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这是异世界,双男主都是本地土著,作者设定=世界设定
————
“清清!小宝!”沈安年从睡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冷汗从他额角滑下,不过他无暇顾及这个。
倒是守在他身边的小团子被他突然的一声喊吓了一跳,“父父。”小宝拉了拉沈安年的衣袖,沈安年没理他,面容微微扭曲,眼里带着恨意,思绪沉浸在刚才看到的画面,看着奇怪的父亲,哭着跑出去喊自家爹爹。
“爹爹...”柳文清看着儿子的哭脸,给他擦了擦眼泪,“小宝,怎么了,不是在看着父亲吗?”
“父父醒了,变的好奇怪。”平时父亲虽然不怎么爱笑,但是对他和爹爹很温柔,今天的父亲看着好可怕,小宝委屈的撇了撇嘴。
听了小宝的话,柳文清牵着小宝的手,走进了房间,看着沈安年坐在床上发呆,担忧的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那么烧了,心稍稍放了下来。
“相公,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感受到额头的手,沈安年呆呆的抬起头,映入眼前的是张清秀的小脸,看到了刚刚明明在他面前死了的夫郎,任他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现在他却站在自己面前。
沈安年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张开了手,把眼前人抱在怀里,柔软温暖,竟然真的抱到了!他收紧了手里的力度,把脸埋在他的腹部,眼角渐渐湿润。
柳文清看着自己相公奇怪的样子,也没有多问,只是心里担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相公有时是面上不喜于色,很可靠,让人看着心安有时又很温柔,让人看了心里欢喜。
但现在这个惊慌脆弱的相公是他不曾见过的,他把手放在他的背部,轻轻的拍着。小宝看见了也凑过去搂着自己的父父,一时间竟有点温馨。
沈安年缓了一刻钟,终于感觉有些不对,自己一家不是在逃荒路上都没了吗,怎么现在他们却在家中,而且都还好好的,看着清清的面容,柔和秀美,泛着健康的粉红,和那个在逃荒途中面容疲惫苍老,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完全不同,这是自己死前美好的梦境吗?可是此时抱着的触感不是骗人的,难道是……
一想到心中的猜想,沈安年立刻抬起头问:“清清,现在是什么年?”
虽然有些奇怪夫君怎么问他这个,不过还是回答“相公,大历三十四年,现在是二月中旬。”
“大历三十四年,大历三十四年!”沈安年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又很想相信。他记得自己死时是两年后。
沈安年是识得些字的,沈家虽穷,但是沈父沈大柱和他娘刘大花很疼爱小儿子沈安文,硬是挤出钱供沈安文去上了私塾,沈安年很聪明,偷偷跟着学了些字,虽不多,但是基本的字能懂。
平时打猎回来,空闲时会看看一些奇闻怪志,也会读给夫郎听,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自己应该还是在原本的身体里,应该不是书里所说的借尸还魂,具体是什么,沈安年也不想深究了,现在这样就很好,夫郎孩子还在。
至于害了他们一家的那家子人,沈安年眸子眯了眯,迟早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安年也不是不想现在就报仇,一是他现在就只是个普通的猎户,再则当今圣上崇尚孝道,虽然分家是刘大花提出的,做的不厚道的也是她,村里人也只是觉得沈安年有点可怜。
对他们来说,父母对子女做什么事都值得原谅,要是他真的对那一家子做什么,到时候错处就在他了,现在只能按耐下来。
说起沈家,沈家沈父沈大柱和沈母刘大花一共生了四子一女一哥儿,沈安年在兄弟中排行老五,老大沈安宇,老二沈安书,三姐沈安佩,四哥儿沈安白,小儿子沈安文。
刘大花生沈安年那会,九个多个月时,去田里摘菜,因为前一天刚下过雨,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胎位不正,难产,差点在地府里走过一遭,而且以后也很难再有孩子。
在古代,儿子越多可是越有底气的,也是在夫家站稳的根本,沈安年不仅让她身子经历了一场生死,还断了生育的可能,这让刘大花怎么能不恨。
结果没过了两年,刘大花竟然又有了身孕,也就是小儿子沈安文,小儿子可以说是意外之喜,沈大柱和刘大花非常疼爱小儿子,所以家中的好东西大多数都是给了小儿子沈安文,而且觉得自己小儿子有大才,还供了他读书,不过到目前也只是个童生就是了。
老大沈安宇因为是长子,以后父母养老都是要靠他的,所以对他也不差,老二沈安书在家中就是个透明人,父母忽略,但是也比沈安年过的好些。
而沈安年,刘大花虽没有打过他,因为沈大柱爱面子,怕村里人说他虐待亲子,但是挨骂挨饿是天天有的,干的活多吃的少,小时长的像豆芽菜。
沈安年胆子大,有主见,性子也沉稳,除了干农活,为了填饱肚子,会偷偷挤出时间进山找吃的,进山次数多了,也让他对打猎摸出了些窍门。
沈安年和柳文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沈安年比柳文清要大上一岁。
沈安年很早就把柳文清当自己夫郎养了,柳文清因为是个哥儿,在柳家也不受待见,常常挨饿,粗活家务活都是他干,沈安年因此经常带些山里的野果或者烤肉偷偷给他吃。
后来到了十六,该成亲了,沈安年跟沈大柱刘大花说要娶柳文清,柳家也是个贪婪的,看沈安年从小对柳文清很在乎,坐地起价,竟然要了十两聘礼。
刘大花怎么可能愿意,这年头娶个女媳妇也才要三两银子,一个***的哥儿,竟然要十两,这跟剜了刘大花的心头肉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刘大花对沈安年的不喜,更不可能花钱了,然后就谈崩了。
沈安年其实这几年有偷偷存钱,但是他人小,打到的多是小的猎物,卖不了几个钱,但多年下来也有个五两,他本来想把银子给刘大花再跟柳家谈谈,但转念一想,给了刘大花,肯定就有进无出了,这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所以他就按耐住,想再攒攒,柳文清还小,再等段时间应该还行。
结果过了不久,柳家见沈安年没什么动静。恰好打听到有个带了三孩子的鳏夫想要给孩子找个后娘,给聘金八两,条件是不能生自己的孩子,怕后娘欺负小孩。
那鳏夫条件不算差,是个屠户,就是有一点,喝醉酒会打人,孩子的亲娘就是被他醉酒后不小心打死的,所以哪怕聘礼再高,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家都不会嫁女儿哥儿过去。
柳家立马心里欢喜,这可是八两,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想把柳文清嫁过去,至于柳文清嫁过去会怎样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
沈安年听说之后,坐不住了,找霍志成,后面又找村长借了二两银子,东拼西凑凑够了十两。
然后自己带着银子去找柳家,柳家一看多了二两,当然欢喜的同意了。
之前他们要了十两银子,沈家没同意,后面又没动静,他们其实也有些后悔,觉得要的多了,要是少点说不定就能拿到了,要十两银子时其实是在赌,现在能要到简直就是惊喜了。
刘大花听到沈安年竟然私藏银子,真拿十两娶个哥儿,立马炸了,去找柳家闹,想把银子拿回来,可是银子都进自己荷包里了,柳家怎么可能同意,最后刘大花没能拿到银子。
沈安年没钱,还欠了一笔债,柳文清嫁进沈家时,都是草草的拎着包袱被沈安年接过来,连酒席都没办,但他心里欢喜。
刘大花每次在家看到柳文清都想到了那十两银子,心里滴血,她看都没看到一眼啊,本来就不喜欢沈安年,经过这事更是连带着怨恨起了柳文清,对他俩更是蹉跎。
当今世道崇尚孝道,本来因为先前那事已经让村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了,就只能忍忍。
这也让刘大花更加变本加厉,在一次柳文清风寒时,刘大花不给他看病还让他上山打柴,沈安年忍无可忍,把刘大花最疼爱的小儿子打了一顿,刘大花他打不得,弟弟还教训不得吗?把村长都惊动了,但也不了了之。
沈安年找到了拿捏刘大花的方法,后面刘大花一作妖,他就打沈安文,后面刘大花没招了,决定分家。
分家时一点银子田地都没分给沈安年,还要他搬出去,最后还是村长看不过去,觉得刘大花太过分,沈安年怎么说也是她亲儿子,一点东西都不分,让人出来住,这不是让两口子饿死吗。
然后做主分给沈安年两亩旱地,三袋粮食,而沈安年每个月给沈大柱和刘大花二百文养老钱,刘大花还想闹,沈大柱却同意了,还骂了刘大花,又给他说了自己的苦衷。
想到此,沈安年冷笑。沈大柱这个人,爱面子,而且惯会和稀泥,表面上刘大花不喜他,针对他时,沈大柱会露出一副我也没办法,我管不了你娘的表情,但沈安年知道这个人,虚伪,贪婪,刘大花的所作所为可以说很多都是他助长的,分家时之所以同意,是不想落了村长面子,权衡利弊之下,折了最优选,最后刘大花被骂,他自己倒是落了个好名声。
分了家,沈安年拎着粮食带着柳文清去半山里以前猎户住的荒废的院子,自己用干草修整了下屋顶,住了进去,然后当起了猎户。
有天他为了追一只野鹿进了深山,半路掉进了个浅坑,野鹿跟丢了,正懊恼着,不经意却看到了坑底长着一株红色小果的植物,是野山参!
沈安年小心翼翼的刨,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把人参根须完好的挖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七八十年份的,后面拿去镇上药馆卖了一百五十两。
要不说苦尽甘来呢,沈安年有了银子后,还了霍志成和村长银子,终于一身轻松银子,过了几个月后才起了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