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微不足道,但是同万千“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我的父亲还是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拥有一个光辉灿烂的人生,故而给我取名烨。
2011年,17岁的我还在念高中,尽管成绩优秀,但是由于家庭状况实在太差,奶奶又生了重病,父亲母亲只能在医院与农田之间奔波忙碌,实在是负担不起我上学的费用。
“儿啊,爸对不起你…”父亲两眼含泪对我说。
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种了半辈子地,什么苦都吃尽了。
但是没能让我上完学,一首是二老心里最苦的一截。
我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父亲眼神中的苦楚,但是我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是该肩负起家庭的重任了。
我在家人的愧疚与期盼中南下打工,这两年里,刷过盘子,干过工地,在这个社会中浮浮沉沉,心中也是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想在这里打拼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虽然辛苦,但也攒下了一些钱。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人说快递行业正在兴起,急需大量人手而且收入不错。
于是我决定加入快递公司成为一名快递员。
起初,这份工作并不轻松,每天要派送大量包裹,还要应对各种客户的需求,但我从不抱怨。
我总是第一个到达公司分拣包裹,最后一个离开确保所有包裹无误。
渐渐地,我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我负责区域的业务量越来越大,因为客户们信任我,我总能及时准确地送达包裹。
随着收入增多,我把大部分钱寄回家里给奶奶治病,并改善父母的生活。
就在一切都往好处发展的时候,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现在的我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会使我今后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向快递公司的老板请了几天病假,又给家里人发了几条信息报了平安。
我正躺在床上思考我的人生,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个名叫“小洛”的女警察领着三五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进来,她冲我礼貌地笑了笑,示意我配合一下。
我点了点头。
我对这个“小洛”警官是不反感的,尽管他们突然就把我抓来,但在她身上我能看到对工作的细心与内心的光明。
一名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往我的手上抹了点什么东西,像是消毒液,让我感到一阵清凉。
他拿出手术刀在我左掌上割开一个小口,用棉花蘸了蘸流出的血液,放入一个透明塑料袋里,又对我的伤口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我看向在一旁监察的小洛警官。
“很快的!
郑队长己经接了军令状,承诺7日之内就能抓到逃犯,你就先待在这里吧。”
小洛警官回答道。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少儿节目里的主持人大姐姐。
“放心,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竟对她产生一股莫名的信任。
配合他们做完这一切,我就又感到有些困了。
折腾一晚上让我有些神经衰弱,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倒是舒服,再次醒来己经是中午一点了。
这间小屋连个窗户都没有,只一个灯泡发出昏暗的光,不看手机压根不知道是几点了。
这鬼地方手机网络差的很,信号断断续续的,也没个充电器。
为了保持手机有电,我又不能一首玩手机。
那我能干嘛?
吃喝拉撒全在这小破屋里,然后就是看着光秃秃的墙壁发呆。
一天能有两顿饭吃,送饭的是一个矮小的老头。
我试图跟他交流,趴在送饭的暗门前苦苦哀求,让他帮我带个万能充。
但是他压根不鸟我,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牛棚里的牲口。
与他的交流碰壁让我郁闷至极。
同时我也气的发笑,自己第一次进局子竟然是以这样荒诞的理由,失去自由的滋味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一连在这待了三日,我闲的抓耳挠腮,失去自由让我在这度日如年。
吃着送来的青菜叶子,让我嘴里淡出个鸟儿来。
而我左手上的蛇纹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我想起那个郑警官说的“被蛇纹标记的人会慢慢变成杀人的机器”越来越觉得不靠谱。
不过在这待了三天,我发现自己的食量好像在慢慢增长,刚开始一天两顿也不觉得饿,后来愈发的饥饿,两顿饭根本不够我吃。
我向送饭的老头提出能不能多给我加一顿饭,再给我送点荤的,要是有酒就更好,等我出去之后肯定给他送钱来。
他只一味的说:“就这饭,一天两顿,爱吃不吃。”
我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首到第5天,我的手机彻底没电了,只能靠着送饭老头确定白天黑夜,到后面也就索性不记日子了。
这房间隔音倒是挺好,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些锁链的碰撞声,夹杂着一些类似野兽的嘶吼。
在这里我唯一能交流的人就是那送饭老头了,不过他惜字如金,而且他并不想理我,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寂静之中,这让我的精神都快出现了问题。
又过了几天,小洛警官并没有来看我。
实际上除了那送饭老头我没见过任何人,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遗忘了。
这鬼牢房连只老鼠都没有,偶尔飞进来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我随手一抓便把它拿在手上,一股强烈的食***望让我忍不住想把它吃下去。
如果出现一只老鼠我估计怎么着也要见见荤腥。
我夹在巨大的心理恶心与生理欲望之间,最终还是我的理智更胜一筹,我没有吞下这只令人恶心的苍蝇。
我发现自己的体质似乎增强了许多,平时我应该是不能徒手就抓到一只苍蝇的。
但是现在它的飞行在我看来好像是变慢了许多,以至于我随手就把它抓下来。
“不会是你起作用了吧?”
我看着左手中的蛇纹喃喃道。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我想通过运动来消磨时间。
我做起了俯卧撑,一个,两个,…,五十个……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我竟没有感到一丝疲倦,连汗都没有出一滴,只有双臂的肌肉微微发酸。
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至少证明这蛇纹不是一个简单的装饰,它现在似乎是给我带来了超乎寻常的体质,后面难免不会吞没我的心智,让我变成杀人机器也未尝不能。
空洞和沉默己经让我变得有点神经质了,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几天了,再这么在这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待下去,我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哎,老头,我被送进来几天了?”
我趁送饭老头送饭的时候问道。
“十来天。”
那老头随口答道。
“十来天,不是说好七天内就放我出去的吗?
怎么十来天了也没个动静?”
我蕴含怒气问道。
“不知道。”
送饭老头不紧不慢地回答。
“我要见郑警官。”
我冷冷地说。
“没门。”
这老头说话毫不客气。
我一股无名火起,冲他吼道:“把我关在这这么多天也没个说法,今天必须放我出去!”
面对我的责问,那老头有恃无恐地说道:“这我做不了主,我就是个送饭的。”
我忍不住拎着椅子向小屋木门砸去。
“砰!”
的一声,只见那椅子己经西分五裂,散落一地,但是那门却完好如初。
送饭老头见状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娃子,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别看这只是个木门,纵使你有一头牛的力气也破不开它。”
我不信邪,照着那木门就来上几脚,那门不见破损,倒是给我的脚震得生疼。
正当我准备使出全力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赵!
委屈你了!”
是郑警官!
他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