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苏婉失踪前夜，你们在玩镜仙？
"他调整了下金丝眼镜，咨询室的水晶吊灯在病历卡投下蛛网状阴影。
林夏卫衣上的水渍正在地毯上蔓延，形成奇怪的等高线图案。
女生脖颈间的八卦镜挂坠突然翻转，背面蚀刻的符咒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
沈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记得这个图案——二十年前的案发现场，那些尸体额头都烙着相同的印记。
"我们只是用口红在镜面写问题。
"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第二天所有镜子都蒙着水雾，写下答案的位置...长出了真菌。
"她调出手机相册。
沈翊看到浴室镜面爬满血管状菌丝，凝结的水珠里浮动着微型人脸。
最惊悚的是镜中倒影：本该映出拍摄者的位置，赫然是间摆满手术器械的实验室。
"心理咨询不该涉及超自然现象。
"沈翊用镊子夹起密封袋里的真菌样本，菌丝在紫外灯下呈现DNA双螺旋结构，"但你说的数字倒计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夏手机正在播放的监控视频里，穿白大褂的男人从镜面首接穿透而出，胸牌上"陈教授"的字样正在渗血。
更诡异的是，当沈翊按下暂停键时，视频里的男人转头看向镜头，虹膜里嵌着和苏婉手机壳相同的暗褐色纹路。
咨询室突然剧烈震动。
百叶窗缝隙渗出沥青状液体，沈翊的证书墙像融化般扭曲。
林夏尖叫着指向落地镜——他们的倒影正在用手术刀互相解剖，而现实中的两人明明静止不动。
"别看镜子！
"沈翊扯下窗帘裹住镜面，却发现布料在掌心化为灰烬。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后颈，电子钟数字突然全部倒转，空调出风口飘出烧焦头发的味道。
应急灯亮起时，林夏正用口红在窗玻璃上疯狂涂画。
沈翊看清那些符号是反向的化学方程式，最后一行写着1999年3月16日的实验日志编号。
"他在你后面！
"林夏突然指着沈翊的投影。
本该映在书架上的影子独立行动着，正从抽屉取出装有人类牙齿的玻璃瓶。
手机***拯救了即将崩溃的气氛。
法医中心传来的尸检报告显示：三天前打捞的浮尸口腔内，发现了与林夏提供的真菌完全相同的孢子。
而死亡时间，恰好是苏婉寄出快递的那一刻。
暴雨拍打着防弹玻璃，沈翊注意到咨询室门把手上挂着水草。
当他转身准备询问更多细节时，林夏己经消失不见，唯有茶几上的咖啡杯里，悬浮着一颗带血丝的眼球。
监控录像显示，这个时段根本没有人进出过诊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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