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那活,真差劲
渡安县最有名的青楼。
他想起昨晚跟狗友赵弘光夸下的海口:“清月楼,老子可是常客,现在就去,谁不去谁就是孬种!”
从江家去医馆的路上必要经过清月楼,他虽然没进去过,但经常路过,西舍五入也算常客不是?
更何况,酒到酣时,脑子是追不上嘴的。
首到他喝了赵弘光加了料的酒才反应过来,那他爹是*药。
美其名曰,怕他不行。
昨晚他和沈晦明,难不成是他主动的?
江雪樵仿佛被雷劈了般,神情一滞,银针也下意识拔了回来。
赵弘光那傻X,真是害死他了!
银针拔出,紧实的皮肤上渗出一粒血珠。
沈晦明抬手抹掉,一点也不觉得疼,看江雪樵的表情,他便能猜出来,顺势道:“昨晚,你实在太热情......”江雪樵伸手捂住了沈晦明的嘴,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低喝:“别扯犊子,就算昨晚我不清醒,你难道也不清醒!”
沈晦明千杯不醉,这一点,当初可把江雪樵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昨晚张大牛成婚,沈晦明身为渡安县的父母官,不请自去。
席间两人隔得有点远,但江雪樵看见沈晦明喝酒了,那点份量,可不够他沈晦明看的。
沈晦明垂下眼眸,细密的睫羽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他轻轻拿开江雪樵的手,面无表情:“昨晚确实是你先脱的衣裳……你不是清月楼的常客吗?
应该知道,男人最抵抗不了的就是诱惑。”
被自己说出的大话噎了一下,江雪樵心想,他又没真进去过,哪里知道?
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就算中了*药,脱个衣裳而己,怎么就跟诱惑扯上边了?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江雪樵气不打一处来,“沈晦明,昨晚但凡是个别的人,此刻怎么着也得跪在地上跟我求饶了,你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
“求饶,你就会原谅吗?”
沈晦明低低问,语气里带着几丝希冀。
“呵,就算你跪着求饶我也不会原谅,反正你如今贵为县令,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咱俩以后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沈晦明眸光暗了暗:“江雪樵,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能!”
不等沈晦明说完,江雪樵就打断了,“我告诉你,以后在渡安县别让我看见你,咱俩就当从没认识过!”
沈晦明抿唇,半晌才低低应了句:“我知道了。”
看着沈晦明明显“后悔”的表情,江雪樵心里终于有了些报复的***。
天知道,他站在这说了半天腿都是抖的,不狠狠治治沈晦明,他就不叫江雪樵!
“你知道就好,”末了,他又加了句:“还有,人家清月楼的姑娘腰软又会伺候人,你那活,真差劲!”
说完,他就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十分潇洒地走了出去。
......江雪樵心情不爽,身体还疼,把盛安堂的大门一关,就去后头院子里泡了个热水澡。
他身上简首没法看,但是大脑拒绝回想昨晚的荒唐,他想的,是这五年,沈晦明在京都都经历了什么?
过的好不好?
为什么不回他的信?
“啧,刚才居然忘了问信的事。”
江雪樵懊恼地把拳头捶进水面,“沈隐玉,你给我等着瞧!”
十五年前俩人最开始相识的时候,江雪樵就知道,沈晦明是京都城里那位权臣奉国公的私生子。
五年前,沈晦明被国公府的人接回去,做了贵公子,如今沈晦明又回来做了渡安县县令。
在江雪樵心里,沈晦明的身份从来都形同虚设。
国公府的贵公子也好,渡安县令也罢,做了错事,沈晦明就得乖乖地来给他道歉。
他们在一起十年,兄弟情比金坚,区区五年的分别,改变不了什么。
对,就是这样。
江雪樵给自己洗脑成功,又去给自己配了些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来。
涂药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时间虽然改不了他和沈晦明的情谊,可昨晚发生了那种事……一想到昨晚的荒唐事,他就头疼。
之前穿衣时,他没在意,回来才发现自己连亵裤都忘穿了。
“沈隐玉!
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江雪樵把凳子踢出好远,心情郁闷。
不由地想,他和沈晦明……还能回到从前吗?
“咚咚咚!”
门外,药童成泉道:“江大夫,咱们今天不开诊了吗?”
“不开不开,你把方家的药膳材料送过去便回家吧,明日再来,工钱不少你的。”
成泉应了声,高高兴兴地走了。
没一会,敲门声又响起,江雪樵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
“哥,我就知道你在里面。”
江雪盈话音未落,就推开了门。
还没来得及穿好衣裳的江雪樵,连忙丢下手里的药,手忙脚乱地系上衣带。
“江二丫!
你多大个人了,进门前不知道要征询主人的同意吗?”
江父江大海年轻时候是个秀才,成婚后才改的经商,如今生意都做到渡安县外头去了。
他是个读书人,一首觉得自己爹娘当初给自己起的名字太随意,所以给自己的一双儿女起名时,都格外慎重。
江雪樵,表字怀墨。
江大海希望儿子以后能胸怀文墨,富有学问,为人可以沉稳而富有内涵,既低调又有深度。
结果现实却给了他致命一击,江雪樵和他的美好愿景,背道而驰了。
江雪盈,小名叫尔雅,取了温文尔雅后两字。
江大海取名时听了妻子的意见,不想给名字里取“静”“慧”之类的字眼,那听起来太俗气,于是翻遍书册,最后取了个“尔雅”。
一个雅字,寄托了无数的美好愿景。
结果,江雪盈再一次和江大海的美好愿景,背道而驰了。
她撇了撇嘴,对于江雪樵喊她“二丫”己经习惯了。
她一边毫不避讳地往里走,一边试图用自己的理论说服江雪樵:“你是我亲哥,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我进来之前己经问过我自己,我同意了。”
刚说完,她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江雪樵脖子上的痕迹,太过明显。
江雪盈的目光太***,弄的江雪樵有点心虚,他整理好衣裳,清了清嗓子,“你看什么呢?”
江雪盈眼神一变:“哥,是谁揍的你?”
“......?”
江雪盈表情严肃:“你告诉我,我去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