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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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

我蹲在军用帐篷门口搓着登山绳,雨滴打在冲锋衣上的声响混着发电机嗡鸣。

五公里外的山体滑坡现场还闪着抢险队的警示灯,三天前那场暴雨冲出了深埋在断崖里的青铜器——现在那里插着黄黑相间的警戒线,还有我们考古队褪色的三角旗。

小周,把洛阳铲组装好。

陈教授的声音从卫星地图后传来,老人枯瘦的手指正沿着等高线滑动,"县志记载的‘将军崖’应该就在滑坡点西北方向,等雨停了......帐篷帘突然被掀开,带着湿气的山风卷进来个穿速干衣的姑娘。

林夏甩了甩马尾辫上的水珠,运动相机在她胸口晃荡:"教授!无人机在断崖西侧拍到人工开凿的痕迹!"她的防滑靴在地面拖出泥印,递来的平板电脑上,红外成像图里隐约可见规整的矩形轮廓。

向导王铁柱蹲在角落里擦拭猎枪,闻言突然抬头,脖颈上的蜈蚣疤在煤油灯下泛红:"那是蛇母岭。

"这个河南汉子摸出个铜烟盒,取烟丝的手指却顿了顿,九三年地质队六个人进去,就回来半个。

帐篷里的空气突然凝固,只有柴油炉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赞助商代表吴铭放下擦拭镜头的麂皮布,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王哥别吓唬小姑娘啊。

"他登山包上挂着个格格不入的青铜铃铛,此刻在风里发出暗哑的响。

后半夜雨势渐弱时,我们摸到了那个盗洞。

坍塌的断崖像被巨斧劈开,月光从云隙漏下来,照亮了裂缝深处泛着青苔的条石。

陈教授的手电光扫过石壁上阴刻的雷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些纹路在光束下显现出诡异的立体感,仿佛是无数张凸起的人脸。

是战国早期的厌胜之术。

林夏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变得急促,她手中的测绘图被山风吹得哗哗作响,"但这里的排水系统太先进了,您看这些楔形凹槽......"王铁柱突然按住我的肩,他虎口的老茧几乎嵌进我冲锋衣的纤维里。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盗洞深处的积水正泛起细密的涟漪,某种金属反光在水下忽明忽暗。

吴铭不知何时凑到了最前面,他的单反相机快门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当探照灯终于照亮水潭下的青铜匣时,我们都看到了匣盖上那个阴刻的图腾——九只眼睛呈放射状排列,瞳孔位置嵌着暗红的玉髓。

林夏的考古刷轻轻扫过纹路,陈教授突然厉喝:"别碰!"但已经晚了,匣缝里溢出的黑雾瞬间吞噬了灯光,王铁柱的猎枪同时走火,子弹在石壁上擦出的火花短暂照亮了洞顶。

那里倒悬着上百具风干的尸体,每具尸身的七窍都塞着青玉,像一串串被山神咀嚼过的橄榄核。

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被岩层吞没,我们退回临时营地时,王铁柱的猎枪管还在冒烟。

陈教授把青铜匣锁进钛合金标本箱,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

吴铭在帐篷角落冲洗照片,显影液里浮现的影像让他的手突然僵住——那具倒悬的干尸下颌骨脱落,露出喉管里半截玉质舌塞。

九窍玉塞。

林夏用镊子夹起酒精棉擦拭考古刷,"但数量不对,按《葬经》记载应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平板电脑上的三维建模图突然开始自动旋转,断层扫描显示盗洞下方三十米处有座环形地宫。

后半夜我被柴油炉异响惊醒,守夜的吴铭正在摆弄他的青铜铃铛。

月光透过帐篷缝隙落在他手腕上,那里有串暗红念珠正随着铃铛频率微微震动。

"周哥见过血沁玉蝉吗?"他突然转头,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就是那种会吸活人阳气的葬玉。

警报器突然尖啸,标本箱的电子锁冒出青烟。

我们冲进存放区时,青铜匣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匣盖缝隙里渗出的黑雾在空中凝成甲骨文形状。

陈教授抓起强光手电照向雾气,那些文字突然化作百足虫四散逃窜。

是尸藓孢子!王铁柱扯着河南腔大吼,他脖颈的疤痕已经蔓延到耳后,"快泼朱砂!"但林夏的动作更快,她从急救包翻出医用酒精砸向青铜匣。

火焰腾起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匣体内部阴刻的星图——北斗九星中藏着第十颗暗星。

黎明前的骚乱以三具标本箱自燃告终。

陈教授跪在灰烬里扒拉残片,山羊胡沾满纸灰:"这是警告......"他的羊皮笔记本被烧穿个焦黑孔洞,露出夹层里的老照片——1983年某考古队的合影,年轻时的教授站在最边缘,而中间戴军帽的男人竟与盗洞里的干尸面容酷似。

吴铭的卫星电话在此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突然走向崖边。

:"青铜神树已经找到......九黎纹......"我注意到他后颈有道新月形疤痕,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当我们再次下到盗洞时,积水已退去大半。

王铁柱用洛阳铲撬开暗门,青铜机扩转动的声响惊飞了洞顶的尸蝠。

林夏的激光测距仪显示门后是条倾斜甬道,石壁上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眼都嵌着枚铜钱大小的玉璧。

是回音壁。

陈教授的手电光扫过玉璧表面,"但先秦墓葬不该有这种......"他的话音被突然响起的编钟声打断,那音律竟与吴铭的青铜铃铛共鸣。

向导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他脖颈的蜈蚣疤裂开细缝,露出皮下青黑色的鳞状角质。

甬道尽头传来水银流动的汩汩声,吴铭却笑着摘下防毒面具:"陈老,您当年在三星堆见过的青铜神树,和这里的九曜图是不是很像?"他的瞳孔在幽暗中泛着琥珀色,登山包上的铃铛正疯狂摆动却无声无息。

林夏突然冲向某块玉璧,她的考古刷扫去青苔,露出阴刻的二十八宿图。

当尾宿位置的玉璧被按下三寸,整条甬道突然如魔方般开始翻转。

我抓住岩缝时看见王铁柱的猎枪脱手坠落,枪管砸在玉璧上迸发的火星,照亮了穹顶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每根锁链都拴着具玉覆面的尸骸,像被蛛网困住的飞蛾。

陈教授的惊呼淹没在机械轰鸣中:"这不是墓葬!这是牢笼!"老人在天旋地转间死死护住标本箱,箱体裂缝里渗出暗红液体,竟与吴铭腕间念珠的颜色一模一样。

六面铜镜映出六个扭曲的时空。

我伸手触碰镜面,1983年的勘探队员突然转头,他的瞳孔是两枚旋转的玉蝉。

泛黄日记上的字迹开始蠕动,化作黑线钻出纸页,顺着镜面裂缝爬向我的指尖。

"闭眼!"王铁柱的猎枪轰碎左前方铜镜,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阵。

他脖颈的鳞片已蔓延到下颌,声音像是砂纸磨铁:"踩着我的血走!"河南汉子划破手掌,血珠落地竟不消散,如红玛瑙般滚向西北乾位。

林夏的考古锤停在宫装女子太阳穴前三寸,镜中人突然开口:"你祖父林怀山拿走的玉琮,该还了。

"她的防滑靴底渗出黑水,每走一步都在地砖烙出焦痕:"九三年他喂给我爹的朱砂酒,好香啊......"吴铭的单反相机突然自动连拍,闪光灯频闪中,镜阵显出血色脉络——所有铜镜的青铜边框都在渗血,地砖缝隙伸出无数玉质化的手指。

陈教授的白大褂被血玉兰染成绛色,他颤抖着掏出半枚带缺口的玉环:"该结束了,淑芬。

"镜中宫装女子闻言尖啸,玉蝉从她七窍喷射而出。

整座镜宫开始坍缩,铜镜背面浮出密密麻麻的铭文。

我认出那是吴铭登山包上青铜铃铛的纹样,此刻正随着镜面扭曲发出次声波。

王铁柱突然兽化成半人半蛟的怪物,尾骨扫碎三面铜镜,露出后面藏着的青铜祭坛。

祭坛上的血珀棺椁正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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