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夏盯着大理石地面上那支滚动的万宝龙钢笔,钢笔尾部雕刻的龙纹正在水渍中泛着冷光。
她蹲下身时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指尖还未触到冰凉的笔杆,喉头突然涌上腥甜。
"咳咳..."她慌忙捂住嘴,指缝渗出的血珠滴在钢笔镀金笔尖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要装到什么时候?
"季寒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男人倚在落地窗前的身影被暴雨切割成支离破碎的剪影,黑色高定西装包裹着精瘦腰身。
他抬起右手点燃雪茄时,无名指上那道淡得几乎看不清的戒痕刺痛了林夏的眼睛。
三天前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在丽思卡尔顿顶层的旋转餐厅,温晴穿着香槟色鱼尾裙跌进季寒川怀里时,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落在他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当时她正躲在洗手间吐第三回血,手机推送的财经新闻标题是《季氏总裁深夜携初恋现身慈善晚宴》。
林夏用袖口擦掉钢笔上的血迹,起身时眩晕感让她踉跄着扶住茶几。
玻璃台面下压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季寒川嘴角僵硬的弧度像把生锈的刀。
"季总连三个月都等不了吗?
"她将离婚协议翻到财产分割页,指尖划过"季氏集团10%股份"那行铅字时,胃部又是一阵抽搐,"温小姐就这么急着要季太太的头衔?
"季寒川转身的瞬间,林夏看清了他眉骨处结痂的伤口。
三天前温晴的归国宴会上,他为护着被香槟塔绊倒的初恋,额角撞在碎玻璃上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那天深夜她捧着药箱在书房外等到凌晨三点,最后在娱乐新闻里看到私家医院VIP病房的***照。
"你想要的我都给了。
"季寒川扯松暗红色领带,喉结滚动时带着勃艮第红酒的醇香——那是温晴最爱的1990年罗曼尼康帝,此刻正弥漫在整个顶层公寓的空气中。
林夏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
她缩在婚纱店仓库里画设计稿时,玻璃橱窗外突然亮起的柯尼塞格车灯。
季寒川带着一身风雪闯进来,捏着她的下巴说:"听说你能仿制任何珠宝?
"他掌心的温度灼伤了她冻僵的皮肤。
后来她才知道,那枚要仿制的祖母绿婚戒,本该戴在遭遇空难的温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