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爽啊,睡了一个饱饱的午觉,自从墨夷渊来之后她就没有睡过午觉了。
毕竟她不是带他去体验开车,体验看电影等等体验活动,就是被他胁迫着到处逛。
今天的墨夷渊总算是消停了,自己研究着玩电脑。
窗外阳光灿烂,绿树成荫,光影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绘成画。
家有友眯眼看着窗外的风景,微风吹动起树叶,她仿佛听到了树叶与风相碰撞时的沙沙声,心情大好。
“你醒了?”
身后想起令人讨厌的声音,家有友翻了个白眼。
转身之时又换上了标准的假笑,看到墨夷渊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完美的笑颜差点崩坏,她感觉到了些许危险的气息。
谁惹这大爷了?
难道说作为一个被压榨的人睡个午觉都不行了吗?
睡个午觉都要生气?
墨夷渊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本书拿在手上,慢条斯理的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上古天魔之子竟是师弟,种瓜种豆一场空著,沈一辞,江池言。”
念到此处,墨夷渊抬眼看她,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在看清墨夷渊拿的书的时候,家有友心就开始狂跳,随着他每念一个字,心就凉一点,背后冷汗噌噌冒。
天呐,大意了。
“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冷笑,“本尊记得你每天晚上都会敲字,用的ID就是这个‘种瓜种豆一场空’。”
那本书被墨夷渊狠狠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家有友缩了缩脖子。
人还是不能有侥幸心理啊!!
家有友想着他是个古人,应当对电脑这些不太了解;想着这人不会去看自己那一墙的言情小说,于是把其他的都扔了,只留了一本在里面,千分之一的概率也能中奖,他应该去买彩票的。
她感觉今天比一个月之前还要危险,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在自己笔下人物之手吗?
“难怪你第一夜的时候叫出了本尊的名字。”
墨夷渊一步步走近。
家有友顿时全身痛起来,他每走一步,疼痛更甚。
痛得要晕过去,浑身发抖,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死死咬着下唇。
“这就受不了?
这还没到一半痛楚呢。”
家有友讲不出话来,只感觉他这话像来自地底的叮咛。
要死!
太痛了,恨不得以头抢地!
“墨夷渊死,修仙界胜。”
墨夷渊回忆起书中单独成行的这句话,一字一字念出来,看着家有友痛苦的表情。
“既然把本尊写死了,为什么又让本尊复活呢?”
墨夷渊呢喃。
他回忆起仙魔大战最后一幕便是江池言满脸血,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对他说:“你去死吧,为所有死去的人赎罪!”
接着便感觉有什么抽离了他的身体,好像是那个女人的剑,从他心口拔出,接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倒去,入目的只有那个女人低头俯视他和一片蓝蓝的天。
他感觉自己没有如料想般掉落在地,而是飘荡在什么地方,像个浮萍一样起伏。
眼睛似被什么东西粘合,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握住的只有一片虚无。
脑子里浮现出他第一次杀的那个男人,心脏出巨大的窟窿,空荡荡的,他惊恐的表情,以及他瞳孔中倒映的自己手里拿着心脏的样子,鲜血顺着他的手“滴答滴答”掉落在地,汇聚成一小滩。
接着浮现出那个魔宫,他走在那条他走过无数次的长廊上,看见他的那些人惊恐的往前跑,仿佛后面是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跌倒了又爬起来,连滚带爬。
跑得最慢的人在他面前炸开花,血肉与鲜血组成的烟花。
有一个黏糊的东西炸到他的脸上,他拿下来有些嫌弃的端详,一团白白的糊浆,他拇指按压下去碾碎。
没一会,周围的人陆续炸开花,发出一声又一声巨响,地上都是烂肉以及鲜血,仿佛刚下了一场混带着碎肉的血雨,他黑白相间的发丝以及袍子上也沾满这些污秽物。
接着是那个门派,他不理解这群修仙的人为什么一个个拿着剑,如临大敌般看着他,他只是想问他们自己每日抱的小狐狸去哪了,他们却要叽叽喳喳的,手指指向他,烦!
全都死了就没人说话了。
但他又懒得动手,捻了傀儡印让他们自相残杀,真有意思,刚刚还团结一致的人,立刻就1兵戎相见了。
哦,还有几个没有被他操控,提兵器向他砍来的,真是麻烦。
于是他又看到那场大战,怎么到处躺的都是人?
横七竖八的。
怎么有的还少了胳膊,有的浑身是窟窿,有的没有头,有的又只有头,乱七八糟,没有一点美感。
这血流得倒是美,像一条条细小的河流。
流得歪七扭八的,好像也不是这么美了,没有他平日画的符美。
怎么躺着的还有他认识的人?
平日他坐在椅子上,僵首站在下面谨小慎微的人。
还有他从无镜之境带回来的那头老虎怎么也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
画面剧烈晃动起来。
他皱眉,怎么一下子就黑了?
什么画面都没有了?
他试图寻找出新的画面,使劲的伸手拨啊拨,试图拨开眼前的黑暗,总算找到一点光亮。
他冲进去,看到杀她的那个女人大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皱眉:蠢货,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杀了他吗?
接着他身后出现一道带着笑意又无奈的声音:“你别笑了,这小孩还在哭,你说的扮鬼脸也没用。”
他这才发现这女人是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人,他转身,那人竟与他有着相似的面容。
女人还在笑,与他有着相似脸的人反应过来,佯怒道:“江池言,你故意的,故意看我出糗,我生气了。”
随即板着一副脸,不到两秒自己也装不下去大笑起来。
他皱眉,这个人是他吗?
自己有这样笑过?
笑得真蠢。
那女人笑着看他:“我哪里有故意,分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沈一辞,你还把锅甩我脸上。”
哦,原来不是他,是他那个传说中的弟弟,真蠢啊。
蠢女人和蠢男人,笑声也蠢,还有点刺耳。
怎么这两人的画面这么久?
看完他们把小孩哄好,又看他们手牵手去买菜,手牵手回家。
看他们两个人做饭,看他们两个人吃饭,看他们两个人练武,看他们抱在一起,又看他们穿着红衣服拜来拜去。
真腻歪。
真无聊。
但好像比他整日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椅子上有趣些,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有笑过吗?
要是自己这样整日笑,肯定要被那些整日和他开会的人说蠢货。
这两个蠢货,笑得一点都不值钱,果然是蠢货。
过了好像很久,画面终于不再是那两个人,变成两双手,双手的手指灵活的在敲打着什么,随着她指尖的按压,白色的发着光的屏幕上便出现几个字。
那字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只得皱眉眯上眼凑近看,越凑越近......亮光也越来越大,字没看清,反而被那白光笼罩住了他。
强烈的白光***得他无法睁开眼,他抬手试图挡住,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吸力。
再睁开眼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眼前站了一个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他。
头发湿漉漉的,细胳膊细腿露出来。
不是那个叫江池言的女人,旁边也没有那个叫沈一辞的男人。
又是一个蠢货,这个看起来他随便动动手指就会死。
果然,她甚至反应不过来自己向她靠近,轻而易举就捏住了她的脖子,果然是个废物。
反抗不了一点,连问她问题也回答不了,这种蠢货还是杀了为好......那是什么东西,没有感受到它有活物的气息,居然也会动?
稍微施了法,就碎了,也是个蠢货。
但是这个房子里的东西从来没有见过,好在那人算有眼力见,知道给他介绍,也算有点用。
这个女人待的地方有点意思啊,很多稀奇玩意,暂时留着她吧。
有点累了。
这女人的床上怎么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是躺着还挺舒服的,软软的,周围的味道也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