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撕开遮羞布
周翠萍借机把这件事宣扬了出去,把她忘恩负义的名声传开了去。
以至于后来‘去世’,大家都庆祝柳家死了个祸害。
她不由得失笑,苏青枝啊苏青枝,前世你变得这么惨,真是咎由自取。
你可不就是忘恩负义吗?
错把豺狼当宝贝,又把珍珠当鱼目。
去粮油店买了不少米面,又去糕点铺买了几斤糕点,苏青枝雇了个驴车往余姚镇镇南边而去。
余姚镇很大,光是大街道都有十几条。
镇分南北,北街尽头那一片住的都是些有钱的人家,南街尽头住的则是些穷苦一些的。
柳家便住在北面。
倒不是柳家如何富有,而是自从柳云阳中了秀才之后,柳家众人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非要在北面租宅子。
那边的宅子一月便要五百文,租金不便宜。
云家则是住在南边。
那里处处是胡同,宅院很多,新旧不一。
正想着,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
原是前面有个人挡在车前,车夫紧急拉了缰绳。
“你有病啊,突然跳出来拦着我的车,是想讹人吗?”
柳云阳死死盯着驴车上的东西,眼里酝酿着火光。
“苏青枝!
我给你那么多钱是为了让你以后有个依仗,不是让你这么乱花的。”
柳云阳贪嘴,最是喜欢吃尚酥坊的糕点,他也买过几次。
尚酥坊的糕点可不便宜,即便他贪嘴,也不舍得一买买几斤。
看苏青枝放在车上的糕点怕是有个三斤多。
加上大袋大袋的米面以及清河布庄的那个布包,这得花了多少钱?
苏青枝从惊慌中回过神来,顿时恼怒。
“钱是我的,怎么,我想怎么花,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柳云阳一噎。
“我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人手里拿着钱,还这么乱花,迟早被人盯上。”
“那也与你无关。”
牙尖嘴利的苏青枝让柳云阳下不来台。
他恼羞成怒,正要说话,柳卓走了过来。
“爹,你在这干什么?”
待看到车上的糕点时,柳卓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你之前都是装的,才离开就买我喜欢吃的糕点,看在你这么识时务的份上,我原谅你了,哼。”
柳云阳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她买这些是为了回来讨好他们的。
怒气消散,转而有些厌烦。
“东西你可以留下,但你不能回去。”
说着,让柳卓去拿糕点。
柳卓闻着那香味,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他立刻上前几步去抓糕点袋,却被苏青枝眼疾手快的一把甩开。
苏青枝下了驴车,挡在两人身前。
“我真是被你们的不要脸给逗笑了,靠着我上山采药赚来的钱开了杂货铺,住来了镇上,转头就逼我和离,堂堂一个秀才如此道德败坏,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
车夫吃了半天瓜,听到这里,立刻来了精神。
“我就说你们看着眼熟,原来是柳家秀才啊。”
他扭头看向苏青枝,“妹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若是真的,那秀才大人可真是畜生不如啊。”
世人都爱看乐子。
秀才的身份自会让人尊重几分,可人人称颂的秀才不过是个卑鄙小人这种戏码,更叫普通人喜欢。
柳云阳心口一缩。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当街说出这种话来?
他是秀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不能背上这样的污名。
“你休要血口喷人,那日你被一个男人抱着回来的事许多人都看到了,你怎能颠倒黑白?
苏青枝,我早知你一个无根的孤女心思不正,可我还是容了你那么多年。
如今我好心替你遮掩,你倒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既如此,那我也不与你讲什么脸面了。”
柳云阳义正言辞说,“大家为我做证,苏青枝在与我育有一子的情况下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是否犯了七出之条?
我念着之前的情分,对她并无苛责,反而改休书为和离书,我己仁至义尽,如今倒是要背上这般恶名,这世道是容不得宽和大度之人吗?”
柳云阳是秀才之身,又会鼓弄人心,如此一番慷慨言辞,叫不少人信了去。
“柳秀才可是镇上最年轻的秀才,这女人怕不是不甘心被休弃,故意缠上来的吧?
男子仕途可是天大的事,为了回去便散播谣言毁了男人的仕途,这也太狠了吧。”
“是啊,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恶毒的很,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你们也太不会看人了吧,这位娘子可是冷静的很,反倒是柳秀才这模样,像是被戳中了心窝子气急败坏。”
苏青枝满脸悲愤,对周围的人拱手。
“既然这么多人在这里,那我也要好生与柳秀才辩上一辩。
他说昨日我被男人抱着,这是事实,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不过是在山上采药时晕了过去,被路过的好心人所救而己。
若是被人救了,情急之下被人抱回来就是不知廉耻,那天下女子生病了是否就该原地等死?”
苏青枝的话让周围的人一阵喧闹。
这时有人说话了,“我昨日听柳家婆婆说,她儿媳被人所救,自认为失了清白,自请和离,如今这又是闹哪样?”
苏青枝耳尖,听到这话便笑了。
“那不过是柳家想要名声编的瞎话而己。
我苏青枝不过是为柳家赚钱时晕了过去,言何失了清白?
当初柳家日子艰难,看中了我会采药的本事,哄骗我嫁过来,这些年我不仅要采药赚钱,还要在家干活。
如今他考上秀才便嫌弃我配不上他,便要一脚把我踢开。
这也就罢了,偏偏他们不满足,还要把所有的脏水都泼我身上,请问天理何在?”
苏青枝的话叫不少女人共情,对着柳云阳指指点点。
柳卓着急不己,努力踮起脚叫众人能看见。
“她本就配不上我爹!
我爹可是秀才,她整天去山上采药,身上都是泥巴,就是丢我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