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办公室的气氛太诡异了。
德高望重的刘老师留在了一年级,他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新增加了一个年轻张老师,是上届高三下来的,高二年级还是原来的高一的20个班,13个语文老师。
每次考试后,总有几天诡异的气氛,有的老师坐下来就骂人,骂不知名的人祖宗三代,调侃自己天天是饲养员。
有个老师说:“我今天跟学生说了,这次放假回家,如果家里杀年猪,你们不要去围观!
免得杀猪佬杀错了。”
老师们捧腹。
这个老师继续说:“结果学生没听懂,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陈晓萍摇了摇头,这真是气急了。
其实,二一班的语文考的并不好,和文科A班比,还是有两分的差异,陈晓萍不想在意了,学生的能力是有限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因为这两分的差距而要学生拼命搞语文,势必影响数理化的学习,不划算。
她是班主任,班主任要有全局意识。
杨芸两个班都考得不好,她自己说,这段时间谈恋爱,影响工作了,还要陈晓萍告诉她怎样做到工作恋爱两不误。
陈晓萍说,要杨天明半年不露面就行了。
“啊,师父,半年看不到人啊。”
杨芸的语气极其夸张。
陈晓萍和杨芸相差13岁,差不多一代人,深深的代沟啊,她和陈东,岂止是半年不见面,最长的时间是两年。
那一次陈东回家,敲门后,天然开门,看见一个黑脸大汉站在门口,吓得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东说:“我是爸爸,天然!”
天然躲在她的身后,硬是不敢见陈东,想想就心酸。
现在的年轻人,还能接受这样的婚姻吗?
胡老师拿着一张卷子来找张莫莫老师:“张组长,您看这张卷子的作文,怎么能只打40分呢?”
张组长看了一眼:“作文是写的不错,可是这字也写得太差了,你也是改作文的,这样的字能打高分吗?”
“完全是骚改的,我可是认真改作文的人,这是我的一号选手,语文才九十几分,不行,你要给我把分加起来!”
“我怎么给你加分,都是网上阅卷,这么多高中一起改的,分数都公布了,我没有权限,要改分你自己给组委会打电话。”
“哼,真是气愤。”
胡老师一改往日淑女的形象,气哄哄地把椅子拖得啪啪响。
说着拿出电话,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老师都闷头不做声,胡老师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好,动不动就发火,方静维用口型对着陈晓萍说:“更年期!”
过了一会儿,胡老师进来了:“我把作文发给评卷组的组长看了,说可以加五分,哼,五分也是分啊,他们就是怕狠人。”
陈晓萍在心里吐槽:不是怕狠人,是怕麻烦,懒得斤斤计较。
过了一会儿,陈晓萍的微信响起,是张组长发给她的,一个截屏:组委会的老师问,“你们学校姓胡的老师是不是有病啊,写的烂透了的一张卷子,要我加分,我想给她二百五!”
陈晓萍捂着嘴偷笑。
她现在在办公室不敢随便发言,38岁的特级,老师们还似乎不能接受。
方静维心情不错,带的班语文平均分是平行班第二名,最近听说恋爱了,进进出出都是满脸春光,还塞了一大包桃酥给陈晓萍,说是店里新进的货物,很好吃,因为她发现陈晓萍很喜欢吃甜食,请陈晓萍尝尝,这女孩子!
陈晓萍只能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