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第一医院。
孟尧坐在一张凳子上，冲一旁的医生问道：“医生，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说着看向了胳膊上的一大片青色皮肤。
医生看着手里的各项报告单，眉头紧皱，“你身体除了有点缺营养，其他各项指标都没问题，而且你这也不是淤青，数据库里倒是有跟你表征类似的病症，不过他们的跟你似乎还都不太一样……”
“……你也知道，一百多年前发生的灾变让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各种未曾见过的的病症争相爆发，况且现在的医疗相比那时候落后实在太多了，这还是近些年壁垒一直在大力发展医疗的情况下，不过以现在的技术来讲，我们也很难诊断。”
医生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你身上出现的这个东西…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有机会的话还是要赶快想办法搞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样也好有个下手的方向。”
“会死吗？”孟尧有些恍惚，正如医生所讲，在这个废土的世界上，一个无法诊断，前所未有的病症，往往与死亡划等号，孟尧自己也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孟尧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医生的一句话让他重新坐了回去。
“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有家科研所正在招收各种奇怪病症的病人，似乎是要搞什么研究，我觉得你可以去那看一下，或许有机会弄明白你身上的情况。”
“科研所？”孟尧眉头一挑。
“我可以给你写个地址，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医生撕下一张病历单，拿起笔唰唰的写下了一个地址。
“不过你可能需要快一点赶过去，他们似乎就在这两天结束。”
“谢谢。”
“不客气，我也是从外面进来的，我看你骨子里跟外面那帮人不一样，这世道，能帮一个算一个吧。”
………
“就是这里吗？”
孟尧第一次进到壁垒，动辄几十层楼高的建筑与废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不是很适应。
此刻孟尧站在一栋高耸的大厦面前，而在门口的一侧，一块金属牌匾上印着“天河病控所”几个大字。
孟尧站在门口，看着四处来往的人群，心里的不安又弱了几分。
不怪他放松警惕，实在是这里的位置太过中心，眼前的这座大厦甚至可以说是地标建筑也不为过。要说这座大厦后面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孟尧打死也不相信。
就在孟尧四下打量研究所的时候，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名穿着艳丽的成***人。
女人目光四处扫了一圈，随即看向站在一边的孟尧。
“你也是来参加研究的？”女人冲着孟尧道。
孟尧闻声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多年的废土经验告诉他，眼前的女人似乎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眼神中透露着厌恶。
“嗯。”
孟尧简单回应了一声，并不想跟女人过多交谈。
“看你的样子，不是壁垒人吧，外面来的？”
女人似乎没有看出孟尧的意思，语气中带着一丝高傲，继续攀谈道。
这次孟尧没有再理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大厦。
女人见孟尧有些爱搭不理的，嘴里开始小声嘀咕起来，看孟尧的眼神中鄙夷的神色更加明显，随即迈步打算进到大厦。
只是大厦的门似乎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感应开门，女人在门口又来回走了几趟，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
“这是什么狗屁研究院，怎么连个接待员都没有。”
见门一直没有打开，女人来了脾气，嘴上开始不停的咒骂。
孟尧瞥了女人一眼，慢步走到门口。
他站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女人不断试探的过程中，他也在一直观察，也成功的发现了一些东西。
整个门上很平整，没有任何凸起，如果没有旁边的金属牌匾，旁人几乎不会注意到这是大厦的入口，只会当做一扇巨大的不透明落地窗，不过这一切也恰好说明这个门大概率是自动的。
女人看孟尧走到门口，以为他是在学自己，露出了嘲笑的神色道：“没看完试过了吗，果然，壁垒外的人就是……”
女人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玻璃突然左右分开，露出了一条通道。
孟尧没有犹豫，直接走到里面，临近门闭合的时候还特意回头和女人摆摆手道：“再见”。
“…你…”
门外的女人伸手指着孟尧一时间有些语塞，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恼怒。
孟尧心里很解气，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态度，让孟尧很是反感，随后更是直接出言看不起壁垒外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外面，孟尧估计绝对活不过三天。
开门的机关在金属牌匾上，上面有一块是能按下去的，但是他与四周毫无缝隙，看上去就像浑然一体，孟尧也是试探着去摸了摸，因为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设置机关，没想到真判断对了。
进入大厦以后，孟尧眼前出现了一道铜门。
“请输入ID。”
突然，一侧的墙壁凹陷下去一块，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屏幕。
孟尧眼神微动，伸手输入了一串数字，那是他刚刚得到的壁垒公民身份ID。
“姓名：孟尧。”
“年龄：27。”
“身高：185”
………
………
不多时，屏幕上出现了孟尧的个人信息，这是他进入壁垒成为公民后填写的信息。
“请前往房间B405。”
机械的播报声再次响起，同时眼前的铜门咔嚓一声打开。
铜门后面是一部电梯，电梯里有几个按钮，上面分别写着B3，B4，B5。
按下按钮，孟尧乘着电梯来到了一处长廊。头顶的灯光很亮，将整个长廊照的清清楚楚，地上铺着一层地毯，同时孟尧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两侧的墙壁泛着金属的光泽，像是掺杂了某种金属。
“就是这里了吧。”孟尧停住脚步，看向自己左侧的一间屋子。
推开房门，映入他眼帘的是是一条长长的方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美食，有炸的金黄色带鱼，烤的滋滋冒油的乳鸽，可谓样样俱全，孟尧清楚记得他上一次见到带鱼还是十多年前他送货给一位壁垒里面的老板，对方招待他才吃到的。
废土时代不比文明时代，海水上涨淹没了大片陆地，极大程度上压缩了人类活动的范围，各种极端气候频频发生，同时疾病肆虐，陆地上的和海洋里的生物都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异 ，而鱼更是成了一种奢侈品。
除了桌上的美食，已经入座的四个人同样引起了孟尧的注意。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身上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脖子上打着领带，看上去很正式。
坐在男人不远处的是一个和孟尧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个人穿的很破烂，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手上也是冻疮，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桌子上的食物，一眼看去不像是壁垒人，倒更像是壁垒外的流民。
还有两个人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分别是一个老头，以及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妇女。
“没想到这次测试竟然有这么多人？”
西装男看见开门进来坐下的孟尧有些诧异和疑惑，似乎和他得到的消息有些不符。
突然，西装男再次看向门口，其余几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此刻，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了，房门外，一个打扮艳丽的成***人站在门口，见众人都看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和众人打起了招呼。
“你们好啊。”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室内众人并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又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见到眼前的场景，女人是既尴尬又恼火，想要发脾气，但是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孟尧又强忍了回去。
随着女人的入座，房间里响起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