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映出细碎的霓虹，夏知遥蜷在茶水间的转椅上，第37次点击保存键。
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泛青，面前的马克杯堆成了歪歪扭扭的塔，最顶层的杯沿还沾着她刚才咬到一半的曲奇碎屑。
“用户画像怎么会和转化率呈负相关呢……”她嘟囔着用指尖戳了戳 Excel表格里那串红得刺眼的数字，忽然想起上周傅景深教她写公式时，指节叩在键盘上的轻响。
那时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骨处淡淡的青色血管，袖口还沾着一行没擦干净的代码————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熬夜写的内部测试程序。
走廊尽头传来服务器嗡鸣般的低频震动，像某种深海生物的呜咽。
夏知遥打了个寒颤，抱紧笔记本往卫衣里缩了缩。
运营部的中央空调总比技术部低两度，大概是为了让策划们保持清醒，不至于在甲方爸爸的“再改一版”里昏死过去。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刺破寂静。
夏知遥抬头，看见傅景深抱着一台银色服务器从转角走来，深灰毛衣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发梢还沾着写字楼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
他走路时肩膀微微前倾，像台精准运转的人形服务器，唯有下垂的眼尾给这张冷脸添了丝柔和。
“又被数据困住了?”他在她对面坐下，服务器搁在膝盖上，指节轻叩她的电脑屏幕，“让我看看。
”夏知遥忽然想起上个月部门团建，她喝多了玫瑰酒，抱着他的胳膊哭着说“星星要掉下来了”，而他全程面无表情地用湿巾擦她脸上的奶油，末了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 “白羊座醉酒后糖分流失率达47%。
”此刻她盯着表格里的折线图，喉咙突然发紧。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加班夜，为什么傅景深的侧脸在暖黄的茶水间灯光下，会像被加了柔光滤镜的电影画面?“这里错了。
”他的指尖划过屏幕，在“用户年龄分层”一栏画了个圈， “你们把Z世代的定义区间搞错了，00后己经成年，该划进‘互联网原住民’ 组。
”夏知遥眨眨眼，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她居然在看他的睫毛。
那些细密的鸦青色睫毛此刻正垂着，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像他写代码时会用的缩进符号。
“可是……”她抿了抿唇， “总监说这个方案要突出‘怀旧’主题，年轻人怎么会喜欢复古游戏机啊?”傅景深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支马克笔，扯过她贴满便利贴的笔记本，在空白处刷刷写下公式： “转化率=(创意+执行) ×用户画像”。
最后一笔顿在乘号上，尾端勾出个小弧度，像他每次看她时微微扬起的嘴角。
“而你————”他顿了顿，笔尖在等号后落下， “=我的最优解。
”夏知遥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咖啡因摄入过量导致幻听。
但眼前的傅景深依然专注地盯着服务器，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露出一角金色的纸片——那是她上周在电梯里塞给他的星座周报，标题赫然写着： “金牛座本周运势：适合靠近咖啡因与程序员，星轨将在键盘敲击声中为你亮灯。
”“那个……”她伸手去拿笔记本，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 “其实我昨天买了新的咖啡豆……”“凌晨三点十七分。”
傅景深忽然开口， 目光掠过她身后的挂钟， “你的咖啡摄入量己超过建议值230%。
”他站起身，将服务器放回机架，从背包里掏出个纸袋放在她桌上，“便利店最后一份关东煮，去冰的焦糖玛奇朵在侧袋。
”夏知遥看着他转身时晃了晃的工牌，金属夹子里露出半张星座周报的边角。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抽出，只见“金牛座恋爱运”一栏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用极小的字迹写着：“与白羊座契合度计算方式：收集其咖啡杯类型×加班时长×笑点频率，代入正态分布模型……”“傅景深！
”她举着纸片站起来，却因为久坐腿麻踉跄了一下。
他立刻转身扶住她的腰，掌心透过卫衣传来灼热的温度，像他写代码时永远温热的键盘。
“样本数据……”他耳尖发红，喉结滚动着别开脸， “只是为了优化算法。
”夏知遥忽然笑出声。
她将纸片折成小船，放进空咖啡杯里，抬头时撞进他慌乱又专注的眼神——那是他调试代码时才会有的神情，仿佛眼前的不是她，而是某个需要攻克的世界级难题。
“所以金牛座先生，”她拿起马克笔，在他袖口的代码旁画了颗星星， “这个算法什么时候能得出结果?”走廊里的声控灯忽然熄灭，只剩茶水间的小夜灯散发暖光。
傅景深的脸在阴影中忽明忽暗，夏知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像极了他服务器里硬盘转动的轰鸣。
“当白羊座的星星不再掉眼泪时。
”他轻声说，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泪痣， “就会收到系统提示：匹配成功，是否开始恋爱程序?”窗外忽然划过一道流星。
夏知遥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的星座周报里写着： “凌晨三点到西点，北冕座流星雨将带来意想不到的代码优化。
”而此刻，她手里的咖啡杯印着傅景深刚才写下的公式，杯底沉着半颗没融化的方糖，像极了他藏在代码里的温柔陷阱。
(第一章完)
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泛青，面前的马克杯堆成了歪歪扭扭的塔，最顶层的杯沿还沾着她刚才咬到一半的曲奇碎屑。
“用户画像怎么会和转化率呈负相关呢……”她嘟囔着用指尖戳了戳 Excel表格里那串红得刺眼的数字，忽然想起上周傅景深教她写公式时，指节叩在键盘上的轻响。
那时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骨处淡淡的青色血管，袖口还沾着一行没擦干净的代码————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熬夜写的内部测试程序。
走廊尽头传来服务器嗡鸣般的低频震动，像某种深海生物的呜咽。
夏知遥打了个寒颤，抱紧笔记本往卫衣里缩了缩。
运营部的中央空调总比技术部低两度，大概是为了让策划们保持清醒，不至于在甲方爸爸的“再改一版”里昏死过去。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刺破寂静。
夏知遥抬头，看见傅景深抱着一台银色服务器从转角走来，深灰毛衣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发梢还沾着写字楼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
他走路时肩膀微微前倾，像台精准运转的人形服务器，唯有下垂的眼尾给这张冷脸添了丝柔和。
“又被数据困住了?”他在她对面坐下，服务器搁在膝盖上，指节轻叩她的电脑屏幕，“让我看看。
”夏知遥忽然想起上个月部门团建，她喝多了玫瑰酒，抱着他的胳膊哭着说“星星要掉下来了”，而他全程面无表情地用湿巾擦她脸上的奶油，末了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 “白羊座醉酒后糖分流失率达47%。
”此刻她盯着表格里的折线图，喉咙突然发紧。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加班夜，为什么傅景深的侧脸在暖黄的茶水间灯光下，会像被加了柔光滤镜的电影画面?“这里错了。
”他的指尖划过屏幕，在“用户年龄分层”一栏画了个圈， “你们把Z世代的定义区间搞错了，00后己经成年，该划进‘互联网原住民’ 组。
”夏知遥眨眨眼，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她居然在看他的睫毛。
那些细密的鸦青色睫毛此刻正垂着，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像他写代码时会用的缩进符号。
“可是……”她抿了抿唇， “总监说这个方案要突出‘怀旧’主题，年轻人怎么会喜欢复古游戏机啊?”傅景深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支马克笔，扯过她贴满便利贴的笔记本，在空白处刷刷写下公式： “转化率=(创意+执行) ×用户画像”。
最后一笔顿在乘号上，尾端勾出个小弧度，像他每次看她时微微扬起的嘴角。
“而你————”他顿了顿，笔尖在等号后落下， “=我的最优解。
”夏知遥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咖啡因摄入过量导致幻听。
但眼前的傅景深依然专注地盯着服务器，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露出一角金色的纸片——那是她上周在电梯里塞给他的星座周报，标题赫然写着： “金牛座本周运势：适合靠近咖啡因与程序员，星轨将在键盘敲击声中为你亮灯。
”“那个……”她伸手去拿笔记本，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 “其实我昨天买了新的咖啡豆……”“凌晨三点十七分。”
傅景深忽然开口， 目光掠过她身后的挂钟， “你的咖啡摄入量己超过建议值230%。
”他站起身，将服务器放回机架，从背包里掏出个纸袋放在她桌上，“便利店最后一份关东煮，去冰的焦糖玛奇朵在侧袋。
”夏知遥看着他转身时晃了晃的工牌，金属夹子里露出半张星座周报的边角。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抽出，只见“金牛座恋爱运”一栏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用极小的字迹写着：“与白羊座契合度计算方式：收集其咖啡杯类型×加班时长×笑点频率，代入正态分布模型……”“傅景深！
”她举着纸片站起来，却因为久坐腿麻踉跄了一下。
他立刻转身扶住她的腰，掌心透过卫衣传来灼热的温度，像他写代码时永远温热的键盘。
“样本数据……”他耳尖发红，喉结滚动着别开脸， “只是为了优化算法。
”夏知遥忽然笑出声。
她将纸片折成小船，放进空咖啡杯里，抬头时撞进他慌乱又专注的眼神——那是他调试代码时才会有的神情，仿佛眼前的不是她，而是某个需要攻克的世界级难题。
“所以金牛座先生，”她拿起马克笔，在他袖口的代码旁画了颗星星， “这个算法什么时候能得出结果?”走廊里的声控灯忽然熄灭，只剩茶水间的小夜灯散发暖光。
傅景深的脸在阴影中忽明忽暗，夏知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像极了他服务器里硬盘转动的轰鸣。
“当白羊座的星星不再掉眼泪时。
”他轻声说，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泪痣， “就会收到系统提示：匹配成功，是否开始恋爱程序?”窗外忽然划过一道流星。
夏知遥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的星座周报里写着： “凌晨三点到西点，北冕座流星雨将带来意想不到的代码优化。
”而此刻，她手里的咖啡杯印着傅景深刚才写下的公式，杯底沉着半颗没融化的方糖，像极了他藏在代码里的温柔陷阱。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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