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脊椎骰子：痛觉共鸣
刀刃刮擦出的火星照亮了攀附在建筑表面的生物——它们像是将人类与深海鮟鱇鱼杂交的产物，发光触须末端长着森白指骨。
三只怪物同时扑来，粘稠体液化出军刀般的骨刃。
生物电感应标记出它们鳃部跳动的红点，我蹬着垂落的神经纤维荡到半空，左手抽出脊椎骨锯。
高速旋转的锯齿切入首只怪物的鳃裂时，墨绿色血浆在墙面泼洒出放射性图案。
激活杀戮艺术：神经鱼叉（临时）骨锯突然变形，锯齿伸长成带倒钩的锁链。
我拽着链尾甩出死亡圆弧，另外两只怪物被拦腰截断。
它们的上半身仍在爬行，我踩碎其中一只的头颅，另一只的触须却缠住了脚踝。
剧毒刺细胞扎进皮肤的刹那，致命弱点透视标记出它心脏位置的频率缺口。
我将染血的游戏币弹进那道涟漪，怪物体内顿时爆开量子火花。
焦臭的残肢还未落地，整个走廊突然翻转九十度。
重力方向改变的瞬间，七具披着修士袍的骷髅从天花板扑下。
它们的念珠是用人类臼齿串成，十字架尖端滴落着强酸。
我扯过怪物残尸当盾牌，酸液腐蚀血肉腾起毒雾，右臂不慎溅到两滴，皮肤立刻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面容。
"痛苦是通往天堂的邮票。
"骷髅们的下颌骨开合出咏叹调，酸液十字架组合成绞刑架结构。
我忍着右臂的记忆灼烧，将骨锯链条甩向上方的消防喷淋头。
生理盐水如暴雨倾泻，酸液在稀释中蒸腾出父亲车祸现场的幻影。
幻象中方向盘上的血手印突然实体化，将我按向正在闭合的绞刑圈。
生物电感应暴走到极限，视网膜浮现出骷髅们骶骨处的量子接点。
我咬碎舌尖保持清醒，借着下坠惯性掷出解剖刀，刀刃精准穿透七处接点组成的拓扑结构。
骷髅们散架成磷火，其中一块骶骨碎片划过脸颊。
记忆突然闪回到医学院解剖课——那天我划开捐赠遗体后腰时，044的编号在皮肤下一闪而过。
重力再次倒转，我跌落进圆形角斗场。
地面是半透明的脑组织，对面闸门升起走出个熟悉的身影：全身义体化的保安队长，机械眼闪着血光，左臂改装成带链锯的霰弹枪。
"你的脑浆值三个月奖金。
"他的电子喉发出合成笑声，链锯霰弹枪开始预热。
我注意到他颈动脉处的金属盖板，那是上周被我切开过的伤口。
链锯轰鸣撕裂空气，我翻滚到武器陈列架前。
所有冷兵器都长着肉质握柄，斩马刀在触碰瞬间突然活化，刀背睁开三排复眼。
被迫松开刀柄的瞬间，霰弹轰碎了我左侧的罗马柱。
生物电感应标记出他膝盖液压管的共振频率。
我佯装踉跄，诱使他进入扇形射击死角，突然将骨锯链条甩向天花板吊灯。
坠落的金属架砸中他动力核心，0.3秒的硬首时间足够我将解剖刀刺入颈动脉盖板。
刀尖传来触电感——盖板下埋着妹妹的电子声带。
犹豫的刹那，链锯霰弹枪己经顶住下腹。
我猛地扭转刀柄扯出整条钛合金喉管，带电火花引燃了泄漏的液压油。
爆炸气浪将我掀飞，后背撞碎角斗场的生物玻璃。
无数记忆碎片随营养液倾泻而出，我看到保安队长在现实世界的尸体——他太阳穴插着妹妹的护士胸牌。
觉醒能力：痛觉共鸣（双刃剑）浑身烧伤突然加剧，这是保安队长死亡时的痛觉残留。
我吐着血沫爬向出口，地面脑组织突然隆起形成林玥的脸："哥，切下我左耳，那是系统密钥。
"人脸左耳闪着量子码，我却注意到她瞳孔纹路异常。
致命弱点透视显示这是精神寄生陷阱，真正的密钥在溃烂的智齿位置。
骨锯捅入口腔的瞬间，人脸发出非人的尖啸，化作黑色沥青试图钻进耳道。
我将燃烧的游戏币按进沥青，时空涟漪中浮现出医疗舱。
浸泡在绿色溶液里的妹妹浑身插满导管，她后颈的条形码正在渗血。
突然，所有导管暴起缠绕我的西肢，舱内液体开始沸腾。
"认知同步率91%，准备剥离。
"机械音响起时，我的左眼突然剧痛。
剜出的第三只眼在掌心跳动，投射出手术室全息图——二十个"我"正在同时给不同年龄的林玥做开颅手术。
生物电感应突破临界值，我看到所有医疗舱的量子链接点。
骨锯脱手飞出，在共鸣中同时击碎十九个舱体。
真实的妹妹突然睁开眼，她扯断导管将手术剪***我锁骨："你才是最好的实验品。
"剧痛让我本能地拧断她手腕，却发现触感像义肢。
假林玥的头皮自动剥落，露出主任医师的机械脑。
他眼眶里转着量子骰子，手术刀捅向我心脏的轨迹，与三年前那场医闹完全重合。
"你重复了十九次这个动作。
"我冷笑着捏碎藏在臼齿的游戏币，骰子轨迹发生偏移。
手术刀擦着心脏穿透右肺，同一瞬间我掰断他颈部的暗物质电池，按进自己胸腔创口。
量子爆炸掀飞整个医疗舱，我在冲击波中抓住真林玥的导管。
她的脊椎第三截正在发光，正是骰子缺失的最后凹槽。
当我把染血的游戏币按进去时，整个深渊回廊响起了婴儿啼哭。
角斗场坍塌成数据洪流，我和妹妹坠向现实世界的太平间。
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画面里，我看到自己的右手正在量子化，而值班室里的"我"举起解剖刀，刀尖对准了熟睡中的林玥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