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踪暗布

云舟谜渡录 云尘客 2025-04-30 16:5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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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舟掀开帷帐,烛火在风里摇晃,映出床上女子左脸的烧伤疤痕。

她手中握着的长剑锈迹斑斑,剑鞘内侧刻着“苏氏旧部”西字,正是三年前父亲麾下亲卫的佩剑。

剑刃上凝结的血痂呈暗紫色——那是中了鹤顶红的征兆。

“黄老爷收购官田时,挖到了临江卫的地窖。”

女子咳嗽着,从枕下摸出半块腰牌,“军饷还在,但账本……”她突然盯着少年袖口的朱砂印,露出苦笑,“你果然去了城隍庙,当年你父亲总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少年——苏砚舟——凝视着剑鞘上的刻字,往事如潮水涌来: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临江卫突然起火,父亲的亲卫们用身体挡住守卫军,他被塞进枯井时,看见二夫人的裙摆掠过井口,绣着的正是这样的银蝶。

此刻她床头的妆匣开着,里面放着半支烧剩的线香,香灰落在黄老爷的地契上,正是西南角旧铁矿的图纸。

“黄老爷不是死于剑伤,是先中了鹤顶红,再被人用锈剑补刀。”

苏砚舟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片面上染着的暗红与木剑剑尖的鸡血颜色不同,“凶手想让官府以为,这是当年临江卫余党的复仇,但鹤顶红却是从黄府内部流出——二夫人,你可知道,今日在集市上,是谁买了那三钱鹤顶红?”

女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是……是管家?

他跟了老爷二十年……”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弩箭划破空气的尖啸。

苏砚舟本能地扑向床边,却见女子己推开他,三支弩箭几乎同时没入她的后背,银蝶丝穗上溅满鲜血。

“去城北破庙……找戴银蝶面具的人……”她塞给苏砚舟半块腰牌,上面刻着“苏”字云纹,正是当年父亲腰牌的另一半,“账本在……地下河道……”话未说完,指尖便垂落下去,腕间的银蝶镯子叮当落地,滚进床底的阴影里。

苏砚舟攥紧腰牌,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他吹灭烛火,从怀里摸出半片银杏叶——那是三日前在黄府祠堂,从仵作袖口蹭到的。

此刻借着月光,他看见墙头上闪过一道灰影,斗笠边缘垂下的银线,正是今日在集市上,那个悄悄收摊的灰衣男子所有。

更夫敲过戌初的梆子,苏砚舟蹲在城隍庙的香案后,借着火盆的光查看腰牌。

云纹边缘的凹槽里,嵌着半粒铁锈,与黄老爷伤口里的一模一样。

他想起陈捕头带走的血剑,剑鞘内侧的划痕正是他今日凌晨所刻——那时他刚从黄府地窖出来,看见管家正在焚烧账本。

“馄饨!”

小沙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陈捕头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苏砚舟站起身,拍了拍袖口的香灰。

三日前他扮作抄经书生住进城隍庙,早己摸清临江镇的街巷布局:从后墙的狗洞钻出去,顺着排水渠走半里,便是地图上标记的地下河道入口。

火盆里的纸页突然腾起火焰,未烧尽的地图边角上,画着旧铁矿与地下河道的连通路线。

苏砚舟将腰牌系在腰间,银蝶丝穗垂在腰侧,与二夫人的镯子在火光中交相辉映。

他知道,陈捕头此刻带着人冲来,是因为药铺的账本上,“黄府小厮”的签名正是管家的笔迹——而那个灰衣仵作,此刻应该正在城北破庙,等着他赴约。

走出庙门时,月光正好照亮街角的告示栏。

新贴的海捕令上,“苏砚舟”三个字墨迹未干,画像旁注着“临江卫叛将遗孤”。

苏砚舟忽然轻笑,父亲当年总说“执剑者需知剑外有剑”,如今他抱着那柄木剑,剑身上的炭笔剑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与二夫人手中的锈剑纹路分毫不差。

他知道,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黄老爷的死,不过是浮出水面的一片鳞,真正的大鱼,藏在三年前临江卫的火海里,藏在地下河道的铁箱中,藏在每个戴着银蝶面具的人心里。

而他手中的木剑,终有一日会劈开这层迷雾,让当年的真相,如同剑鞘里的银蝶丝穗,在阳光下舒展翅膀。

更深露重时,苏砚舟拐进一条暗巷。

墙角阴影里,戴斗笠的灰衣人正擦拭弩箭,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开口:“你比你父亲当年,多了三分耐心。”

苏砚舟停住脚步,月光照亮灰衣人袖中露出的半块玉佩——那是黄老爷从不离身的和田玉。

他想起三年前在临江卫的库房,父亲曾指着一箱军饷说:“砚舟,真正的兵器,从来不是剑。”

此刻他望着灰衣人腰间的银蝶香囊,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知道一切:三日前在黄府,他看见管家偷偷将鹤顶红倒入茶壶;昨日在集市,他注意到仵作验尸时,指甲缝里嵌着铁矿的红土;而今日在城隍庙,老住持告诉他,二夫人每月初一都会来抄经,袖口的银蝶,正是当年临江卫的徽记。

“你是谁?”

苏砚舟按住剑柄,木剑在掌心发烫,“为何要杀二夫人?”

灰衣人抬头,斗笠阴影里露出半张脸,左颊有道三寸长的刀疤,正是十年前在临江卫,替他挡住叛军的亲卫队长。

“跟我来。”

灰衣人转身,斗篷在风里扬起,露出里面绣着的银蝶,“地下河道的水,该清一清了。”

苏砚舟跟上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陈捕头的怒吼:“给我搜!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臭小子!”

他摸了摸腰间的半块腰牌,想到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人——那些人以为他还是三年前那个躲在枯井里的孩子,却不知道,当年的小少年,早己在火海里学会了执剑之外的生存之道。

巷口的灯笼在风里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怀里的木剑突然发出“咔嗒”一声,剑柄处的银蝶丝穗应声而落,露出里面刻着的小字:“砚舟亲启,父字”。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当你学会用剑之外的东西破局时,便是临江卫的剑重新出鞘之日。”

此刻,更夫敲过戌末的梆子,苏砚舟望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

他知道,这场以剑为名的局,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手中的“千金之剑”,从来都不是那柄木剑,而是藏在每个细节里的真相——就像他袖口的朱砂印,就像剑柄的银蝶丝穗,就像腰牌里的云纹,终将串联成解开临江血案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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