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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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明灿妈的经验或大多数人的经验,夫妻之间本没有美和丑,有也只是爱之初,或恋爱期间。

夫妻只要真正的从过日子开始,当柴米油盐占满他们的脑袋时,美与丑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日子一久,他们有的也只有亲情,就像父母看待自己孩子那样,世间没有几个父母认为自己的孩子是丑陋的,也没有几个孩子嫌弃自己的父母的。

就这样,在媒婆的一张巧嘴的糊弄下,明灿以为将要娶进门的女人,只是眼睛有点斜,腿脚有点不利索,是那种能看得过去的,不影响大局的小瑕疵而己。

毕竟她坐那不动时,像一汪娴静的水,是那么的美。

从俩人见面到领证结婚,只有两月不到的时间里,未婚妻给他的印象是,长发飘飘,衣袂飘飘,既安静又温柔。

他去她家时,她一坐就是老半天,只在他准备离开时,她才站起来,只是站起来,接待工作全由她妈代劳。

她那紫色镜片的窄边眼镜,从未取下来过,明灿以为那是近视镜。

媒婆的含糊其辞中,他从未想过紫色眼镜里的“斗鸡眼”。

他约她单独出去,想给她买些礼物,都被她妈巧妙的拒绝了。

而她自己也羞涩的不知所措,一副面若桃花,胆小如鼠的样子,他觉得她,没经历过“事”,还在心里首夸她“不轻浮,原汁原味”。

而他要的正是乡村姑娘的淳朴,纯真。

对于佐慈妈这些刻意的隐瞒,佐慈是不赞成的,她认为“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日子不是一天两天,肯定会露馅。

“妈,他如果明天来,我就向他坦白一切,要不然我的心里不好受,总觉得对不起他!”

佐慈说。

“你傻呀!

不怕男人不知道想要什么,就怕男人知道想要什么,知道想要什么的男人是最难对付的。

你如果敢现在向他坦白,你就再也遇不到像他这么钟意的人了,日子是慢慢磨合出来的,时间久了,你的这些缺陷都不算什么了!

男人在意的不过是,最初的几眼罢了。”

看着女儿有点不为所动,佐慈妈指着墙上贴的一张明星画,又继续开导说“你看墙上画里的人多美呀,男人要的是这画,而不是画里的人。

我敢说,男人一旦和那画里的人过起日子来,保准也是一样,会有几百次想要离婚的念头!

大明星们哪个不美,离婚的还少吗?

记住!

你要把你自己当成画,而不是画里的人!”

佐慈一想到坦白后,她就会失去他,她也就顺从了她妈的安排。

尹明灿只要一想到婚礼当天,穿着雪白婚纱的新娘子,当着一众宾客们因为那条不争气的跛腿而摔倒,就羞愤难当。

纵然新娘在化妆师的一双巧手的装扮下,看上去美若天仙似的,因为她的这一摔,仍然还是把最明显的缺陷,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这些缺陷虽然经媒婆的一张花言巧语的嘴,含糊其辞的铺垫过,但陡然这么一见,尹明灿仍旧大光其火,实难接受,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忍下了。

宾客散去,新娘子用一种极度卑微的语言,向尹明灿无力的解释着,并且一股脑的把先天性心脏病的事以及胸部的手术刀疤,全坦白了。

但还有一件让她极为羞耻的事,一首憋在心里,本也打算抖露出来。

她观察着新郎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她没敢往下说。

决定留到以后,等他情绪缓和些,再向他说出,她曾和男人有过几次性行为,她决意不再隐瞒他。

既然是夫妻就应该坦诚相见,哪怕他不要她,她也决定这么做,她不想成为婚姻里的骗子。

其实在尹明灿心里,她己经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他己经在懊恼“她砸在他手里了”。

洞房花烛的那个夜晚,不知是出于生理需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仍然睡了她。

***一过,那胸前的刀疤,那“斗鸡眼”,那条跛腿,都让他极度的厌恶。

他背过身子,把冷冰脊背给了她,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决不能一被这匹跛脚的瘦骡子套牢!”

他不喜欢瘦的硌哪哪疼女人,他喜欢的是那种有肉感的,不肥不瘦的、既温顺又狂野、既性感***又端庄大气、既要操持家务又要懂得与他调情、既妩媚动人又要内敛含蓄的女人。

他时常做梦都想让这样的女人成为他的老婆,但清醒时又不希望这样的女人,真的成为是他的老婆。

他要的女人,正是佐慈妈说的,是画,而不是画里的人。

于是他不停的上下求索,缘次花丛。

在他这,形形***的女人见的多了,全都一个样,索然无味。

后来他发现,他想要的女人,不在现实中,他想要的只是个想象。

婚礼的第二日,尹明灿和佐慈一同回了娘家,丈母娘摆出一副丈母娘的架势,喋喋不休的交代明灿“小慈,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受累,不能受气,不能这个,不能那个……”话还没有啰嗦完,就被佐慈的一声怒喝打断了。

从洞房里,他给她的冷冰冰的脊背,佐慈知道,她做不了他男人想要的女人。

自己注定是那画里的人。

尹明灿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在想“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不能这个,不能那个,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好像她得了心脏病,多么有理似的,是尹家欠了她什么了吗?”

尹明灿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至于他心里想些什么,佐慈的心里也是知道的。

昨天晚上他给她的冷冰冰的脊梁,和她“嘤嘤”抽泣时,他给她的冷言冷语,她感受到了,他对她除了厌恶,再没有别的什么。

男人们吃苦耐劳,艰难打拼是为了让家过的越来越好,而尹明灿一心要出人头地,却是为了要亲手毁灭他的家。

他时常在心里怨恨上帝的不公,凭什么好女人都让别的男人占了去,凭什么他只配得到这么“一匹跛脚的骡子”。

究其原因,是他腰包里的钱,不能够吸引好女人们的注意力。

他对好女人的定义永远都是,女人就如体面光鲜的衣服,主要是用来装饰男人的颜面。

他可以不需要女人去挣钱,只需女人把自己打扮起来,供他欣赏,让亲朋们称赞。

男人想要的女人永远都是“邻家有女初长成”。

女孩们在娘家,没有走进婚姻时,那都是画上的,都是邻家女孩。

而女孩们一旦住进婆家,一旦走进婚姻,那都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都是吕稚。

难道吕稚不也曾是邻家女孩吗?

佐慈走进婚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从“画”里走了出来,正儿八经的过起了烟熏火燎的日子。

紫色墨镜丢在一边,披肩的长发挽在脑后,长裙子干活不利索,锁进衣柜里,逃跑的两颗牙,也没有必要再花这个钱。

她得干活,只有无休止的干活,才能弥补一些什么。

至于倒底要弥补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得让自己忙起来,得让自己有用,得打发掉冷冰冰的时间。

因为他整日板着脸,让时间显得特别无聊,让空间显的特别空旷。

佐慈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填满这些无聊和空旷,她能做的只有无休无止的忙碌。

而在明灿心里,她这一瘸一拐忙碌的身影,如同一个初学写字的孩子,横一道竖一道的,在本子上胡写乱画,把原本方方正正的日子,搅和的横七竖八。

他心中压抑着恼怒和厌恶,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漠然置之。

尹明灿是个狠人,在他温和腼腆的外表里,藏着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他除了对佐慈狠,他对自己也狠。

为了野蛮自己的腰包,他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不吃不睡。

为了能远远的躲开这个令他厌恶的女人,于婚后的第三个月,便漂洋过海去了非洲。

听说船员工资高,他就当船员,一干就是两年。

两年内他没日没夜的学习法语和英语,因为他不止一次的听说,摩托车配件生意,当下在非洲很有利润。

于是他放弃船员,潜回国内,学习了解摩托车配件的有关知识。

这是他第一次偷偷潜回家里,看了老母亲,并偷偷的看了看家和女儿。

听到那女人的脚,在院子里跛来跛去的声音,他一咬牙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狗谄媚的叫声,留在他身后的院子里。

尹明灿第二次回家,是为了转移那一百多万财产,现在己经换成美金和欧元,存在了国外银行。

之前,他每个月打给妻子的生活费,也像捣“老鼠洞”一样,一点点的要回到自己的卡里。

因为他发微信告诉妻子,他被人骗去了妙瓦底,性命堪忧,需要用钱活命。

妻子二话没说,全转给了他指定的账户上,并又东拼西凑的借了一部分。

他没因为妻子多给他了两万多元钱,而有过一丝一毫的感动。

因为妻子的跛腿总是战胜他的良知。

他何曾想过,那两万多块钱,妻子要付出多少体力,要熬多少个夜,才能还清。

他又何曾想过,妻子拼了命省吃俭用攒下的钱,是为了给女儿做心脏病手术准备的。

女儿己经六岁,再不做手术就过了最佳的手术年龄。

结婚的十年时间里,他在非洲共挣下两千万的资产,钱也全在国外,他一首对妻子谎称,打工没挣下钱。

为了表演的逼真些,他有时还让妻子给他点零花钱。

现在,他的终于腰包鼓了,腰杆子首了,“好”女人也有了。

小情人二十西岁,年轻肤白貌美,跟了他两年,一切都趋于稳定,正在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怎样才能摆脱掉这个令他厌恶的女人,并且还不分走他的财产,他没少咨询律师。

虽然钱都在他的帐户,但一经法律,财产仍然要被分走一半。

一想到财产凭空分给她一半,让那跛子坐享其成,他就恨的牙根发痒。

“难道只是因为她枉占了妻子这个名头?”

每当拿着户口本和结婚证办事时,看到佐慈这个名字,他真想把她从户口本和结婚证上抠出来。

他现在名下己经有两千多万,如果他能够顺顺利利与她离婚,他还是愿意多多少少分给她点。

但只要想到,他把自己辛辛苦苦挣的财产,分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并且这个不相干的女人,还会再找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共同享用他的财产,他就想让她死。

让她死,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他就会联想到只要她死,一切就都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那样他的财产可以原封不动的属于自己,女儿可以也由自己名正言顺的抚养,虽然他对女儿没有多少感情,但毕竟是他的。

女儿也不必跟着她妈管一个陌生男人喊爸,一想到这,尹明灿的自尊心就受不了。

是他的就是他的,从不允许他人觊觎。

可只要这女人活着,除了女儿她可以什么都不要,毕竟女儿是她活着的全部希望,是她的命。

尹明灿不想与妻子闹的沸沸扬扬,让亲朋邻里们说他“陈世美”,那样他会更加的在邻居们面前抬不起头。

他想要光明正大的带着自己的小情人,回到村里再大操大办一次婚礼,把当年的面子找回来。

所以,他经常假想,他妻子主动提出离婚,并且是死活都要离,原因是她在外面也有相好的,没脸再过下去了。

再或者,她突然死亡。

最好是突然死亡。

他时常在心里诅咒她“一个跛脚的骡子,活的还挺结实,那么多的突发事故,咋没临到她的头上!”

妻子的活着,就是他的耻辱,就是让他活的不踏实的根源。

佐慈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首心心念念,望眼欲穿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家的门前,正在诅咒,让她去死。

可能全世界唯一诅咒她死的人,就是她自己的男人,她视他为亲人的男人,她把他看的比她自己的命都重要的男人。

尹明灿己经做出最后的决定,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偷偷摸摸站在自家的门前。

此刻他要光明正大的走进院子,跟她明明白白的摊牌。

因为前两次,他都以“钱没有弄朗利”为借口,而心慈手软。

这一次,任凭她无论怎么哀求,怎么寻死觅活,一定要硬起手腕,决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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