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起琅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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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清晨。

张维民缓缓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扉,陈旧的门轴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瞬间惊起了墙根下正专注啄食的芦花母鸡,它扑棱着翅膀,慌乱地跑向一旁。

清晨的微风带着寒意迎面而来,张维民下意识裹紧身上半旧的袄子。

北方的西月,虽己经来到了春天,正是万物复苏之际。

可不知为什么,今年的冬意久久不曾散去。

一些地方还是起着冰霜,下着雨雪。

从他来到这里己经有几日了,身上的伤在高回和胡贞的悉心照料下,己经好的差不多。

在这几日里,张维民也逐渐了解到,这里己经不属于自己原先的世界了。

这个世界有着和自己世界一样的语言,文化等等。

但历史却也有着不同的轨迹。

现在统治这片土地的王朝叫大盛,自盛朝从前朝大黎手中夺取天下,到如今己经一百年了。

大盛沿用前朝划分天下九州。

(中州、瀚州、荒州、幽州、卫州、齐州、江州、巴州、越州)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北方幽州琅琊郡境内的一个山村里面。

其村名为张家村。

由于三年前洪水的缘故,张家村来许多无家可归之人。

来的这几天,从村民口中获得的信息很有限。

更多的是午后村中的八卦时光。

虽然获取的消息有限,但也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了。

就在张维民思绪万千之时。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耳边。

“小张啊,又起这般早?”

张老汉蹲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是被村里人称为“祈愿树”的那棵。

树上面红布条迎风舞动,像是在和张维民打招呼。

他是张肃的爷爷,也是整个张家村的里正,也就是村长。

他蹲在地上,仔细捡着掉在土地上的粟米粒。

张维民见此,赶忙快步上前,伸出手稳稳地扶住正颤巍巍起身的老人。

当他的掌心触碰到老人粗布衣袖下那嶙峋的臂骨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从张肃的口中得知,他爷爷年轻时是一名士兵,曾跟随盛祖高皇帝远征漠北。

可惜被流矢伤了腿脚,不得荣归故里。

虽然命大活了下来,但腿伤难愈。

“张爷爷,您腿脚不利索,这青石板上还泛着潮气呢,可得小心些。”

他一边关切地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用袖口轻轻抹去石墩上的水渍。

就在这时,却见老人不紧不慢地将捡来的米粒装进口袋。

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油纸包。

“昨儿肃子他娘蒸的槐花团子,特意给你留了两个。”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揭开油纸。

刹那间,一股甜腻的香气与槐花独有的清苦气息,扑面而来,瞬间萦绕在张维民的鼻尖。

张维民本来就没吃早餐,饿扁的肚子早己在“咕咕”作对。

现在闻到如此美味的团子,肚子传来的声响更大了。

一旁的张老头将他这副模样看在眼里,慈祥笑道道:“赶紧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爷!

维民哥!”

一声脆生生的童音宛如银铃般骤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话语。

只见一个穿着青布襦裙的小女娃,蹦蹦跳跳地朝着这边扑来。

腰间的铜铃铛随着她欢快的动作,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张老汉的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沟壑般的皱纹里都填满了慈爱。

他连忙从腰间的布囊里摸出一颗麦芽糖,递向小女娃,说道:“贞妮儿慢些跑,小心摔了门牙!”

张维民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维民哥,你身子好些没?

如果哪里不舒服,我去跟回哥儿说。”

贞妮儿吃着麦芽糖,开心的说道,那糖甜蜜斯人。”

维民。

“他抬眼望去,只见张家婶婶正站在篱笆墙边,满脸笑意地朝着他招手。

张婶身着蓝布围裙,围裙上星星点点地沾着面粉。

发髻间斜插着的木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别有一番质朴的韵味。

“维民快回来喝粥!”

她扬起的声调热情而爽朗,恰似灶膛里噼里啪啦炸开的柴火,暖烘烘地熨帖着人的耳膜,让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是张肃的娘亲。

听张肃讲过,他从从小就和爷爷、娘亲生活在一起。

爷爷身体有样,家中的一切都是娘亲在操作。

关于张肃的父亲,他没有过多的讲诉。

走进灶间,一股浓郁醇厚的粟米粥醇香扑面而来,瞬间将张维民笼罩其中。

粗陶碗的碗沿上,凝着一层琥珀色的粥油,那是粟米粥最精华的部分,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张家婶婶热情地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腌菜。

“昨儿后晌去李货郎那换了半斤芝麻,赶明儿给你烙糖饼。”

张婶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用围裙角擦着手,这是常年烧火所带来的习惯。

“对了,我听那李货郎说,荒州那边正在打仗,好多流民都涌入我们幽州了。”

“如今这世道不太平,你们几个娃莫要外出了,好好呆在村子里。”

张维民双手捧着粥碗,听着张婶的话语,张维民重重的点头应声道:“嗯,知道了,张婶。”

他静静地看着晨曦透过窗棂,农家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窗台上晾着的橘皮,蜷曲成艘艘小巧的小船模样,似乎正准备扬帆起航。

“维民哥!”

伴随着一声呼喊,木门被撞得 “哐当” 作响。

七八个半大的少年如同一股旋风般涌了进来,瞬间带进一股裹挟着青草香的冷风。

让原本温暖的灶间添了几分清新的气息。

胡裕的鼻尖冻得通红,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他兴奋地说道:“河滩的冰全化啦!

晌午去摸泥鳅不?”

张家婶婶见状,立刻举起手中的笊篱,佯装要打这些调皮的少年,嘴里说道:“野小子们消停些!

维民身子才将养好......”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张维民己经迫不及待地起身。

伸手抓过墙角的竹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年少的人哪有不爱摸鱼的。

少年们见此,顿时欢呼雀跃起来,簇拥着他就往外跑。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张维民不经意间回头望了一眼.正撞见张婶眼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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