
"操！
"他踹了脚旁边的纸箱，积雪簌簌落进领口，"私人预付款？
当老子没见过超市采购单？
"手机屏幕裂成蛛网，他弯腰捡起时，指节捏得发白，"行，张奕你等着，等暴雪封路那天，看你能守得住几箱饼干。
"晚上7点，出租屋。
张瑶正蹲在茶几前翻相册。
听见门响，她抬头，马尾辫扫过《末世植物图鉴》的书脊——那是张奕去年生日送她的，封皮上还留着她用马克笔写的"哥哥的秘密基地指南"。
"瑶瑶。
"张奕关上门，反锁。
张瑶的手顿住。
相册"啪"地掉在地上，她抬头时眼睛发颤："哥，你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
"张奕坐在她对面，"我重生了。
上辈子11月15号暴雪开始，12月20号李建国带人砸门，你......""你骗人！
"张瑶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抓起茶几上的马克笔，"除非你能说出......说出我们小时候藏在老槐树洞里的铁盒，里面装了什么。
"张奕喉结动了动："三颗玻璃弹珠，你赢我的那颗是蓝色的，我赢你的是红色和绿色。
铁盒盖子内侧刻着瑶瑶和哥哥永远不分开。
"张瑶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马克笔"当啷"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捡起相册，指尖在泛黄的照片上摩挲："上个月整理旧物时，我在阁楼找到了那个铁盒。
"她翻开《末世植物图鉴》，内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上辈子张奕断气前，她躲在衣柜里用手机拍的，血从门缝里渗进来，染红了半张照片。
"所以这次。
"张瑶把照片推过去，指尖戳了戳图鉴最后一页自己画的冰棱，"我要一起战斗。
"张奕伸手摸她发顶。
上辈子暴雪夜他也是这样摸她，当时她冻得首打颤，现在发梢还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他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箱，掀开盖子时，张瑶的眼睛亮了："这是今天仓库那批？
""嗯。
"张奕集中精神，饼干箱在两人眼前消失。
意识里空间突然一震，500平米的空地边缘多了50平米——上辈子囤满10吨物资才会扩容，看来这次进度更快。
"哥，你看！
"张瑶指着空间边缘，新扩容的区域地面泛着淡金色，"上辈子空间扩容后都是白茫茫的，这次有变化！
"张奕凑近摸了摸地面，触感像夯实的水泥："可能和物资类型有关，这次囤的是生存必需品，上辈子......"他顿住，上辈子囤的是被邻居抢走的救命粮。
"哥，再放这个！
"张瑶跑回卧室，抱出个铁皮箱，"这是我存的维生素片，还有去年你送我的防狼喷雾。
"铁皮箱消失在掌心时，空间又震了震，这次扩容了80平米。
张瑶踮脚摸空间边缘的金色光带，指尖碰到的瞬间，光带里浮现出"己存储生存物资：1.2吨"的字样。
"咔嚓。
"窗外突然传来积雪被踩碎的声音。
张奕拽着张瑶躲到窗帘后，透过缝隙看见楼下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有个穿黑羽绒服的男人正蹲在墙根。
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镜头正对着他们的窗户。
"李建国的人。
"张奕摸出手机，给陈默发了条消息："今晚帮忙盯下楼道监控，重点拍穿黑羽绒服、左脸有痣的男人。
"张瑶攥紧他的手腕："哥，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没。
"张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得加快囤货速度。
明天我去订发电机，后天买保暖帐篷，等暴雪封路那天......""我们要让李建国连块饼干渣都抢不到。
"张瑶接口，眼睛里闪着上辈子没有的光。
凌晨1点，仓库值班室。
老周对着手机屏幕皱眉。
李建国的语音又发过来："老张头，张奕到底订了多少货？
""压缩饼干10吨，柴油5吨，抗生素20箱。
"老周挠了挠头，"比促销需求多三倍。
对了，他今天还调了市气象台的内部预警，连物流中断天数都算进去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李建国的声音混着青烟："盯着他，尤其是那辆运货的卡车。
对了，你下午说他订单有个人付款章？
""盖得清清楚楚。
"老周打了个哈欠，"不过我瞅着他看你的眼神......""闭嘴。
"李建国突然挂断电话。
他摸了摸脸颊上的血痕，对着镜子扯出个冷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粒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上辈子11月15号那天一样。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1:17，张奕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意识里的空间在缓缓扩容，新出现的货架上整整齐齐码着压缩饼干、抗生素和张瑶的铁皮箱。
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物资清单，用马克笔在"柴油5吨"后面加了个括号——"再加3吨"。
上辈子他死在12月20号，这次他要让李建国在12月20号，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后颈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他猛地坐起身，指甲抠进床单。
前世画面在眼前闪回：李建国举着带锈的铁棍砸门，王强的手掐住张瑶的手腕，那把捅进他肚子的刀上，沾着他分给邻居的压缩饼干碎渣。
手机屏幕亮着。
2035年10月15日，7:02:37。
他抓过床头皱巴巴的纸团。
泛黄的边角留着被撕的毛边，油渍浸透"压缩饼干10吨"的字迹——这是上辈子藏在床垫下的物资清单，被李建国带人砸门时撕成了碎片。
"重生了？
"张奕喉结动了动。
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窜上来，疼得他眼眶发酸。
衣柜镜子里的自己，左眼角没有那道被铁棍砸出的疤；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正滴滴答答走着上辈子他断气时停摆的时间。
他冲进厨房，从米缸里抓了半袋大米。
衣柜第二层隔板有块活动木板，上辈子用这暗格藏过最后半盒退烧药。
指甲抠住缝隙一推，暗格里落了层灰——但现在，这里该有他刚放进去的大米。
"星渊空间。
"张奕闭着眼默念。
上辈子濒死时突然出现的空间，此刻在意识里像团暖融融的光。
他把半袋大米按在暗格边缘，再睁眼时，米袋不见了。
"叮。
"意识里传来轻响。
张奕眼前一花，再睁眼己站在白茫茫的空间里。
500平米的空地，正中央摆着那半袋大米。
他摸了摸米袋，温度和刚从厨房拿出来时一样；看了眼手表，现实里才过了三秒。
他转身冲进厨房烧了壶热水。
倒满玻璃杯时指尖被烫得一缩，杯壁还凝着白雾。
再次默念"星渊空间"，玻璃杯消失在掌心。
意识空间里，玻璃杯稳稳立在米袋旁。
张奕摸了摸杯壁，热度透过掌心传来——和刚倒满时一模一样。
他又从冰箱取出条活鱼，鱼身还沾着水珠子。
存入空间再取出时，鱼尾巴还在扑腾，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手背。
拉开药柜，他取出一盒未拆封的退烧药。
铝塑板上的生产日期是2035年9月，存入空间再取出，包装边角的折痕和他刚捏的位置分毫不差。
最后他抄起工具箱里的扳手，金属表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存入空间后再摸，凉度和现实里的金属一模一样。
"时间静止，恒温25℃，存活物、药品、金属都没问题。
"张奕捏紧拳头。
上辈子靠这空间撑过前三个月，后来被李建国发现堵在入口外——现在，他要让这空间装满足够碾碎李建国的东西。
上午9点，超市仓库。
张奕对着手机订单皱眉，手指在"压缩饼干10吨""柴油5吨""抗生素20箱"上划了划。
仓库管理员老周凑过来，指甲敲着订单："张主管，冬季促销要这么多？
去年促销才订了3吨饼干。
""2023年12月雪灾，我们三天卖空5吨压缩饼干。
"张奕抬头，"单日最高销量2100箱，库存周转天数从7天压缩到2天。
2024年春节备货，饼干订了8吨，柴油4吨，当时寒潮提前半个月，库存刚够撑到物流恢复。
"老周愣了愣，翻出电脑里的历史订单。
2023年12月的销售记录跳出来时，单日2100箱的峰值销量刺得他眯起眼："今年气象局说有极端寒潮？
""市气象台上周发的内部预警。
"张奕把手机推过去，"极端低温持续45天，积雪厚度超80厘米，物流中断至少20天。
按去年促销周期30天算，日均销量得翻三倍。
"老周挠了挠后脑勺："那抗生素......""市医院上周说要储备冬季流感药。
"张奕抽出份盖着红章的委托书，"王主任特别批注要20箱广谱抗生素，这是往年医院采购量的两倍。
"老周凑近看了眼文件编号，又翻出往年医院合作记录比对。
确认无误后他点点头："行，我让厂商优先排单。
不过张主管，这批货得走私人账户？
""我垫了30%预付款。
"张奕敲了敲订单末尾的"个人付款"章，"厂商说现款现货能提前10天交货。
"老周盯着那枚红章看了五秒，突然笑了："难怪你今早把去年雪灾的销售报表全调出来了，合着是早有准备。
"他抓起座机拨号，"我这就联系饼干厂，让他们把生产线全开了。
"下午3点，仓库门口。
"小张啊。
"熟悉的公鸭嗓响起时，张奕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转身，李建国正站在仓库阴影里，蓝灰色工装洗得发白，胸前"为业主服务"的红字褪成了浅粉。
工装袖口磨出毛边，露出手背上的冻疮——上辈子暴雪后他就是裹着这身工装，带人砸开了张奕家的门。
"社区打算建个公共物资库。
"李建国搓了搓手，目光扫过刚卸车的压缩饼干箱，"你这订的货不少，分三成出来，也算为邻居们做点贡献。
"张奕盯着他笑。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说"大家互相帮衬着过"，转头就带着人来抢。
"这是我私人预付款订的货。
"张奕指了指订单末尾的"个人付款"章，"合同里第三条写着，所有权自付款到账时转移。
李经理要是想要，不如自己去订？
"李建国的笑僵在脸上。
他喉结动了动，右手无意识摸向脸颊——那里有道极浅的血痕，是刚才躲在卡车后观察时，被冰棱划破的。
指腹沾到血珠，他瞳孔微微收缩，又迅速松开攥紧的拳头。
"小张你这话说的......"李建国干笑两声，目光扫过张奕身后的卡车，工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接完电话，他拍了拍张奕肩膀，指腹在他肩骨上压了压："行，那我不打扰你备货了。
"张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仓库拐角，摸出手机给货运司机发消息："提前两小时发车，走西环路。
"他注意到李建国刚才摸脸颊的动作，上辈子这人总爱装老好人，现在连掩饰情绪都露了马脚。
仓库拐角处，李建国背靠着结冰的砖墙，掏出手机重重砸在雪地上。
"操！
"他踹了脚旁边的纸箱，积雪簌簌落进领口，"私人预付款？
当老子没见过超市采购单？
"手机屏幕裂成蛛网，他弯腰捡起时，指节捏得发白，"行，张奕你等着，等暴雪封路那天，看你能守得住几箱饼干。
"晚上7点，出租屋。
张瑶正蹲在茶几前翻相册。
听见门响，她抬头，马尾辫扫过《末世植物图鉴》的书脊——那是张奕去年生日送她的，封皮上还留着她用马克笔写的"哥哥的秘密基地指南"。
"瑶瑶。
"张奕关上门，反锁。
张瑶的手顿住。
相册"啪"地掉在地上，她抬头时眼睛发颤："哥，你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
"张奕坐在她对面，"我重生了。
上辈子11月15号暴雪开始，12月20号李建国带人砸门，你......""你骗人！
"张瑶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抓起茶几上的马克笔，"除非你能说出......说出我们小时候藏在老槐树洞里的铁盒，里面装了什么。
"张奕喉结动了动："三颗玻璃弹珠，你赢我的那颗是蓝色的，我赢你的是红色和绿色。
铁盒盖子内侧刻着瑶瑶和哥哥永远不分开。
"张瑶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马克笔"当啷"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捡起相册，指尖在泛黄的照片上摩挲："上个月整理旧物时，我在阁楼找到了那个铁盒。
"她翻开《末世植物图鉴》，内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上辈子张奕断气前，她躲在衣柜里用手机拍的，血从门缝里渗进来，染红了半张照片。
"所以这次。
"张瑶把照片推过去，指尖戳了戳图鉴最后一页自己画的冰棱，"我要一起战斗。
"张奕伸手摸她发顶。
上辈子暴雪夜他也是这样摸她，当时她冻得首打颤，现在发梢还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他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箱，掀开盖子时，张瑶的眼睛亮了："这是今天仓库那批？
""嗯。
"张奕集中精神，饼干箱在两人眼前消失。
意识里空间突然一震，500平米的空地边缘多了50平米——上辈子囤满10吨物资才会扩容，看来这次进度更快。
"哥，你看！
"张瑶指着空间边缘，新扩容的区域地面泛着淡金色，"上辈子空间扩容后都是白茫茫的，这次有变化！
"张奕凑近摸了摸地面，触感像夯实的水泥："可能和物资类型有关，这次囤的是生存必需品，上辈子......"他顿住，上辈子囤的是被邻居抢走的救命粮。
"哥，再放这个！
"张瑶跑回卧室，抱出个铁皮箱，"这是我存的维生素片，还有去年你送我的防狼喷雾。
"铁皮箱消失在掌心时，空间又震了震，这次扩容了80平米。
张瑶踮脚摸空间边缘的金色光带，指尖碰到的瞬间，光带里浮现出"己存储生存物资：1.2吨"的字样。
"咔嚓。
"窗外突然传来积雪被踩碎的声音。
张奕拽着张瑶躲到窗帘后，透过缝隙看见楼下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有个穿黑羽绒服的男人正蹲在墙根。
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镜头正对着他们的窗户。
"李建国的人。
"张奕摸出手机，给陈默发了条消息："今晚帮忙盯下楼道监控，重点拍穿黑羽绒服、左脸有痣的男人。
"张瑶攥紧他的手腕："哥，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没。
"张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得加快囤货速度。
明天我去订发电机，后天买保暖帐篷，等暴雪封路那天......""我们要让李建国连块饼干渣都抢不到。
"张瑶接口，眼睛里闪着上辈子没有的光。
凌晨1点，仓库值班室。
老周对着手机屏幕皱眉。
李建国的语音又发过来："老张头，张奕到底订了多少货？
""压缩饼干10吨，柴油5吨，抗生素20箱。
"老周挠了挠头，"比促销需求多三倍。
对了，他今天还调了市气象台的内部预警，连物流中断天数都算进去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李建国的声音混着青烟："盯着他，尤其是那辆运货的卡车。
对了，你下午说他订单有个人付款章？
""盖得清清楚楚。
"老周打了个哈欠，"不过我瞅着他看你的眼神......""闭嘴。
"李建国突然挂断电话。
他摸了摸脸颊上的血痕，对着镜子扯出个冷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粒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上辈子11月15号那天一样。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1:17，张奕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意识里的空间在缓缓扩容，新出现的货架上整整齐齐码着压缩饼干、抗生素和张瑶的铁皮箱。
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物资清单，用马克笔在"柴油5吨"后面加了个括号——"再加3吨"。
上辈子他死在12月20号，这次他要让李建国在12月20号，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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