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旧城困局
暴雨把脚手架浇成了铁锈瀑布。
周大川抹了把脸，指缝里渗着红褐色的锈水。
他蹲在七楼悬空的钢梁上，看雨水顺着安全绳往下淌，在二十米开外的水泥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坑。
裤兜里的诺基亚突然震起来，是老韩。
“操他娘的，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到后半夜。”
工头的声音裹着电流声。
“你带几个人，把三号楼顶层的模板拆了，明天混凝土车要来。”
周大川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云头，喉结动了动：“这天气上顶层？”
“耽误一天工期扣五百。”电话挂了。
钢筋网在雨里泛着青光，像张开的鱼鳃。
周大川数了数安全扣，五个里有两个锁舌锈死了。
二狗子蹲在避风处卷烟，火星子在风里明明灭灭。
“要死人的。”
二狗子吐了口烟圈，雨水把烟灰冲成灰褐色的蚯蚓。
“昨儿老六从六楼掉下去，就赔了八万。”
周大川没接话儿，他摸出女儿的照片，塑料封套边角已经发白。
小雨确诊白血病那天，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很腥……像生锈的铁钉，泡在盐水里。
模板拆到第三块时，闪电劈开了云层。
周大川看见老槐树的影子，在雨幕里张牙舞爪。
那棵长了百年的树像个驼背老头，死死扒着拆迁区的最后一片地皮。
树根突然拱起一块青砖，露出半截铜匣子。
匣盖上的菊花纹，在雷光里泛着幽蓝。
周大川的手指刚碰到铜锈，就听见头顶传来钢索崩断的尖啸。
第二章，生死较量
钢模板砸在周大川左肩时，他听见骨头裂开的脆响。
雨水混着泥浆灌进领口，铜匣子顺着倾斜的楼板往下滑，匣盖震开的瞬间飘出一块暗红色的绸布。
那是半面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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