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食人肉饮人血的恶魔。”
“恶魔?
兄弟,你高估我了,我的成就还不足以被赐予恶魔的名号。”
杨廷冷笑一声,轻轻说了句:“还真是如你所说,恶人区的头领表面人畜无害,背地杀人如麻。
新人见了就没命。”
他放松姿态,丝毫不畏惧抵在脖颈上寒冷的刀尖。
“是我大意了,从进来的第一秒我就没做好准备。”
米勒将刀尖轻轻刺入杨廷的脖颈,疼痛让本放松的杨廷扩大双瞳,两手发抖。
“以为你很冷静呢!
记住了兄弟,送你一句话。”
“在罪恶之都,不要轻信陌生人!”
“还有遗言吗?”
杨廷默不作声,他慢慢地闭上双眼,发抖的双手重新放松地垂在下肢,世界仿佛只他一人,流血的伤口,冰冷的刀剑,嗜杀成性的恶人区头领,罪恶之都等等己经不重要了。
只是——没法与父亲做最后的道别。
就这样吧,认了。
“没有遗言?
那就上路吧……”“咚……”“咚……”“咚……”子时的钟声敲响。
米勒哈哈大笑。
“太妙了,在子时迎接你生命的末尾,太妙了。”
在冰冷的匕首即将划过雪白的脖颈时,杨廷冷冷地说了句:“遗言还没说呢!
就这么着急想杀我?”
在听到杨廷的话,米勒还是很震惊的,毕竟是己经到嘴的鸭子,难不成能飞了?
捕捉猎物的兴趣就在于先玩弄后宰杀。
嘲讽临死之人的遗言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杨廷慢慢转过身来,转身的幅度过大会让米勒出于应激而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脖子,抑或是划破颈动脉,那就没有说遗言的余地了。
“我怎样才能不死?”
“哈哈哈!”
“哈哈哈!”
“你果然还是个有趣的愚蠢的新人!
这个问题若是其它人问怕是死在我的刀下了。
是兄弟你的话。
哈哈哈!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想保命,很简单呀!
杀了我,杀了我你不就不用死了吗?
哈哈哈!”
杨廷冷笑一声。
“不就是一命换一命嘛。
用你的命换我的命。”
“对对对,一命换一命,用我的命换你的命,你就不用死了。
但是——”米勒的脸在说到“但是”两个字后瞬间冰冷,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挑衅和忤逆的凶狠,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冒起,闪着寒光的刀尖抵向杨廷右侧的颈动脉。
他冷冷地,悠哉悠哉地说道:“但是,你能杀得了我吗?”
米勒的杀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即便如此,此时的杨廷依旧放松,仿佛钟声敲响之后,他的生命迎来了新生。
“我可以用东西来换我的命。”
“哎,没意思。
我还等你说你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你。
没意思,真没意思。”
冰冷的杀意瞬间消退了一半,抵在脖子上的匕首也不再那么骇人。
“兄弟。
你还真是一位愚蠢的新人。
我作为恶人区的头领,在罪恶之都混迹己久,什么东西会比命让我兴奋。”
“有。”
“好!
给你个面子,你说,是什么东西能让你愚蠢到能抵你的命。”
“能——晶!”
此二字从杨廷的嘴里脱口而出的刹那,冰冷的杀意汹涌澎湃地从米勒身上涌出,他的眼神在诉说着他想杀掉杨廷的心比刚才的任何时刻都强烈。
“你是谁?
我可不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大佬在我面前晃悠。
但凡有一句谎话,送你归西。”
“看来你知道能晶。”
“说!
你究竟是谁!”
“我就叫杨廷。
我知道能晶这件事似乎对你来说很意外?
你也知道能晶的价值。”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用能晶来换你的命?”
“那不然呢!
这个价格能买我的命吗?”
“哈哈哈!
哈哈哈!”
米勒仰天长啸,瞬间盯着杨廷自信的眼神。
“可以。
当然能换你的命。
我的好兄弟,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从始至终都是。
今天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收获。”
“你先把刀拿开。”
“绝无可能呀我愚蠢的兄弟!”
“我怕你杀人越货。”
“兄弟。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和资格。
懂?”
杨廷摊开手笑了笑,眉头轻佻轻轻说道:“那好吧!”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在乎。
杨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球状物体,在罪恶之都这个光线暗淡的地方它散发着淡淡的宝蓝色光亮,虽不够耀眼,但也足够照亮杨廷和米勒所在的小巷。
那是杨廷的父亲托人交给他的。
“给我!”
急躁的情绪正萦绕在米勒的心头,只要细致的发现,米勒的嘴角、眼角、手臂的肌肉都不经意的颤动,他在兴奋!
能晶真能抵一条命。
“快给我!”
“着什么急。
接着。”
米勒接住从杨廷扔过来的能晶,仔细打量着手里这个发光的球体,眼神重回冰冷,匕首的刀锋仍旧威胁着杨廷的性命。
“你敢骗我!
这压根就不是能晶。”
杨廷冷冷地提了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兄弟!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能晶?
你见过能晶吗?”
米勒顿时无话可说,他确实被这一句反问给愣住了,不过混迹了多年的他心理博弈能力也是不落下风。
“我愚蠢的兄弟,想骗我你还是太蠢了。
真的能晶也好,假的能晶也好,现在不也是在我手里吗?
包括你的命。”
看着米勒轻拿着能晶在自己面前嘲讽,杨廷心里毫无波澜,只见他说道:“真假如何,一验便知。
能晶消散,心想事成。
捏爆能晶提升技能的常识不用我教你吧。”
“好兄弟!
刀尖下的你和你刚进来时可真不一样。
我敢笃定你肯定是隐藏身份了,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说罢米勒左手臂青筋暴起欲捏碎这颗梦寐以求的能晶。
“啊!”
随着手掌捏向能晶的一瞬,一阵刀枪床破手掌的剧烈痛感传导至米勒的全身,连带着手握匕首的右手也瘫软无力。
砰!
水晶球掉落在地。
米勒的左手血肉模糊,留下鲜血喷涌的肉坑。
煞那间,杨廷就趁着米勒分身的一秒,就一秒,电光火石间夺过刀匕,一个转身,冰冷的匕首在空中挥出寒芒,一道深刻的血痕刻在米勒的脖颈,鲜血汹涌不止。
可怜的米勒瞪大双眼,一声不吭地倒在了杨廷的面前。
“你自己说的。
在罪恶之都,不要轻信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