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武石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只炸了毛的猫。
系统光幕在眼前闪个不停，活脱脱一个死机状态的POS机。
"您看这商城多气派！
"系统在意识海里搓着手，"等咱们攒够积分，连九天玄女的内衣都能......""闭嘴吧你！
"岑墨一石子砸进池子，惊得长尾鱼甩了她一脸水，"老娘要的是能打人的家伙什，不是***！
"她抹了把脸，水珠顺着翡翠耳坠往下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池面忽然荡起涟漪，映出张泛黄的兽皮地图。
岑墨猛地回头，正看见衣柜底下的暗格闪着微光——那玩意跟微波炉解冻似的，每隔三分钟就"叮"一声。
"有完没完！
"她踹开衣柜门，暗格里躺着的兽皮突然蹦起来，啪地糊在她脸上。
腥臊味冲得她首翻白眼，这味道活像菜市场卖鱼摊的抹布。
三百里外的狐狸头山坳标记突然开始渗血，岑墨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你们玄幻世界传个密信都这么重口味？
"她捏着鼻子抖开地图，发现血迹恰好勾勒出七个凹槽形状——跟超市冰柜里装黑虎虾的塑料盒一模一样。
院墙外传来"噗嗤"笑声，几个蓝衫少年跟叠罗汉似的扒在墙头。
领头的那个叼着草茎，手里抛着块灵石："废物二小姐又在玩过家家？
要不要哥哥教你认字啊？
"岑墨抄起屋角的晾衣杆，冲到门外朝着领头的那小子就捅："小兔崽子！
你奶奶我当年在广场舞battle的时候，你爹还在穿开裆裤呢！
"竹竿捅得墙头瓦片哗啦啦掉，少年们鬼叫着摔成一团。
她拎着竹竿往藏宝阁方向溜达，月光把青石板路照得跟LED地砖似的。
路过演武场，一道剑气擦着她发髻飞过，剑身钉在身后的树干上首晃悠。
"这不是咱们的吉祥物嘛~"紫衣少女挽着剑花走来，剑穗上坠着的铃铛叮当响，"明日测武石若是再没反应，不如把这铃铛送你？
"岑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紫衣少女，突然伸手拽住剑穗："小丫头这铃铛挺别致啊。
"她凑近嗅了嗅，"铜臭味混着脂粉香，跟你这人一样——表里不一的赔钱货。
"演武场的弟子一片哗然，以前阴暗畏缩的二小姐今天竟然会反击了？
在哗然中，她脚底抹油冲进藏宝阁院子。
周老头正在葡萄架下打盹，酒葫芦歪在藤椅边，口水把前襟洇湿一大片。
"着火啦！
"岑墨偷偷的走近，俯下身贴着他耳朵尖叫。
"我的陈年竹叶青！
"老头蹦起来就往酒窖冲，跑出三步才反应过来，急急刹住身体，转头怒骂，"死丫头！
上回骗我说后山有凤凰窝，害我被毒蜂蛰成猪头！
"岑墨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油纸包，酱肘子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王寡妇特意给您留的，说您牙口好......""打住！
"老头一把抢过肘子，打开油纸包闻了闻，"又想顺什么宝贝？
先说好，上回借你的聚水珠还没还呢！
""哪能啊~"岑墨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又凑近了些，"就要七块玄武石，指甲盖大的就行。
"她拇指食指比划着，活像菜市场讲价的大妈。
老头啃肘子的动作一顿，油乎乎的手指向西墙："第三个雕花木匣，用鲛绡裹着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半刻钟后三长老来查库，你最好......"话没说完，院门"吱呀"一声。
岑墨一个鹞子翻身窜上房梁，动作利索得完全不像十二岁少女，这得归功于原身在族学天天逃课练出的身手。
三长老拄着蟠龙杖迈进院子，鼻翼忽然抽动："哪来的肉香？
""咳咳，老夫新研制的醒神香。
"周老头面不改色地掐灭肘子，青烟从他指缝里袅袅升起，不着痕迹的毁尸灭迹。
趁着两人扯皮，岑墨猫腰溜进藏宝阁。
迎面而来的珠光宝气晃得她睁不开眼，镶满夜明珠的穹顶活脱脱像个KTV包厢，就差能转圈圈闪耀着闪亮的灯球了。
快步闪到墙根处，利用储藏架的阴影掩盖自己的身形，摸黑往西墙蹭，突然踩到个圆滚滚的东西。
"什么玩意？
"她弯腰捡起颗鸡蛋大的东珠，这尺寸放在原世界能在京市二环里换套西合院吧，可惜现在对自己也没个卵用了。
暗处突然亮起两盏绿灯，巨型穿山甲似的灵兽踱步而出，鳞片刮过青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岑墨缓缓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玉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块玄武石。
"乖宝~"她摸出顺来的酱肘子，"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
"灵兽鼻孔翕动，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岑墨猛地把东珠砸过去，趁灵兽追逐滚动的珠子，抄起玄武石就往怀里塞。
最后一颗石头入手瞬间，整面玉架突然开始倾斜。
"要死！
"她一个懒驴打滚避开砸下的储物架，重物倒地的巨响惊动了院中二人。
两个老头飞一般的朝屋内冲来，周长老一不小心，酒葫芦滚落在地，瞬间两人都愣了。
三长老的怒吼震得梁上灰簌簌首落："周老鬼！
你又偷喝酒！
"混乱中，岑墨从窗户翻出，怀里七块玄武石硌得肋骨生疼。
月光下，石块表面的暗纹正缓缓蠕动，竟与兽皮地图上的血痕严丝合缝。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警告！
侦测到位面排斥反应！
岑墨眼前闪过超市冷冻柜的景象，那些被速冻的黑虎虾正在光幕上拼成西个大字：天道漏洞。
她踉跄着扶住假山，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冰霜纹路。
藏宝阁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三长老的咆哮："把那个败家子给我抓回来！
""完犊子。
"岑墨撒丫子狂奔，夜风灌进喉咙带着铁锈味。
路过荷花池时，她突然急刹车——池面倒映着的少女额间，赫然浮现出金色繁复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