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献舍?战神被雷劈死后重生了!
琉婳望着头顶正要劈下的化神雷劫,喉间溢出血沫:“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司棠渡给她的血脉之力在经络中沸腾,竟让化神期的天劫提前百年降临。
“咔嚓!”
第一道雷劫劈碎她半边肩甲,渡世玑此时泛出血红色光芒,玉镯表面浮现出司神族上古图腾。
雷劫一波接着一波,被雷光扫到的枭族死士瞬间汽化,在雪地上烙出焦黑人形。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司宴州站在女君阁穹顶,黑袍在雷暴中猎猎作响。
“没有渡劫台的庇护,我看你怎么熬过这九重仙劫!”
第五道雷劫贯穿琉婳胸口时,渡世玑突然发出凤鸣般的清啸。
“给我变!”
琉婳挣扎着向渡世玑发出号令,在琉婳的指令下,玉镯化作血色长弓,她用力拉弓,以雷电为箭,对准司宴州心口的地方——“这一箭,祭我师父在天之灵!”
裹挟着化神雷劫的箭矢离弦刹那,司宴州脚下的宫殿轰然坍塌。
他惊恐地发现,那箭镞上竟缠绕着司棠消散前的最后一缕仙魂。
第九重雷劫落下时,整个司神国都被映成惨白。
琉婳看着掌心开始消散的鎏金纹路,仿佛正在吸食她最后的生机。
司棠消散前的仙魂缠绕在箭矢上,却终究未能触及司宴州的心脏。
“师父,徒儿愧对您......”她任由雷电贯穿灵台,在元神溃散的剧痛中,她听见渡世玑也发出悲鸣。
“咔嚓!”
天灵盖裂开的刹那,本该灰飞烟灭的魂魄被强行拽入渡世玑,在混沌中听见六百年前的声音:“以我殒族血脉为引,化神现世——”东华国·乱葬岗琉婳在棺材里睁开眼时,左脸青灰胎记正泛着血光。
腐臭的尸堆中,她沾满血污的手穿透棺材板,指尖还缠绕着司神国雷劫未散的紫电。
濒死的小庶女就这样躺在冰冷的棺厩里,渡世玑突然化作银月耳坠咬住耳垂:“主人,月半恭候多时了。”
“这是......夺舍?”
她感受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躯,盯着自己布满冻疮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草席碎屑。
这副躯体孱弱得连流云剑都提不起,却诡异地容纳了她元婴期的神识。
渡世玑在她耳畔轻笑:“您现在是花府庶女花小满,您的嫡母即将要活埋你。”
“花小满?”
她用手扶了扶头顶的棺木,碎裂的记忆突然涌入——六岁被扔到尼姑庵的寒冬,野狗撕咬她抢走的半块馊饼,尼姑庵的姑子还拿木鱼敲她额头:“晦气东西,克死亲娘还想吃饭?”
首到半月前,嫡姐花惊鹊的绣鞋碾过她采药的竹篓:“妹妹,父亲接你回去享福呢。”
少女笑眼弯弯拎起大红嫁衣,“瘸腿老侯爷的第八房冲喜妾室——多好的福气呀。”
“不对!”
她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更多画面炸裂开来——嫡母谢谨霜捏着合婚庚帖冷笑:“能替鹊儿嫁给永昌侯,是你这野种天大的造化。”
花惊鹊笑着推她入冰湖时,绣鞋上沾着她指缝抠出的血泥。
她继续狂按跳动不止的太阳穴,“既是夺舍,为何会有原主的记忆?”
耳坠突然沁出寒意,月半的声音带着玩味。
“您己突破化神期有夺舍之力,而这具身体的殒族血脉又最擅长献出将死之人的怨气,所以,这是……献舍”未待琉婳反应过来,远处突然传来铁锹铲土的声响。
花府主母谢谨霜裹着狐裘站在坟岗高处,金护甲敲了敲身旁小厮的刀柄:“动作快些,赶在子时前把这棺材钉死,省得晦气冲撞了惊鹊的下月的生日宴!”
轰——棺盖被雷劈裂的瞬间,渡世玑从她掌心破空而出。
血色刃光斩断谢谨霜头顶的金簪,惊飞了乱葬岗的乌鸦。
裹着雷劫余威,少女踉踉跄跄地从棺木中站起身来。
“啊啊啊啊闹鬼了——”远处的小厮注意到了棺材的变化,随即便是一阵阵尖叫声,而化作银月耳坠的渡世玑则在花小满耳畔轻笑。
“您这新身子骨虽弱,倒很适合扮猪吃老虎呢。”
乱葬岗此时月色如水,地上的血潭里倒映出花小满......又或者说是琉婳如今的模样——少女左不过十六七岁,身体瘦小如未发育的豆蔻少女,枯黄发丝绑着一条粗麻发带,青灰色浮云胎记在月光下似乎泛起雾气,唯有挺首的脊梁如雪原孤松,与前世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