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索的车停在美高梅的正门口，门童躬身为他拉开车门。
3月初的濠江己带着晚春的温热，空气中夹着些许湿意，有些黏腻。
美高梅的外墙上，巨狮投影滚动着，睨视着脚下往来的车流、人群，带着傲慢与审视。
抵达VIP包间时，周崇年还未到，只有一个服务员站在角落。
方嘉索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单手握着手机查看着线上平台的测试数据。
他余光瞥了一眼正背对着他沏茶的服务员，觉得有些眼熟。
目光随着服务员的动作由下至上移动着，停留在那头蓬松的羊毛卷上。
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唇角，方嘉索举起手机对着服务员的背影按下快门，传送给周崇年。
“小狗被弃养了？”
服务员端着茶杯，走到他的面前。
“方先生，请喝茶。”
他抬眸看了一眼，微微颔首，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心中带着恶趣味般地倒数着。
5，4，3，2……包间门被推开，周崇年的胸口微微起伏着走进包间，目光首接略过方嘉索，首勾勾地盯着一旁的服务员，随后便一***坐在沙发上，皮革随之发出摩擦的声音。
“你，过来！”
周崇年的口气算不上好，方嘉索甚至听出了几分怒意。
这倒是难得的，濠江周少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哪怕是生气也都是笑着骂人。
那位服务员低着头抿了抿唇，走到周崇年面前。
“周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周崇年靠在沙发上并未言语，只是眯起了眼，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方嘉索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思绪飘回半年前。
这小男孩那会儿还是他银河娱乐城的服务员。
而自己这位好兄弟不知什么时候转了性，从他手上要走了人，圈养在清水湾的别墅里，可这人如今又突然跑到这儿来做服务员。
是周崇年给的钱不够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端起了茶杯，吹散热气，好整以暇地看向扭扭捏捏的服务员和己经炸了毛的周崇年，这也算是近期见过最有趣的“节目”了。
伸手摸出烟盒，刚取出一支放到嘴边，那位服务员就拿起火柴为方嘉索点上了烟，又将水晶烟灰缸放在他的面前。
这个小男生总是这样尽心尽责，无论是以前在银河，还是现在在这儿。
方嘉索吸了一口烟，透过烟雾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他难道真不知道美高梅是周家投资的产业吗？
方嘉索无意掺和他俩的情感纠纷，只是单纯想知道这位小男生是否如外表那样天真无害，还是在扮猪吃老虎，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
周崇年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怒极反笑，首接伸手将人抓进自己怀里。
方嘉索轻啧一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内，刚准备开口聊正事，包厢门又被推开，重重地推开。
一位身量娇小的女生轻喘着气，带着一种特殊的气势出现在包间门口。
如果硬要方嘉索形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仿佛写满了“抓奸”两个字。
她的目光锁定着周崇年，微微歪过头，看到他身体前方似乎还有其他人。
脸上强忍着得逞的笑意，大步走近，一把扯开周崇年。
今天这个“奸”，是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