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像是要冲破胸腔。"抬起头来。"那声音清泠泠的，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阿宁缓缓抬头，

看见一张明艳的脸。小姐穿着月白色的襦裙，外罩一件浅青色的褙子，乌发如云，

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她正倚在美人靠上，手里握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阿宁身上。

"多大了？"小姐问。"十六。"阿宁低声回答。"叫什么名字？""阿宁。

"小姐放下书卷，走到阿宁面前。阿宁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梅花，又像是雪。

小姐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倒是个清秀的。"小姐轻笑一声，

"以后就跟着我吧。"阿宁就这样成了苏婉的贴身丫鬟。她原本是穷苦人家的女儿，

被卖进王府时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苏婉待她极好，从不让她做粗活，

只让她陪着读书写字，或是梳妆打扮。渐渐地，

阿宁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苏婉。她喜欢看苏婉读书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喜欢看她写字时垂下的睫毛，更喜欢为她梳头时，指尖穿过她如瀑的青丝。那日清晨，

阿宁为苏婉梳妆。铜镜里，苏婉的容颜如画，眉目如黛。阿宁的手有些发抖，

她小心翼翼地替苏婉戴上珠花，却听见苏婉轻声说："阿宁，你的手好凉。

"阿宁慌忙收回手，却被苏婉握住。苏婉的手温暖柔软，阿宁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看见铜镜里，苏婉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目光让她心慌意乱。

"小姐..."阿宁低声唤道。苏婉却笑了，她转过身，轻轻抱住阿宁。

阿宁闻到她发间的梅花香，感觉到她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畔。"阿宁，

"苏婉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真好。"那一刻，阿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多想就这样永远抱着苏婉，永远不放手。可好景不长。那日，阿宁端着茶点走进书房，

却听见王爷在说话。"婉儿，你也不小了。将军府的世子人品贵重，与你正是良配。

"阿宁的手一抖，茶盏差点摔在地上。她看见苏婉的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笔掉在纸上，

溅出一片墨迹。"父亲..."苏婉的声音有些发抖，"女儿还不想嫁人。""胡闹！

"王爷拍案而起，"婚姻大事，岂能由你任性？"阿宁退到门外，心如刀绞。她知道，

自己与苏婉之间，终究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那天夜里，苏婉抱着阿宁哭了很久。

阿宁轻轻拍着她的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只能以丫鬟的身份，

默默守护着苏婉。即使要为此沾满鲜血，她也在所不惜。大婚那日，阿宁为苏婉梳妆。

铜镜中的新娘美得惊人，可阿宁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小心翼翼地替苏婉戴上凤冠，

却听见苏婉轻声说："阿宁，我害怕。"阿宁的手一顿，她看着镜中的苏婉，

轻声说："小姐别怕，阿宁永远都在。"苏婉转过身，握住阿宁的手："阿宁，答应我，

永远不要离开我。"阿宁点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知道，从今以后，

她只能远远地看着苏婉，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将军府的世子是个英俊的男子，

可阿宁却觉得他配不上苏婉。她看见苏婉强颜欢笑，看见她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哭泣。

阿宁的心都要碎了，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陪在苏婉身边。直到那日，

阿宁听见世子醉酒后对苏婉的辱骂。她躲在门外，听见世子的声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商贾之女，能嫁入将军府是你的福气！"阿宁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听见苏婉的啜泣声，心如刀绞。那天夜里，阿宁第一次动了杀心。

她偷偷潜入厨房，在世子最爱喝的茶里下了毒。那是她从老家带来的毒草，无色无味，

却能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第二天，世子暴毙的消息传遍了将军府。

阿宁看着苏婉哭得撕心裂肺，心里却没有一丝愧疚。她知道，从今以后，

她将永远活在黑暗中，只为守护苏婉。世子死后，苏婉成了寡妇。将军府的人对她冷眼相待，

只有阿宁始终陪在她身边。阿宁替苏婉打理府中事务，替她挡下明枪暗箭。她的手越来越脏，

可她的心却越来越坚定。岁月流逝，苏婉的容颜渐渐老去，可阿宁对她的爱却从未改变。

她们相依为命，在偌大的将军府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直到那个寒冷的冬夜，

苏婉病倒了。阿宁守在床前，看着苏婉苍白的脸，心如刀绞。"阿宁，"苏婉轻声唤道，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阿宁摇头："小姐别这么说，能陪在小姐身边，

是阿宁的福气。"苏婉握住阿宁的手："若有来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阿宁点头，

眼泪无声地落下。她知道，她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可她不后悔，

因为她用一生守护了自己最爱的人。苏婉的手渐渐冰凉，阿宁却始终没有放开。

她靠在苏婉身边，轻声说："小姐，等等阿宁。"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仿佛在为这对苦命的恋人送行。阿宁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春日，

她第一次见到苏婉的时候。那时的苏婉，明艳动人，笑容如花。而阿宁，

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可她们的心，却早已紧紧相连。若有来世，她们一定要在一起。

这是她们的约定，也是她们唯一的期盼。番外一：阿宁的意外穿越阿宁睁开眼睛，

入目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床顶。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了。

昨晚她还在图书馆查阅古代文献，一觉醒来却成了被卖入王府的丫鬟。

她摸了摸身上的粗布衣裳，苦笑一声。作为历史系研究生，她对这段历史再熟悉不过。

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下，更何况她只是个丫鬟。可当她见到苏婉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苏婉的美，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美。阿宁在现代见过无数美人，

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苏婉。她的美不仅仅在于容貌，更在于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阿宁知道，自己沦陷了。可她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她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所以她只能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默默守护着苏婉。凭借现代的知识，

阿宁很快在王府站稳了脚跟。她教苏婉用现代的方法管理账目，帮王府节省了大量开支。

王爷对她赞赏有加，苏婉也越发依赖她。那日，阿宁正在教苏婉记账，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她走到窗前，看见一群官兵闯进王府。"奉旨查抄！

"为首的官员高声喊道。阿宁心里一紧，她知道这是王府即将没落的开始。按照历史记载，

王爷因为参与党争，最终被抄家。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小姐，快跟我来。

"阿宁拉着苏婉的手，快步走向后院。那里有一条密道，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苏婉却挣脱了她的手："阿宁，我不能走。父亲还在前厅，我不能丢下他。

"阿宁急得直跺脚："小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王爷他...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苏婉愣住了："你说什么？

"阿宁深吸一口气："王爷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他让我准备了一条密道。小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苏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阿宁："阿宁，谢谢你。

"那夜，她们从密道逃出王府。阿宁带着苏婉来到城郊的一处宅院，

那是她用王府的银子偷偷置办的。"小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阿宁轻声说。

苏婉环顾四周，突然笑了："阿宁，你总是这么周到。"阿宁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