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404直播间的血色弹幕
手机屏幕上跳动的0.00000017BTC刚好够买套二手首播设备，余额尾数对应着沈昭锁骨条形码的最后西位——那串数字在老张的尸检报告里出现过，标注为"异常基因序列"。
"靓仔，你点的加麻加辣。
"隔板下方突然塞进外卖盒，油渍渗透塑料袋印出骷髅图案。
江临掀开盒盖，里面躺着个改装过的GoPro相机，镜头镀膜泛着尸检刀特有的冷蓝。
附着的小票背面用红油写着：凌晨三点准时开播，房间号404网吧突然断电的瞬间，相机指示灯自动亮起。
江临在屏幕反光里看见自己后颈浮现条形码，编号与沈昭的相差三位数。
厕所门板被什么东西撞击着，每下震动都让比特币余额减少一位小数。
"用户[血色婚礼]进入首播间。
"机械女声从相机内置喇叭传出时，江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摆弄设备。
镜头对焦在隔间角落的蜘蛛网上，那里挂着枚生锈的婚戒，戒圈内刻着"张王联姻1987.4.1"。
弹幕突然铺满屏幕：主播快转身！！！
礼物刷火箭解锁死亡视角上次首播的小婷还没找到呢江临的尾椎骨窜起寒意，转身时GoPro自动开启夜视模式。
抽水箱上坐着的红衣女人正在梳头，每梳一下就有头皮连带着条形码脱落。
她脚边的水渍倒映出双喜字剪纸，正是老张铜戒缺失的最后一笔。
"认知污染值33%，解锁初级解说权限。
"沈昭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看见弹幕里的金色ID了吗？
那都是买过死亡首播合约的VIP。
"红衣女人突然贴到镜头前，溃烂的嘴唇吐出抖音热门BGM旋律。
江临摸到口袋里的认知保护剂，却发现药液变成了首播间的打赏金额——每毫升对应一个嘉年华礼物，而他的余额仅剩4.2ml。
系统提示：接受"血色婚礼"的连麦请求可获赠防护道具江临点击确认的瞬间，厕所灯光变成婚房般的暗红。
连麦画面里戴着兔子头套的人举起写字板：用婚戒交换逃生路线当江临去摘蜘蛛网上的戒指时，发现丝线是手术缝合用的羊肠线。
红衣女人发出指甲刮黑板的笑声，比特币钱包突然收到转账通知——0.00000001BTC来自名为"第七病区维修基金"的账户。
"小心礼物陷阱！
"沈昭的警告声被爆炸特效淹没。
首播间突然涌入99个火箭，打赏特效化作实体火焰点燃隔间门板。
江临踹开通风管道时，看见弹幕疯狂刷新：轮椅轮椅轮椅爬行到第三根横梁时，相机镜头突然捕捉到下方轮椅的金属反光。
坐垫上摆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雪花屏里正在重播他的出生证明：母亲职业栏被涂改成"殡仪馆遗体美容师"，父亲信息处盖着"认知污染"红章。
"用户[林九黎]打赏藏宝图×1"首播画面突然切换成上帝视角，江临看见整个网吧的平面图。
通风管道尽头标注着血红色出口，但路径必须穿过正在首播吃播的307号机——画面里长发男人在生啃机械键盘，键帽上的字母正是老张指甲缝里的麻将碎屑。
当江临爬到307号机正上方时，通风网突然脱落。
他摔进堆满泡面桶的座位，发现吃播主播竟是楚河——这个在沈昭照片里见过的AI工程师，此刻正用USB线给GoPro充电，接口处滴着类似认知药剂的蓝色液体。
"你迟到了两分十七秒。
"楚河吐出块电路板残片，屏幕代码框里跳动着江临的脑波图谱，"沈昭没告诉你？
404首播间是智慧女神的意识收割机。
"首播间弹幕突然变成乱码，楚河拽下江临的耳机线缠在手腕上。
改装过的森海塞尔耳机发出次声波，震碎了红衣女人化作的数据流。
比特币余额在此刻归零，但钱包地址后缀变成了".tk"域名。
"用这个替换首播流。
"楚河从主机箱里抽出张沾染机油的SD卡，"里面是上周缅甸诈骗园区的监控录像，正好对冲你的认知污染值。
"江临插入SD卡时，首播间画面突然变成反诈宣传片。
弹幕池里浮出大量缅甸IP的咒骂，而打赏金额开始反向流入他的账户。
当认知保护剂回升到15ml时，通风管传来沈昭的怒吼："蠢货！
那是智慧女神的逆向洗钱通道！
"红衣女人在楚河的显示屏里重组身形，这次她手里攥着江临的出生证明。
首播间标题自动更改为揭秘第七病区人体实验，观看人数瞬间突破十万。
江临抓起泡面叉子刺向屏幕，却捅穿了某个数据接口——涌出的不是电流，而是带着福尔马林味的记忆残片。
他看到1999年母亲在实验室书写观察日志："4月1日出生的TK-17号实验体出现认知重构，建议启用记忆黑市进行......"后面的字迹被血污遮盖，但那滩血的形状正是沈昭的警官证编号。
当消防喷淋系统被触发时，水幕中浮现出无数个正在观看首播的江临。
楚河突然扯开衣领，胸口植入的芯片闪烁着与沈昭条形码同源的红光："该收尾了，代行者候选。
"江临在浑浊的水流里摸到GoPro的防水壳，上面用指甲刻着串坐标。
定位地址显示是美杜莎酒吧后巷，而地图缩略图里藏着段摩斯密码——破译后是母亲实验室的化学式：C12H17N3O4S·HCl。
"首播结束倒计时！
"所有屏幕同时出现血色弹幕。
江临用最后的认知药剂浇在楚河的主机上，爆出的电火花形成逃生通道。
当他撞碎玻璃跳进后巷时，怀里的SD卡开始发烫，烫痕正是老张铜戒上的"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