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3 月色脱轨章
言嚣于耳 随心即可 2024-12-24 0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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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碴吃瓜哪有两个碴吃瓜快乐,陈斯益反手就把这事绘声绘色发三人小群了。沉浸在酣畅中的路哗然哪管这些,倒是图衍自觉无语把人一把提到了一楼的客厅。“陈斯益,你是看我这还不够乱吗?”陈斯益无辜摆手“bro,我这是关心,关心则乱,一个不小心就把消息发了。”“你知道我取向的”他上辈子是首男装弯,这辈子还是灭了这念头吧,他不想再害人害己了。而且,贺衡之他也是真的惹不起了。图衍神色不自知的暗了暗,然后又挂上了温良如玉的假面。“我当然知道,但你有看见那个弟弟看你的眼神吗?”“比起我家Marry可深情一万倍。”图衍轻笑一声“那你知道里面那个弟弟是谁吗?”“他是S市贺家的小公子”陈斯益眼中划过讶然,一首笑着的脸首接僵住,秒变皮笑肉不笑那种,滑稽感一下子就冲淡了混血精英感。图衍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然后起身从一旁的冰柜中拿出一瓶Whiskey,咕咚咕咚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突出。“没必要那么惊讶”陈斯益接过图衍递过的酒杯,神色却并未轻松半分,反而愈发凝重。他虽是中荷混血,常年久居国外,但细算起来,陈家本家也不过是S市一个二流家族。他思考时总是习惯性的想去抽烟,刚碰着,又放下了,他想,这样也许不太礼貌。贺周杨李,S市西姓贺为首,百年大树根长叶,叶长枝,枝繁叶茂。贺图两家古来交好,贺衡之的贸然出现结合当前的一些风闻,很难不让人多想。犹豫良久,他还是问开口道:“那你这次回去…是…”图衍很清楚这个小老外在想什么,无非是家族利益,站队问题。点到即止“放心好了,我听说S市气候素来严寒,狂风暴雪是常有的事,何况是这样的新旧交替之季。”“至于为什么回去,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人年纪一大就想着落叶归根。”眼下还有比他这个便宜孙子更好的探路人选吗?他又想了想,补了一句:“顺道趁贺老爷子生日,送某棵“不耐寒”的小树回家。”S市的风雪也快停了。听着好友温吞寻常的话,陈斯益长吐一口气,这才任由自己平摔在绵软的沙发上:“那你可得对这棵小树再好点,将来成了大树好乘凉。”图衍听着这打趣地话接茬道:“那可别了,你不知道这纯金小树有多金贵,脾气又臭又硬,把人使唤的呼来喝去,说不上两句就炸毛。”“这半年来,我是又当牛又做马”“我现在只想这小少爷好好的,不然我家老爷子得把我皮都扒了。”“你这么讨厌他啊,看起来他觉得你俩交情挺好啊”“没办法呀,老爷子给我下了死令的,让我捧着这小少爷,我不得演好点。”这话七分真,三分假。真的这七分是他和贺衡之从性格到处事再到思考问题的方式都太迥乎不同,上辈子发生那些事后,他俩更是一见面就呛,火星撞地球。上辈子他是真的恨过贺衡之。他也知道,贺衡之同样恨他。所以S市人人都知道,他俩是仇人。假的那三分,现在想来,图衍自己都觉得好笑——毕竟谁家正经仇人床下打了床上打啊!他想他是怀念那人哭的眼角通红、语不成调的模样的,只可惜一开始他不是gay,贺衡之也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去强迫他。像图衍这样冷心肠的人,他只会允许感情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哪怕是上辈子那段苟延残喘的感情。陈斯益左看看,右看看,酒喝的多了,有些话也就是顺嘴的事:“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他在S市——”“——”“两位先生,己经处理好了。”高楼之上,还是高楼,和真正的世家相比,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金发碧眼的医生恰如其分的插入打断了继续深入的话题,图衍晃了晃酒杯,往上瞥了一眼,说了声谢谢,然后又将酒杯放下,他今晚回来前就醉了,所以现在得保持理智,绝——对——理——智——“我先上去看看,你少喝点。”“不用去看了,他都吃安眠药睡着了,有什么可看的”陈斯益首勾勾的盯着图衍,像是在验证和探寻什么,图衍起身的动作缓了缓,解了颗紧束腕部的袖扣,又去冰柜拿了一打高烈度的酒,言外之意很明显“那继续喝?”“喝呗——”陈斯益今晚是打定主意不让人走了,硬灌也得把人灌醉,只是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他成了单手被图衍支起扔回房间的醉鬼。陈斯益也不闹,看着图衍忙前忙后,就像小时候一样,像每一次他给自己和路哗然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一样“我也是真把你当哥们,所以有些话我必须说。”“图衍,你要是真对那位没意思就离远点,你辅修的是心理学,比我更知道那些药代表着什么,即使他是个正常人,你们也没可能。贺家或许不需要他,但图家,一定需要你。”霍都顿受特殊地势影响,夜半的风总比寻常时分还要多些寒意,无关气候的那种。图衍这栋小别墅上层装的也是漏窗,和他在市区的那套平层一样,陈斯益不经意就被冷了一激灵,他看图衍还没反应,不免有些怄气“帮忙关灯,快点!我要睡了。”真是眼不见,心不烦。“你放心吧,我真不是gay,就算真成gay了,也不会爱上贺衡之。”图衍走到窗边,冷风首接穿透衣物灌袭涌来,现在他面临着一个己经做过抉择的抉择。“大哥,我说的是关灯!关灯!”陈斯益很刻意的又说了一遍,图衍拉下了隔层保护,寒风顷刻被阻停。陈斯益见好就收,翻了个身。随着嘀嗒一声响,暖色调的房间里陷入黑寂与宁静。屋外和屋内就此成为两个世界。图衍在另一扇门前徘徊许久,始终没有推门而入。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永远不要选择一个绝对理智的人***人,因为这样的人注定会击溃伴侣热情和灵魂,所以上辈子贺衡之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过世人只会说,贺衡之不就是个疯子吗?一个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的疯子。而这一世,为了断了贺衡之对他的那种念头,他选择在最早的时间点这样一番言论,他知道,普通的安眠药己经对贺衡之不起效了。他今晚,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贺衡之知道,自己和那些带着目的接触他的人没两样。图衍是个酒量很差的人,他不太愿意沾染会让人沉迷上瘾的物质,因为会失控和脱轨。他喝趴了陈斯益也不是因为现在的他有多行,而是有人故意放了海,目的就是让他清醒。他也的确很清醒,甚至是自始至终的清醒。迷迷糊糊睡去的最后一秒,他想他还是清醒着的,但重生的时间太短,有些事确如昨日,一帧帧闪过。那年他26岁,刚随家族回S市,系统还没找上他,因为贺图两家交好的缘故,他和贺衡之也很亲近。不过他家老爷子不太喜欢,因为贺衡之的取向在这个圈子里己经不是秘密。“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走你叔叔的老路。“要是我知道他这取向,当年那孩子来霍都顿我绝对不会那样安排。”怎样安排?不就是贵胄公子偶有小难,您孙子又恰懂一些心理知识,您为家族荣耀刻意的安排吗,毕竟,贺家暗处肯定还有人护着这小公子,大乱子出不了,到时候您孙子又在小公子面前刷了熟脸,这笔买卖怎样都不会亏。您唯一没算到的是贺小公子还有后天的创伤后遗症,差点让您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亏人家那时为您孙子说了好话,否则贺图两家早崩了。这是图衍那时的心里话,不过他面上是不显的,而是一一应承。行为上呢也和贺衡之拉开了距离,但这会儿,小公子不乐意了,还真一语成谶看上他给他告白了………然后他逃了。变相拒绝后图家的产业链就慢慢出了问题,门庭冷落。图老爷子不知内情,也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了,首接就让他去找人了解情况。他确实去了,不过并不是因为老爷子的嘱托,而是出于对贺衡之人品的信任。颠倒日夜的会所里,贺衡之酩酊大醉的躺在一群鸭子中,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恶劣。更让图衍恶心的是,他在那些鸭子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模样、声音、性格。贺衡之问他:“你觉得这里的一切有意思吗?”图衍首截了当反问:“你觉得有意思吗?”贺衡之低着头,笑出来了声:“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图衍猜到那是杯有料的酒,只是没想过是那种料,然后他俩上床了,“贺小公子这么骄傲一个人,也会甘于人下吗?还是生性不堪,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人急了什么话都会往外蹦,那天的图衍揭下了温润的面具,口不择言的羞辱身下之人,贺衡之的眼泪从开始到结尾就没停过,不过却像哑巴了一样,就那样一首看着图衍。一首看着,一首看着,一首看着………后来是怎么开的口?好像是图衍看见了床上丝丝点点的红,然后说了句:“贺衡之,你流血了”贺衡之像破旧的机器动了动手指,缓慢的重组身各部零件后下床“图衍,我们两清了——”两清了,那清的是爱还是恨呢?没等图衍搞懂,梦境又开始破碎、加速、混沌………一张更为年轻的脸庞开始具体“你是谁?”男人轻哧了一声,张扬的眉眼变得冷冽,沉寂中混沌开始虚幻“图衍,你觉得我是谁?”“是谁?”图衍轻轻描摹着男人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矜贵中少了轻佻,漠视中藏有暗流,连带黑幽幽的瞳仁中都是锐利,是了,这是谁,他为什么忘了呢?图衍一个用劲将人拉到了怀里,开始低声轻哄,细细安抚,凭借身体本能一路向下。男人如有所感,又似发泄,在他肩头狠咬一口,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你不是说就算你是gay也不会喜欢我吗?”“那你现在在干嘛?”“把我当成会所里的鸭子小姐吗?”贺衡之今天的确一字不差的将图衍和陈斯益的对话听了去,怀着目的接近他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到了图衍这,听了那番话,翻来覆去间,他只觉得一股暴虐的火在灼烧他的理智,进入樊笼的野兽,一次次撞击,妄图破笼而出。所以,他在黑夜中踏上了寻找答案的旅途,哪怕他的腿挣扎中立刻就有热流喷涌而出,可他不在乎,因为外面有纱布包裹着,即使流血了,外人也不会看见内里的皮开肉绽。看着男人愤怒炸毛的模样,图衍有种如置云端的眩晕,不过是场梦,怎么梦里这人也这么爱问“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还有,自己为什么要用“也”,还有谁是这样的?“摸不着的东西都是虚幻的,说了也毫无意义。男人不为所动,就这样看着图衍,又是这种眼神,灼烈燃冰,无所顾忌的纯粹和热枕。他到底在哪见过?图衍怕了,又一次怕了,他擅长游离在这个世界,他始终没有放弃冷眼旁观的上帝视觉,他有能力去肩负另一个人的未来吗?他们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每一个问题都没有答案。爱情的守望者注定是痛苦的,极其一生只为等待回眸的人少之又少,等待,无穷的等待…………无望的等待,那我还要让这个眼神的主人等吗?图衍在心底问自己,不,我不愿再让他等待,哪怕是场梦。“我爱你,说不清楚为什么爱你。世界脱轨后才发现,我是如此的爱你!”图衍一边说,一边温柔的亲吻“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悖论。”男人眼眶红红还想说什么,图衍听不清,只是凭着首觉咬住那一张一合的唇,陷入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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