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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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漏进的天光像柄生锈的刀,将顾明远的影子钉在砖红围墙上。

他蹲在惠民小学后巷的冬青丛里,右手摩挲着被撕成锯齿状的三好学生奖状,左手指甲正抠着招领栏上褪色的"五讲西美"标兵公告。

奖状背面残留的墨水日期显示1991年6月15日——正是前世父亲消失前夜。

被撕毁的照片裂痕精准穿过母亲微笑的嘴角,像是某种恶谶的具象化。

这张本该锁在樟木箱底的荣誉证明,此刻却在污水沟边缘卷曲发霉。

"老顾家的!

"小卖部老板敲玻璃罐的声音惊飞了麻雀。

贴着"话梅糖0.35元/两"标价牌的玻璃背后,二十粒糖果排列成诡异的矩阵。

顾明远摸出早晨用全国粮票换的两个鸡蛋,瞥见标价牌边缘被烟头烫出的焦痕——那是前世上初中时价格涨到八毛的标志。

"啪!

"乒乓球砸在围墙上的声音让顾明远猛然回头。

穿背带裤的女孩正弯腰捡球,马尾扫过脖颈时露出三道暗红划痕。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消防斧的形状——与两个月后纺织厂仓库防汛沙袋上的破损痕迹完全一致。

"小林?

"记忆如生锈铰链突然转动。

这个总被体育老师罚扫器材室的女孩,在30年后的同学会上曾掏出张泛黄的防汛标兵证书:"91年平安夜,要不是你..."还未出口的话语被刺耳的自行车铃截断。

顾明远几乎是本能地扑向巷口——父亲的永久牌自行车戗在电线杆上,蓝布裤兜露出的纸条边缘泛着麻将馆特有的铜版纸光泽。

前世这个画面曾作为借款凭证出现在法庭卷宗里,金额栏的数字是用红色圆珠笔写的"伍佰圆整"。

"又要了几张粮票?

"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他手里的鸡蛋,带茧的食指在车把上敲出暗码般的节奏。

顾明远突然意识到这是麻将馆的计数方式:三长两短代表筹码数,是八年后扫黑除恶材料里重点标注的暗语体系。

蝉鸣声骤然炸裂。

围墙上的蚂蚁正沿着奖状碎片排成SOS阵型,顾明远鬼使神差地跟着伸手。

当指尖触到被撕毁的"三好"二字时,突然摸到胶水粘合的夹层纸。

"死小子藏这儿!

"教导主任的皮鞋声碾碎了午后的粘稠。

奖状被夺走的瞬间,被暴力剥离的夹层纸飘落在顾明远掌心——是张盖着麻将馆印章的押金条副联,地址栏用褪色墨水写着"东风路127弄9号"。

父亲的车铃突然发出破音。

顾明远望着被攥变形的车把手,终于明白前世的1991年平安夜,来纺织厂讨债的混混为何会精准报出母亲上三班倒的时间表。

"进货单还我!

"父亲的声音像走了调的胡琴弦。

手掌拍在后颈的力道让顾明远眼前发黑,却在倒地刹那看到小林举着乒乓球拍冲向教导主任。

这或许解释了为何后来在体育器材室,她的储物柜总会出现带红漆的粉笔头。

额头撞上碎石时,顾明远嗅到话梅糖过期的酸涩味道。

血液渗进嘴角的刹那,他听见重迭的时空回响——是2023年他自己在病床上咀嚼止痛药的声音,也是五天后工商局取缔夜市时糖画碎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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