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急诊大厅依然人声鼎沸，救护车顶灯的红光穿透玻璃幕墙，在磨砂地砖上投下血色的涟漪。
"患者林建国，糖尿病酮症酸中毒。
"护士站的电子屏不断滚动着信息，林夏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五年了，自从母亲葬礼后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就再没叫过这个称呼。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走廊尽头格外清晰。
推开门时，林夏看见病床上蜷缩的身影，输液管像银色藤蔓缠绕着枯枝般的手臂。
床头柜摆着半盒凉透的饺子，韭菜馅的，是她最讨厌的口味。
"夏夏？
"沙哑的呼唤让林夏浑身僵直。
老人试图撑起身子，手背的留置针在苍白的皮肤下鼓起诡异的包块，"你怎么......""社区给你装的一键呼叫是摆设吗？
"林夏打断他的话，金属折叠椅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昏迷前还有力气打120，怎么不直接打去阴曹地府？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林夏看着父亲慌乱地去按呼叫铃，青紫的指关节撞在金属床栏上。
五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声响，玻璃酒瓶砸碎在母亲遗照前，飞溅的碎片在她小腿划出月牙形的伤疤。
"林小姐，病人需要静养。
"闻声赶来的护士皱眉打量她染成灰蓝色的短发，视线落在她腕间缠绕的黑色choker上，"探视时间早就过了。
"林夏抓起帆布包起身，包链上的骷髅挂饰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走廊冷白的灯光下，她瞥见床头那份皱巴巴的晚报——社会版头条正是她操刀的整版广告："金悦府，给家人最好的守护。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客户发来的修改意见堆满对话框。
林夏快步穿过充斥着***与哭喊的走廊，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细小的划痕。
经过垃圾桶时，她把那袋CT片揉成团扔了进去。
---地铁卷起的风掀起林夏的西装下摆，早高峰的人流推着她跌进车厢。
玻璃窗映出她眼底的乌青，昨夜修改的楼盘3D效果图还在视网膜上残留着重影。
"叮——"银行APP的转账提醒准时弹出。
每月1号向那个永远不会拨通的号码转账五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