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住进了一套高档公寓。十天前,一个陌生男人找到了我。那天,我刚下夜班,
长时间的工作使我疲惫不堪,连头脑都变得有些不清醒。路灯周围飞舞着一群虫子,
昏黄的灯光拉长了我的影子。转过街角的那一刻,我看到在我身后不远处,
有一个高大而细长的影子。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瞬间清醒了许多。那影子太诡异了,
又细又长,细长的不像一个人类。更加诡异的是那影子的移动方式,
它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一摇一晃地缓缓从背后向我靠近。它的腿像是两根细长的面条,
每走一步,它的膝盖就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弯曲一下。我不敢停下脚步,
甚至开始飞快地向前跑。可我刚迈出脚步,那个东西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一样,
也加快速度向我追来,我看到它的影子像一只幽灵,向我飘来。由于它的移动速度很快,
看起来简直像是在飞向我。幸好前面就是警局,我已经能看到警亭里的灯光了。我加快脚步,
尽量不去想身后的东西。一步,两步……快到了,
我看到警局里有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在向我招手,他神情紧张,手中握着警棍,
一脸戒备地望向我身后。“快进来,危险!”警官为我打开门,我的手触到了门把手,
半只脚跨进门。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陷入了绝望,我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它细长的影子映在了墙上。我感觉到一只过分细长而柔软的手伸向了我的脖子,
这只手的长度足以绕我的脖子一圈。它像握一只铅笔一样握住了我的脖子,使我动弹不得。
我始终没有看到它的样子,闭眼的前一秒只看到警官那双因为极度惊恐而瞪大的眼睛。
等我再次醒来,竟然是在棺材里。当我发现这一点后,近乎崩溃了。我开始拼了命地叫喊,
用力推动棺材板。可周围除了我的喘息声以外没有一点声音,
而棺材板似乎用钉子死死地钉住了。“呵呵呵呵”,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笑声。我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一会,
又响起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雨水落在泥土上的声音。我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这狭小的空间刚好够我平躺在里面,翻身都很困难。棺材里面没有水,那是哪里来的水声呢?
我睁大双眼,看见的只有黑暗。“呵呵呵呵”一阵清脆的小孩子的笑声再次响起。
清脆而稚嫩的声音像是银铃一般。可这时猝不及防响起的声音,
只能让身处黑暗中的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瘆人的笑声断断续续,
一会近一会远。我试探着往兜里摸了摸,幸运的是,兜里装着我的手机。
我拨通了唯一的亲人小姨的电话,“喂?小姨,是我,是我啊,快来救救我,
我被关在棺材里了”我几乎带着哭腔说道。电话那头,小姨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棉?你……”,可下一秒,小姨的声音变成了一串诡异的“恪恪恪恪恪”,
中间还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我愣住了,电话那头,小姨的声音还在响着,
她说话的语气似乎越来越焦急,但我始终只能听见一连串的“恪恪恪恪恪”声。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静静地等着死亡来临。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依然没死。
人不吃东西能活三周,而不喝水最多活三天。我开始摸自己的脉搏,
正常人的脉搏一分钟大约跳动70次,三天大,约跳动300000次。我数自己的脉搏,
已经数到了6000000次,可我依然没死。我开始在脑海中思索整件事,
不管那个诡异的力量是什么,它似乎并不想要我死。用各种手段恐吓我, 却又不杀我,
它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想要逼疯我吗?可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偏偏是我?!
想到我莫名其妙地被细长条的怪物追,又莫名其妙的被弄进了棺材里,
甚至以后可能再也出不去了,我就一肚子气。我平日里行善积德,怎么就落到这地步了?
我心情烦躁至极,死又死不了,活又不让我好好活,难道要让我在这破地方被关一辈子吗?
我的手伸进兜里,摸到了一把打火机,又摸到一包烟。火油已经剩的不多了,我本想点根烟,
可想了想,还是把烟放回了口袋。我拆下了手机电池,然后打着了打火机,
让火焰不断炙烤着电池,“嘭”,终于,电池炸了,整个棺材都起了火。
我感到浑身的皮肤都在被烫伤,灼热的痛感过去后,我竟感到皮肤有些冰凉。
棺材板被火烧断了,上方泥土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我拼命用手挖着土,
好多土块压着我的胸部和脖子,使我无法呼吸,我的大部分皮肤都被烧毁了,
棺材板的碎屑深深扎进我的肉里,每动一下,疼痛就加重一倍,我痛地快要晕过去了,
我的呼吸道似乎被稀碎的泥土堵住了,窒息感使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可我不敢停下挖土的动作,咬着牙用手扒开土块。终于,我的一只手伸出了土堆,
触碰到了泥土的表面。当我站在地面上时,首先看到的是夕阳,落日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几缕玫瑰色的云轻轻地向天边飘去。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他转过身,
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浑身都是血,就连口罩上也沾满了血迹。“傅棉,
有人托我带你看房子。”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太阳快落山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打断了我的话,
自顾自地说道“我必须马上带你去看房子。”“你受伤了?”我不想看什么房子,
更不敢信任眼前的这个人。我看了看他口罩上的血迹,又看了看他深邃的眼睛,
希望能从他的微表情中读出些信息。可他的眼中似乎不带一丝情感,只是平静地看向我。
“这些都不重要。”他顿了顿,“傅棉,我是来带你看房子的。”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癫狂,
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带你看房子,傅棉”下一秒,那个男人走近了我,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
把手伸到我面前,我不知他是何意。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张开了手,
嘴角露出一抹癫狂而狡诈的笑。
走走……就能找到红房子了啊~~快走啊~呵呵呵呵呵呵呵”一个陌生的老女人的声音响起,
她说话的时候语调十分怪异,既像是哀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每个字的尾音都拖的很长,
像是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曲。她说的内容却让我不寒而栗:红房子,
这是我家乡民间的一种说法。传说人死后会留下灵魂,大部分灵魂会在世间游荡,
走进一户户人家,找到自己生前的家和亲人,直到执念消散后,便可永远安息。可惜的是,
还有一小部分灵魂会误打误撞甚至是被骗进一些被诅咒过的房子,一旦进入这样的房子,
就再也无法出来,只能忍受无尽的折磨与孤独。还有的版本认为“红房子”就是血墓,
墓中的泥土由于某些原因变成了血红色,这就称为血墓,活人一旦靠近,
就会被永远困在墓中,成为活死人。民间有关红房子的传说很多,流传的版本也很多,
传的神乎其神,可没有人会真的相信这样迷信的说法。只不过,不论在哪个版本中,
红房子都是极其可怕的地狱和诅咒,它是不祥的象征。我虽然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当听见“红房子”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我四处张望,
始终没有找到女人的身影。此时我才发现,那个男人的手中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
他一边摇晃着铃铛,一边把铃铛凑到我的耳边。铃铛的声音震得我头痛欲裂,使我无法思考,
霎那间,我像是失去了神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跟随那个男人向前走去。等我再次有意识时,
我发现我和那个陌生人坐在地铁上,地铁里人满为患,我听到了远处几个小姑娘的交谈声,
虽然我的身体依然无法移动,也无法出声,但回到人多的地方让我有了一些安全感。
在咖啡厅和一家门可罗雀的女装店之间,有一条巷子,越往前走越狭窄阴暗,
有一股潮湿的气息,两边是建筑风格极为相似的别墅,向左转两次,再向右转两次后,
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废弃广告牌。广告牌的后面有一截十分隐蔽的楼梯,通向地下。
顺着楼梯走了几百米后,终于有了光,我抬头看了看,能看到太阳和云,我们,
竟然再次来到了地面吗?街道上的人个个衣着华丽,手拿手杖,戴着面具。
一个低沉的机械音从广场上的广播里响起,“5602号,0038号,5541号,
拍卖结束”,一位中年妇女瞬间脸色苍白,哭了起来,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孩,
女孩瘦得像一根竹竿。四个白衣人从不同方向冲出来,按住了女孩的四肢,
当场划开了她的胸膛,在她的肚子里找着什么。我看出他们是在摘取女孩的器官。
“这里是试药中心,36世纪最伟大的建筑,那些人都是自愿来这儿的,运气好的话,
”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试一次药能让他们赚到几辈子都赚不回的钱。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我看到那个被摘取器官的女孩拼命挣扎,
露出了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和针管。“自愿?”我愤怒地问道,“那运气要是不好呢?
”他沉默了一会,“生不如死。”我想到我恐怕也会成为他们“自愿”的试药者之一,
不禁汗毛直立,脑海中除了悲伤就只剩下恐惧。我不能等死,逃跑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四周高楼林立,甚至还有街道,所有的街道的尽头处,都被各种建筑堵死了。我想了想,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从外面看来,是一片高大建筑物,
和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可实际上,只有外圈是高楼,
内圈是自成天地的街道,就像是一个天井。城市中的人来来往往,或是为生活奔波,
或是忙着行乐,谁会在意这样一个地方呢?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没人会听到那些可怜卑微的灵魂呐喊。罪恶潜伏在繁华之下,我距离闹市仅仅几个街区,
却仿佛身处永远逃不出的地狱。“ax99号,傅棉博士,这是您的房子,红房子。
”男人将我带到一扇黑色笨重的门前,姿势恭敬地递给我一把钥匙,
可我分明看到他眼中浮现一抹如毒蛇般阴狠冷血的笑意,仿佛他的计谋终于要得逞。
我心中十分不安,接过那把钥匙。36世纪,这是我生活的世纪。从21世纪80年代起,
真正的信息技术爆炸开始了。人工智能在短短200年的时间里发展完善,
代替人类完成绝大部分劳动,生产效率得到了极大提升,
人类完成了从地球到月球的第一次大移民 ,
随后又成功地开发了银河系百分之九十八的星球,除了少数具有极端特殊环境的星球外,
其他星球都有居民定居,人类人数不断上涨。为了更好地统治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