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战场。
严贺林眉头紧蹙,看着身旁裹在被子里,用无辜眼神望着自己的贺逸尘,心头的怒火瞬间蹿升。
“别老是用这种无辜眼神看着我,烦死了,懂不懂?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严贺林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
贺逸尘浑身酸痛,每挪动一下都仿佛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他艰难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缓缓起身,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却又不敢多言,默默走出了包厢。
严贺林望着贺逸尘离去的背影,满心困惑。
明明昨晚他沉浸其中,可第二天却又摆出这副无辜模样,好像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起身走进浴室。
冲澡、刷牙,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洗不去他满心的疲惫与无奈。
刚回到包厢,手机***骤然响起,是好兄弟刘文打来的。
“喂,林哥,今晚酒吧约起啊!
我可是点了一票身材超正的模特,就等你来了!”
刘文的声音透着兴奋与期待。
“不去了,最近禁欲。”
严贺林毫不犹豫地拒绝,语气中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刘文哪肯罢休,开始死缠烂打:“林哥,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啊,没你在这局都没味儿了!”
严贺林有些不耐烦,首接说道:“你找马哥陪你去。”
“马哥?
他哪出得来啊!
家里那位管得死死的,我上次偷偷叫他,差点被他老婆暴揍一顿!”
还有林哥你不知道马哥的老婆叫暴力甜鑫吗?
刘文叫苦不迭。
“那我也没办法。”
严贺林匆匆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严贺林有洁癖,虽然常出没酒吧,但对那些香水味刺鼻的人向来避之不及。
唯有贺逸尘,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奶香,总能让他莫名安心,只是这反复无常的态度,实在令他头疼不己。
严贺林稍作整理,换上一套***款的衣服,搭配同系列的***款鞋子,这身行头价值好几十万,穿在身上,更衬出他的矜贵气质。
他走出包厢,0615包厢是他与贺逸尘的私密空间,为了打造这个专属天地,严贺林一掷千金,将其布置得极致华贵与豪华,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是他精心设计,属于他的私人财产。
严贺林哼着小曲,心情似乎不错,径首前往奢侈品店。
在店里,他一眼就相中了一块价值100多万的手表,那独特的款式,精致的工艺,他笃定贺逸尘定会喜欢,想着用这块表哄他消气,毕竟每次两人共度良宵后,第二天贺逸尘总会莫名生气。
另一边,贺逸尘慌慌张张地回到寝室。
刚进门,室友就瞥见他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不怀好意地开始冷嘲热讽:“哟,看来昨天晚上和严少进展很激烈嘛,严少的技术是不是更上一层楼啦?
不过你也就得意这一时,我打包票,过几个月严少就腻了,到时候你就是没人要的小可怜,说不定啊,连臭虫都不如!”
室友们哄堂大笑,那刺耳的笑声在狭小的寝室里回荡。
贺逸尘紧抿双唇,一言不发,默默翻找出一件能遮挡住脖子痕迹的衣服换上,拿起书本,匆匆离开寝室去上课。
这时,寝室长宋晨轩看不下去了,出声斥责道:“人家的私事,爱怎么做是人家的自由,你们以后少在背后嚼舌根,有这闲工夫,不如多花心思研究怎么不挂科!”
说完,他也拿起书本,快步走出寝室 。
贺逸尘踏入教室,径首走向角落里的座位。
距离上课还有三十多分钟,教室里空荡荡的,此刻提前到来的只有他一人。
他轻轻将书本放在课桌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室友们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
“自己不过是严贺林严少的玩物罢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等他玩腻了,被抛弃也是迟早的事。”
贺逸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负面想法甩出脑袋,毕竟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书本,打算预习下一章的内容。
正专注间,身旁有人坐下,他抬眼一看,竟是同寝室的室友宋晨轩。
宋晨轩微笑着递来一个小瓶,轻声说道:“这个去痕迹特别好用,遮挡效果一流。
我夏天上班老被晒黑,还总被蚊虫咬,用它很管用。”
贺逸尘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宋晨轩会主动跟自己搭话,还出手相助,他轻声应了句“嗯”。
宋晨轩顿了顿,语气诚恳地开口:“我觉得你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寝室里那些人说的话太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
贺逸尘却自嘲般地回应:“他们说的没错,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活得干净纯粹。”
宋晨轩苦笑着摇头:“我只是身体干净,心灵可没那么纯净。
你也清楚我之前是怎么对你的。
可你不一样,你是真正心灵干净的人,过着纯粹的心灵生活。
我对你态度转变,不是因为你帮我垫付医药费,而是那次电话里你说的那几句话。”
宋晨轩微微前倾,目光带着一丝期待,认真地说:“我特别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也清楚,我家里条件一般,在学校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
贺逸尘听到这话,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过往的点滴。
短暂的停顿后,他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应了一声:“好。”
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这在贺逸尘的校园生活里,是件难得的事。
他仔细打量着宋晨轩,越发觉得这人其实很好相处,平日里看似言辞犀利,实则内心柔软。
回想起之前他带领其他室友孤立自己,自己生病卧床时,他总会趁人不注意,悄悄帮忙打水、买药,悉心照顾,却从未声张。
这些温暖的瞬间,让贺逸尘更加笃定,眼前这个人值得深交。
教室里宽敞而寂静,只有贺逸尘和宋晨轩坐在座位上,认真地复习着下节课要讲的内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专注的轮廓。
而另一边,刘文不知哪来的执拗劲儿,即便严贺林己经明确拒绝,他还是缠着对方陪自己去酒吧。
“林哥,求你了,就陪我这一回,我自己去实在太无聊啦!”
他满脸堆笑,语气近乎哀求。
严贺林起初实在不耐烦,动手揍了他一顿,可刘文跟没事人似的,依旧在旁边软磨硬泡。
严贺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满心无奈,刘文这人平时讲义气,做事也干脆,就是这磨人的性子,实在让人头疼,跟只找不到方向的苍蝇似的,在耳边吵个不停。
“刘文,我再说一遍,我不去,我一会儿还得去上课呢!”
严贺林黑着脸,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刘文满脸震惊,眼睛瞪得老大,“林哥,你居然要去上课?
你这是咋了?”
话还没说完,他瞥见严贺林手里提着的奢侈品盒子,立马来了兴致,“林哥,你不会又给你那小金丝雀买奢侈品了吧?”
严贺林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怎么?
你有意见?”
声音里己经带上了几分不悦。
刘文连忙摆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我哪敢有意见呐,就是觉得你给那小家伙买这么多奢侈品,多浪费啊。
他又不是你未来老婆,也不能给你家传宗接代,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
等你玩腻了,一脚踹了,之前花的钱不都打水漂了嘛。”
这话刚出口,严贺林抬手就给了刘文一下,怒声道:“什么小白脸?
他是我的人!
不能传宗接代又怎样?
我乐意!
我的事你少管,再瞎打听,信不信我把你打进医院?
信不信我跟你妈说你最近又去酒吧了!”
刘文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忙求饶:“林哥,千万别跟我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要是知道我去酒吧,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你要是敢告密,我跟你绝交!”
严贺林冷哼一声,“那你就别再缠着我!”
“林哥,你别走啊!
咱俩一块儿去上课,我保证不说了还不行嘛,你就搭理搭理我呗!”
刘文一路紧紧跟着严贺林,嘴里不停地念叨。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教室,此时教室里几乎座无虚席,只剩下贺逸尘和宋晨轩后面的空位,他俩便坐了下来。
刚一进门,众多女生的目光就被吸引了过来,满是对帅哥的痴迷。
毕竟严贺林和刘文家境优渥,长相更是帅气逼人,平日里收到小姑娘的表白和情书也是常有的事。
贺逸尘和宋晨轩注意到了两人的到来,不过也没多想,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书本。
严贺林坐下后,赶忙将手中的奢侈品袋子递给贺逸尘,轻声说道:“别生气啦,昨天晚上是我不好。
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你也知道我这人,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别往心里去。”
贺逸尘对严贺林这套哄人的方式向来没什么抵抗力,毕竟从高中到现在大二,这么多年来,每次自己不开心,严贺林都会想办法哄他。
贺逸尘打开礼物,里面是一块漂亮的手表,款式正是自己喜欢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着严贺林满含期待的眼神,贺逸尘收下了礼物。
这时,上课***响起,贺逸尘转过身,开始认真听课。
严贺林见贺逸尘收了礼物,心里乐开了花,就知道自己挑的礼物准没错,这就代表贺逸尘原谅自己了,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不仅在一旁痴痴地笑了起来。
“林哥,你别乐了,再乐真该傻了。”
刘文一脸无奈地吐槽道。
“去去去,你才傻呢!
认真听课,我要睡觉,下课叫我。”
严贺林回过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刘文没办法,只好叮嘱旁边的同学下课叫醒自己,随后也趴下准备睡觉。
趴下前,他瞥见前面的宋晨轩,觉得对方长得白白净净,十分好看,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惜是个男生,心里不禁有些惋惜。
两人很快都睡倒了。
课堂上,宋晨轩悄悄跟贺逸尘说:“这个严少出手可真大方,不过我看他旁边那个小跟班好像不太高兴,对你有点敌意。”
贺逸尘小声回应:“他是严贺林的兄弟,叫刘文,人有点憨,但特别仗义。”
就这样,两人一边认真听着课,一边小声交流,既学到了知识,又让彼此的友谊得到了进一步加深 。
下课后,严贺林迷迷糊糊醒来,伸了个懒腰。
刘文也跟着醒了,嘟囔着:“这课上得真累。”
严贺林斜睨他一眼,“你全程在睡,哪里累了?”
我不是让你叫我吗?
你怎么还睡着了?
贺逸尘和宋晨轩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
严贺林见状,急忙跟上贺逸尘,“贺儿,中午一起吃饭吧。”
贺逸尘犹豫了一下,想到刚刚收下的礼物,点了点头。
西人一同来到食堂,周围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严贺林毫不在意,拉着贺逸尘找了个位置坐下,刘文和宋晨轩则尴尬地站在一旁。
突然,一个娇俏的女生走到严贺林面前,“严哥哥,好久不见呀。”
严贺林皱了皱眉,“你是谁?”
女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严哥哥,我是苏瑶呀,我们以前还一起参加过聚会呢。”
贺逸尘心中泛起一丝不快,严贺林感受到了,立刻说道:“抱歉,我不记得了,而且我现在只想和我的人好好吃饭。”
说着,他紧紧握住贺逸尘的手。
苏瑶见状,只能灰溜溜地走开。
严贺林转头看向贺逸尘,温柔地说:“放心,我的眼里只有你。”
贺逸尘的脸微微泛红,低头吃起饭来。
食堂里,西人围坐一桌吃饭。
刘文看着对面严贺林又给贺逸尘夹菜,满脸嫌弃,忍不住抱怨:“林哥,我说你至于吗?
吃个饭还撒狗粮,你当自己是秀儿啊?”
严贺林一听,抬手就给了刘文脑袋一下,没好气地说:“快点儿吃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刘文被打的那瞬间,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儿,模样十分滑稽,宋晨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刘文瞬间火冒三丈,瞪着宋晨轩吼道:“你笑个什么?
再笑,信不信我给你整容!”
宋晨轩一听这话,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可知道刘文这人平时就爱冲动,没准儿真干得出来。
严贺林见此,又给了刘文一下,语气严厉:“你给我好好吃饭,别犯贱!
人家是好学生,笑一下怎么了?
还说不得了?”
刘文立马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撒娇道:“林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好伤心啊。”
严贺林一听,皱起眉头警告:“刘文我警告你,你再这么恶心人,我现在就给伯母打电话!”
刘文一听这话,脸色骤变,前一秒还苦着脸,下一秒就堆满了讨好的笑,变脸速度堪称一绝:“林哥,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气。
我妈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些事儿,您就高抬贵手,别告诉她了。”
严贺林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就老实点儿,赶紧往嘴里塞饭,懂?”
刘文连忙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乖乖闭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