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站在青山精神病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与冷汗混在一起。
他抬头望着这座废弃的建筑,三层楼的灰黑色轮廓在闪电中时隐时现,像一头蛰伏的怪兽。
"这地方十年前就该拆了。
"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三天前,一个自称"X"的人通过邮件联系他,出价二十万让他来这座废弃精神病院找一本日记。
二十万——足够他还清所有债务,还能让妹妹继续治疗。
邮件里只有简短的要求和一张医院平面图,标注了日记可能存放的位置:三楼最东侧的医生办公室。
周默深吸一口气,推开半掩的铁门。
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进入。
门内杂草丛生,疯长的野草几乎淹没了一楼的所有窗户。
他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微弱。
"只是个废弃建筑而已,"他对自己说,"拿了日记就走。
"踏入主楼的那一刻,周默闻到了霉味和某种更刺鼻的气味——像是消毒水混合着腐烂的东西。
手电筒的光扫过走廊,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和褐色的污渍。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药瓶、泛黄的纸张和扭曲的金属床架。
"三楼东侧..."他默念着,找到楼梯口。
木质楼梯看起来摇摇欲坠,每一步都伴随着不祥的吱呀声。
上到二楼时,周默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滴答、滴答。
不是雨声。
更规律,更近。
他慢慢转身,手电筒照向声音来源。
走廊尽头,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黑暗中。
周默的心跳骤然加速,光束颤抖着照过去——空无一人。
"见鬼。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继续向上走。
可能是光影把什么物体投射成了人形,或者是雨水从天花板漏下来的声音。
他试图用理性解释一切,但脊背上的寒意挥之不去。
三楼比下面两层更破败。
天花板大面积坍塌,露出狰狞的钢筋骨架。
东侧走廊尽头的门半开着,门牌已经脱落,但依稀能辨认出"医生办公室"的字样。
周默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灰尘簌簌落下。
办公室保存相对完好,一张覆满灰尘的办公桌,一个倾倒的书架,还有墙上挂着的已经褪色的医院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