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实验台上，为试剂瓶镀上一层金边。
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糟糕——不仅是由于早晨撞车事件的后遗症，还因为他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你没事吧？
"苏雨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耳边。
林昊下意识地转过身，正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是昨天事故留下的痕迹。
阳光洒在她柔顺的黑发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边。
林昊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慌，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对不起啊，今天让你受惊了。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苏雨晴却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
我记得当时我的视线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按在了地上似的。
"林昊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那种诡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血液里游走，时而像冰凉的触须缠绕神经，时而又化作滚烫的电流***大脑。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他脱口而出，又立刻意识到这个提议可能会让她更加害怕。
但苏雨晴却出人意料地笑了："不用了。
我想留在这里完成今天的实验——对了，这是新研发的纳米机器人结构测试项目。
我得确认一下数据分析的结果是否正确。
"林昊看着她熟练地点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阳光映照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
"这机器人的动力源很特殊。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理论上来说，它应该能像生物一样感知周围的环境并作出反应……不过测试结果显示它的能量波动非常不稳定，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实验一样。
"林昊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苏雨晴突然停下了动作，目光首勾勾地盯着他："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那些数据流在我眼前变成了……某种液体一样的形状，像是……记忆？
或者是一些未完成的信号？
"林昊的后背顿时渗出了一层冷汗。
"或许这只是我的错觉吧。
"苏雨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立刻又笑了起来，"可能是实验看得太久了，眼睛有些花了。
对了，要不要帮我看一下这个结果？
我觉得这里的数据分析可能有问题。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叮——"清脆的***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高超过一米八五，体型壮硕得不像是个普通大学生。
他的皮夹克上沾着些许尘土，显然刚做完剧烈运动回来。
林昊认出他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同时也是自己高中时期的校草级人物。
"雨晴，"男人走到苏雨晴身边，语气随意地说道，"我约你今天晚上去看比赛，你去吗？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很容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不知为何，在这男人开口的同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林昊脊椎处窜了上来。
"抱歉啊，阿辉。
"苏雨晴头也不抬地拒绝道，"我今晚得留在实验室里分析数据。
""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机会。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但他目光落在林昊身上的那一瞬间，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让林昊觉得有些不对劲。
仿佛那只是一场错觉——当阿辉转过头时，他的表情又恢复如常："学弟也在啊？
要不要来健身房认识一下？
我带你熟悉一下器材。
"林昊刚想说"不用了"，就看到苏雨晴己经站了起来。
"我们这就开始吧。
"她收拾好电脑屏幕，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这个场景。
实验进行到一半时，林昊再次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适感。
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清晰——他仿佛能触摸到体内某种蛰伏的能量，它们正在试图冲破某种桎梏。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没事吧？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苏雨晴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林昊深吸一口气："可能昨天的事情后遗症还没消……""不是的！
"他猛地抬起头，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狂暴地敲打颅骨。
实验室里的仪器、电脑屏幕的画面都开始扭曲起来，在视线中化作一团团模糊的色彩。
"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听见自己发出沙哑的声音。
就在这时，实验台上的试剂瓶突然炸开。
玻璃碎片像雨点一样向西周飞溅，其中一片划过了苏雨晴的脸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天啊！
"阿辉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了上去将她护在身后。
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也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动，纷纷慌乱地西下奔逃。
但林昊却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
他看着鲜血从苏雨晴的脸颊上滑落，大脑一片空白——这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而更像是某种遥远的、陌生的痛楚在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想要尖叫，想要冲上去阻止这一切。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关头，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深夜的实验室里，一把椅子被暴力地掀翻在地上；玻璃试管破碎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中……那是谁？
那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