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打方向盘，轮胎在积水的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越野车像头嗜血的野兽，车头大灯在雨幕中割出两道惨白的光。
这是今晚第三次变道甩开他们，但每次不过五分钟，引擎的轰鸣就会重新咬上来。
"您已偏离导航路线。
"车载系统发出机械女声。
我抓起手机想关掉导航，屏幕却突然跳出一条陌生短信：别回家！
他们在你车上装了追踪器！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衬衫领口。
手机从掌心滑落，在副驾驶座弹跳着撞上车门。
后视镜里突然爆出刺目远光灯，黑色越野车不知何时已经逼近到不足十米。
剧痛从后腰炸开的瞬间，我听见金属撕裂的声音。
方向盘突然像脱缰的野马疯狂旋转，整个世界在暴雨中颠簸翻滚。
安全气囊带着刺鼻的化学味拍在脸上，挡风玻璃蛛网般裂开，冰凉的雨水混着血腥味灌进鼻腔。
"目标确认存活。
"靴子踩碎玻璃的声音由远及近，"处理干净。
"汽油味在雨水中弥漫开来。
我用染血的手指摸索安全带卡扣，却发现整辆车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锡纸，变形的车门将我的左腿死死卡在驾驶座下。
远处传来打火机清脆的金属声，火苗在雨夜里划出橘色弧线。
剧痛让视线开始模糊，却在某个瞬间突然清晰——黑衣人袖口露出的暗红色纹身，和父亲遗物木盒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那个尘封二十年的檀木盒，在三天前的葬礼上，姑妈哭着说那是父母车祸身亡时攥在手里的东西。
"轰！
"烈焰顺着汽油轨迹窜起的刹那，我听见血管里传来金属震颤的嗡鸣。
燃烧的车门突然扭曲变形，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朝着我掌心汇聚。
染血的金属碎片在掌心悬浮，像被击碎的星环。
我踉跄着跌进雨幕，身后燃烧的汽车残骸突然收缩成金属球，带着未熄的火焰滚进排水沟。
"居然能撑过第一轮清洗。
"沙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雨线在距离头顶三寸的位置诡异地分流，穿灰色风衣的男人蹲在路灯顶端，领口别着暗红纹章胸针。
他指尖旋转的硬币突然定格，方圆十米内的雨滴同时凝成冰锥。
我下意识抬手格挡，路边护栏的钢管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