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悬崖问道
掌心的伤口己经结痂，但玉珏仍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贴着他的皮肤。
"应该就是这里..."他盯着岩壁上几乎不可辨的刻痕。
那些线条与玉珏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试探性地伸出晶体化的左手食指，触碰刻痕的瞬间，整面岩壁突然亮起幽蓝的光芒。
错综复杂的纹路在石壁上蔓延，最终形成一幅完整的地形图。
苏域倒吸一口冷气——地图中央标着的祠堂，正是昨夜葬身火海的苏家祖祠。
更诡异的是，当他试图记忆路线时，那些线条像活物般扭动着改变了走向。
"天霄子..."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
苏域猛地回头，悬崖边只有盘旋的晨雾。
咬破刚刚结痂的掌心，他将血手按在地图中央。
岩石发出沉闷的轰鸣，露出条向下的阶梯。
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饕餮纹正用宝石镶嵌的眼睛盯着他。
踏入石门的瞬间，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他站在剑桥大学的实验室里。
窗外是熟悉的哥特式建筑，桌上摆着那面青铜镜的检测报告。
"苏教授，数据出来了。
"王振推门而入，手里拿着热腾腾的咖啡，"镜面铜锈含有未知同位素。
"苏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
这是妻子送的三十岁礼物，她死于...等等。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苏域低头看报告，上面的文字变成了扭曲的符文。
王振的脸开始融化，咖啡杯里涌出鲜血。
"能量不守恒。
"他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幻境维持需要能量源。
"晶体手指突然刺向自己的太阳穴——世界碎裂。
第二重幻境接踵而至。
雨夜的高速公路，扭曲的护栏，妻子苍白的脸贴在碎裂的车窗上。
婚戒在撞击中划破她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这次更精致。
"苏域颤抖着举起左手，晶体化的部位正发出萤火虫般的微光，"但记忆有偏差。
"他记得清楚，车祸那天自己根本没戴婚戒。
最后的幻象是力量。
抬手间山崩地裂，弹指时万众臣服。
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修噬灵诀，这些唾手可得...""代价呢？
"苏域冷笑。
幻象应声而碎。
真正的石室终于显现。
中央石台上放着两件物品：褪色的《玄天功》玉简，和一块漆黑的骨片。
当苏域同时触碰它们时，异变陡生。
玉简突然暴起青光，强行改变他体内灵气的运行路线。
原本顺畅的周天循环被扭曲成尖锐的锯齿状，灵气流过时如同碎玻璃在经脉中穿行。
苏域跪倒在地，每次呼吸都喷出带着冰晶的血雾。
石室在痛苦中剧烈震动，某块地砖塌陷，露出个青铜剑柄。
与此同时，他恍惚看到石壁上映出个蓝衣女子的背影，正抬手在虚空中书写什么。
"砰！
"洞口的碎石突然炸开。
御剑而来的青衣修士停在半空，惊疑不定地打量满室狼藉。
当他的目光落到苏域手中玉简时，瞳孔骤然收缩。
"噬灵禁术？！
"修士的飞剑瞬间出鞘，"苏家竟敢私藏..."苏域下意识握紧青铜剑柄。
霎时间，整座山崖响起万千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