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酒!”
“这是什么情况?”
“……”
“这天……怎么..….”
等等,刚刚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众人一回头,竟发现还有一人正好整以暇倚靠在亭子那儿,一只手摇摇晃晃地举杯喝酒,喝完忍不住将酒杯高举发出刚刚那一声赞叹。
其中一人扶额,满脸的无奈:“我说朔兄,你这……你怎么还有……那心思喝酒啊……”
到后面,声音变弱,慢慢变成嘟囔。
这都什么情况了,还有这闲工夫!?!哪来的心思?!?
“嗯?怎么?”
被称作“朔兄”的那人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睛,透过那一只半睁着的眼睛,入眼的是一个藏青色的如玛瑙般透亮的眸子,眸中流露出淡淡血雾所投下的血色。
看到周围突然腾起的血雾,那人好奇地挑了挑眉,另一只闭着的眸子也随之睁开,两只透亮的眸子就这样映入眼帘。
虽说那人的模样是极好的,一双浓眉,挺立的鼻梁,五官如雕刻版俊美,但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当他睁开那双浓眉下的一对桃花眼,露出来的藏青色的琉璃般的眸子给那张脸又平添了几分浓墨。
本以为看到这天间异色会有所反应,却不想他只是伸出一只手去够桌案上的青白瓷酒壶。
他用力将手臂往那个方向伸,结果……
嗯?怎么还没碰到?
视线往那一瞅,
啧,这就尴尬了,离得有些远了,他还碰不着。
无果,只能悻悻收回手,他闭上眼握拳掩在唇边,作势咳了几声来掩饰刚刚的尴尬。
等睁开眼,一只大手握着刚刚他“可望不可及”的酒壶兀地已经递到眼前,想也不想就拿走,连连道谢:“多谢多谢,你也来点?”
这人真上道,嘿嘿。
那人直接开口拒绝这厮:“不用。”
“见过玉琰上神。”
周围人早已被这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扶手作揖。
手中酒壶被抽走,那人便收回了手背在身后,视线扫过众人,微颔首表示打过招呼。
“不喝就不喝,我自个儿喝。”被称作“朔兄”的男子似是什么都没听见,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一样。
自顾自起身向桌案走去,往刚刚被自己饮尽的酒杯里添酒。
他低垂着头,双眸看着酒杯里的酒水,发出一声:“啊!好酒好酒!”
众人闻声看他,只看到一个蓝灰色背影的人坐在红棕古铜圆凳上,一手握着青白瓷杯,另一只提着青白瓷酒壶,低头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怎么地?但听他刚刚似乎发出了声音,又静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却不想那人将酒杯放在桌案上,双眼定定地看着酒杯中的酒水,说了声:“哎呀呀,这酒怎么变红了呀?啧啧啧。”
说着还抬头看向众人一脸的疑惑,希望得到一些回答,这一看不要紧,就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形挺拔,一袭青色镶边火云刺绣长袍,长发简单地用玉冠束起,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朔欢,你……”
不等那人继续开口,被称“朔欢”那人打断道:“哟,阿琰呐。”
看了看周围,又说道:“你怎么在这啊?”
像是终于注意到周围的层层血雾,他终于装出一脸的慌张,语气却平静至极:“哎呀呀,好怕啊,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扶额,不免一句,
戏精!!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要不是听到他那个与表情根本搭不到边的无所谓语气,说不定还真就被他那慌张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但是又说起来,单单看他装出来惊慌的假样,确实容易相信,要不说他是个
戏精呢!
朔欢晃晃手中的白瓷杯,却不觉一点液体,低头一看,哎,果然又被自己一口闷了,不由又啧啧几声。
叹气,叹自己这喝酒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转头看那青衣男子:“琰啊,这是?”
怎么回事?
朔欢呆呆看着那男子,看他那一脸清澈的表情,那句未说出口的话也一想便知是什么
男子听这厮的语气有些低落,偏头看他,摇头不语。
朔欢抿唇向亭外望去,有一处红光乍现,尤为大亮,引得亭内人频频观看。
“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红色的东西?
“红光?难不成和这血雾有关?”
“那儿是哪个宫殿啊?”
“会不会是老君炉鼎炸了?”
“放心,你炸了,那位的炉鼎都不会炸。”
“去你的。”
“……”
朔欢立马起身,终于发觉到了什么,回头与青衣男对上视线,皱眉发问:“那个方向,是......”
语气难得正经。
青衣男收回视线,向红光乍现处望去,淡淡开口:“嗯,广寒宫。”
“哪个宫?!?”
“这么大声干嘛!”
“广寒宫,上神说这么清楚,你是不是聋啊你。”
“广寒宫怎么了?”
“今天难不成还是什么大喜日子不成?”朔欢听周围的议论声,吊儿郎当地也插了句话,结果就收到来自青衣男的一记眼刀子,立马缩头打起马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青衣男子收回视线,凝视着广寒宫的方向。
难不成真是广寒宫出事才导致的这层血雾?
还没细想,胸口一震,腰间挂着的勾云玉石也紧跟着震了一下,看也没看,手直接拿起腰间的玉石。
一对好看的眉毛紧皱着,心里想着:怎么这个时候有事?
忽一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头就看到朔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旁边了。
“走吧,一道去曦翎殿,也不知那位急着找我们所为何事?跟这血雾有关?”朔欢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或许。”
朔欢微微弯腰用另一只手整理自己的衣着,这里拍拍那里拍拍,嘴里还不断小声嘟喃着:“哎哟哎哟,可不能让阿弟发现,不然又要挨训了。”
“你这一身酒味就算掩去,他也是知道的。”青衣男说完这句便不顾朔欢往曦翎殿走去。
突然失去支撑点,朔欢一个踉跄差点着地,在后面气恼道:“玉琰!你最好别告诉我阿弟!”
说完便快步跟上玉琰的步子,一手揽着玉琰,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龇牙威胁道:“不许告诉我阿弟,知道没!”
玉琰将他揽着的手臂轻松拂开,加快步子向前迈去。
“他要是再吵,我的耳朵要起茧子,你懂的啊,嗯?”
前面的玉琰传来轻飘飘的一句:“哦。”
朔欢听后站定脚步:“……哎哎哎”
又迈步前行:“真狠心啊。”
两道身影向曦翎殿赶去。
长廊处,银红女子正往兜鼎宫赶去,忽地腰间玉石一震,使得她停下前进的脚步,她抓起玉石低头一看,刚刚还如羊脂般的白玉,顷刻间变成了曜石般的黑玉。
她黛眉蹙起,“啧”了一声。
快速调转身头:这么严重吗?
该死,怎么刚好是两个方向。
风呼啸而过卷起她的发丝,似是路过了哪位晚辈,一句的“前辈”传入耳中。
怎么说,声音还有那么点小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她也不管那道“前辈”是否在叫自己,只一心想着刚刚勾云玉的事儿,往曦翎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