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纪家千金纪珢,在所有人眼里,是个标准的豪门花瓶。联姻对象是门当户对的岑安,
爱好是养马,性格温顺得像只猫。我的堂妹纪瑶,一直嫉妒我拥有的这一切。
在一次家族马术表演上,她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用一枚小小的镜片,惊了我的爱马“流火”。
她想看我从马上摔下来,摔断骨头,在岑安面前颜面尽失。她以为我只会尖叫。但她不知道,
我这双只会插花、弹琴的手,曾握着缰绳,在欧洲障碍赛的最高领奖台上,举起过冠军奖杯。
流火是我的战友,不是宠物。而这场表演,是我为自己准备的,重返战场的第一声号角。
我的好堂妹,谢谢你,亲手为我点燃了烽火。1.被当成金丝雀的第一天“珢姐姐,
你的‘流火’真漂亮,就是性子烈了点,你可得抓紧了,别摔着。”纪瑶的声音又甜又腻,
像挂了一层蜜糖的砒霜。她手里牵着一匹温顺的白色阿拉伯马,马鞍上镶着粉色的水钻,
闪闪发光。很符合她的气质。我没看她,只是低头,
用手指轻轻梳理着身下这匹枣红色纯血马的鬃毛。它叫流火。是我十六岁那年,
用自己赢得的第一个国际马术比赛奖金,从荷兰拍回来的。流火能感觉到我的情绪。
它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燥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马裤上。它不喜欢纪瑶。我也不喜欢。
“它认生。”我开口,声音不大,刚好能让旁边的未婚夫岑安听见。岑安站在栏杆外,
穿着一身笔挺的骑装,身形修长。他正低头看手机,闻言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那笑容很标准,像是用尺子量过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小心点。”他说,
语气也是温和的,但没什么温度。我们订婚三个月了。见面次数不超过十次。每一次,
他都是这样,礼貌,客气,疏离。像在对待一个需要小心呵护的瓷器。纪瑶见岑安关心我,
眼里的嫉妒藏都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是啊,岑安哥,我早就劝过姐姐了,
女孩子家家的,养这么烈的马做什么。还是我的‘雪宝’乖,又安全又好看。”她说着,
还拍了拍自己那匹白马的脖子,马脖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我终于抬眼看了她一下。
今天的家族马术活动,来的都是沾亲带故的人。说是活动,其实就是个社交场。
女人们比珠宝,比礼服,比谁的马更好看。男人们聚在一起,谈生意,谈合作,交换资源。
我,纪珢,作为纪家最拿得出手的联姻工具,自然是全场的焦点。岑安是岑家的继承人。
我们两家的结合,能撬动整个滨城的商业版图。所以,我必须表现得完美。温顺,美丽,
优雅,像一个被精心养在玻璃罩里的洋娃娃。这是我爸对我的要求。我演得很好。
好到所有人都忘了,我曾经是什么样子。“瑶瑶,马的价值,不在于乖不乖。
”我拉了拉缰绳,控制着胯下的流火,让它原地踏着小步。流火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而在于,它能跳多高,跑多快。”我的声音很轻,但纪瑶的脸,
白了。她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在纪家,她就像那匹镶着水钻的白马,好看,听话,
会讨长辈欢心。而我,是那匹桀骜不驯的纯血马。长辈们不喜欢我,觉得我难以掌控。
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只有我,才能为家族带来最大的利益。纪瑶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岑安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眼神里有些探究。但他什么也没问。
他只是个合格的生意伙伴,对我的过去和内心,毫无兴趣。我也不在意。我轻轻夹了下马腹,
流火立刻心领神会。它迈开步子,小跑起来,姿态优雅得像在跳舞。我能感觉到背后,
纪瑶那道怨毒的视线。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在我的背上。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她总有办法,让我在岑安面前,在所有人面前,出丑。我等着。甚至,有点期待。因为,
今天这场戏,我不想再只当一个洋娃娃了。我是导演。也是主角。2.猎人的耐心马场很大。
阳光很好。草地的清香混着泥土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安心。我骑着流火,在场内慢跑热身。
它的状态很好,兴奋,专注,四条腿充满了爆发力。我能感觉到它传递给我的力量。
我们是老搭档了。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重心转移,它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场边的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端着香槟,低声交谈。他们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身上。
有惊艳,有欣赏,也有审视。一个合格的豪门儿媳,不仅要出身好,长得漂亮,
还要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才艺。马术,就是我最好的招牌。它代表着贵族,优雅,
和健康的生活方式。没有人知道,我爱马术,不是因为它看起来高级。而是因为,
只有在马背上,在飞速的奔跑和跳跃中,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岑安站在休息区的遮阳伞下,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城南地产的王总。
看来他们是在谈生意。很好。我需要他分心。纪瑶也下了场,骑着她的“雪宝”,
在我旁边不远处绕圈。她的骑术很一般。标准的“名媛骑法”,腰杆挺得笔直,姿势优美,
但和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她只是把马当成一个炫耀的配饰。她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瞟我,
还有岑安的方向。我在等。等她出手。就像一个猎人,在等待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我知道她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前几年,
在我还没被家族“雪藏”之前,也参加过几次马术比赛。纪瑶就偷偷在我的马鞍下放过图钉。
或者是在我的马粮里,加一些让马匹兴奋过度的东西。但每一次,都被我提前发现了。
这一次,她会用什么新花样?我放慢速度,让流火走到场地边缘,假装整理它的马镫。
我低下头,视线却透过流火的脖颈,锁定了纪瑶。她正从一个侍应生的托盘里,
拿了一杯香槟。她没有喝。她只是拿着那杯酒,慢慢地,朝我这边走过来。
她的白马跟在她身后,像一个忠实的仆人。阳光下,她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姐姐,
跑累了吧?喝点东西。”她把香槟递给我。我没有接。我看着她。她的指甲做得很漂亮,
粉色的,上面贴着碎钻。在阳光下,比她手里的酒杯还要亮。“我不渴。”我说。“哎呀,
拿着吧,岑安哥看着呢。”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好像我不接,
就是不给她面子,就是不懂事。我笑了。我伸手,接过了那杯香槟。手指触碰到冰冷的杯壁。
也触碰到了她温热的手指。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她在紧张。我把酒杯举到唇边,
但没有喝。我看着她的眼睛。“瑶瑶,你的手在抖。”她脸色一变,立刻抽回了手。
“哪……哪有!风大了点而已。”她强装镇定。我没再说话,只是把那杯香槟,
放在了旁边的栏杆上。然后,我重新调整了坐姿,双腿夹紧马腹。“流火,我们走。
”流火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冲向了场地中央。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纪瑶的眼神,一定更冷了。她失败了一次。但她不会放弃。重头戏,
还在后面。3.镜片,寒光,与尖叫场地中央,摆放着几道障碍。不算高,
是给业余爱好者体验乐趣用的。最高的也不过一米二。对我来说,像是在平地上散步。
我骑着流火,轻松地越过一道道障碍。每一次跳跃,身体随着马背起伏,
都有一种失重和飞翔的快感。我听到了场边的掌声和喝彩。岑安也停下了交谈,
目光专注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除了礼貌之外的东西。是惊讶。
他大概没想到,他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未婚妻,居然能把马骑得这么好。
纪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也尝试着跳了一道最低的障碍,结果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引来了一阵压抑的低笑声。她灰溜溜地退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我。我知道,她快要忍不住了。
我选择了场地最远的一个障碍。那是一道双横木,颜色很鲜艳,红白相间。这个位置,
离大多数宾客都很远。但离纪瑶很近。她是故意站在那里的。我催动流火,开始加速。
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越来越快。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向后飞扬。我的眼里,
只有前方那道红白相间的横杆。近了。更近了。流火的呼吸变得粗重,肌肉完全绷紧,
准备起跳。就是现在。我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道刺眼的反光。从纪瑶的方向射过来。
很短暂,像一道闪电。我知道那是什么。一片小小的镜子,或者是金属片。在阳光下,
足以让一匹高速奔跑的马,瞬间致盲。紧接着,是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声响。不是人的声音。
像是一种特制的高频哨子。人耳听着不明显,但对听觉敏锐的马来说,不亚于一声惊雷。
流火的身体,在起跳的前一秒,猛地僵住了。它受到了惊吓。巨大的惯性让它无法停下,
但恐惧又让它不敢向前。它选择了马最本能的反应——人立。两只前蹄高高扬起,
身体几乎和地面垂直。“啊——!”场边传来了宾客的尖叫声。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岑安的声音也在其中,带着一丝真实的惊惶。在所有人眼里,我完了。从这个高度摔下来,
不死也要重伤。纪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残忍的微笑。她终于,得手了。但是。
我没有尖叫。我甚至没有一丝慌乱。在流火人立而起的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本能。我没有向后倒,而是顺着它的力道,身体前倾,重心下压,
双手死死地抓住缰绳。不是用蛮力去拉扯。而是用一种特定的频率,快速而轻柔地抖动。
这是我跟流火之间的暗号。意思是:别怕,有我。同时,我的双腿,像铁钳一样,
紧紧地夹住马腹。给它支撑。告诉它,我不会离开它。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稳健,有力。我能看见纪瑶脸上那得意的笑,正在一点点凝固。
我甚至,还有闲心,对她挑了挑眉。然后,我做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4.马背上的华尔兹流火在半空中,已经失去了平衡。它的身体在颤抖,恐惧让它无法思考。
如果我强行把它拉下来,它会因为惊恐而倒向一边。我们会一起摔得很惨。所以,
我不能那么做。我要做的,是引导。把它的恐惧,变成我的力量。在身体下坠的前一秒,
我的左腿猛地用力。这是一个极其细微,但极其关键的指令。流火感受到了。它的后腿,
遵从我的指令,向左侧,踏出了一小步。就是这一小步,改变了我们下坠的轨迹。
我们没有直直地摔下去。而是带着一种旋转的力道,落回了地面。四蹄落地。
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但我们没有停下。那股旋转的力道还在。
流火的身体还在因为恐惧而紧绷。很好。我就是要这股劲儿。我的双手,开始在缰绳上,
弹奏起无声的乐章。左,右,轻,重。我的双腿,随着节奏,变换着压力。流火庞大的身躯,
像是突然有了灵魂。它开始旋转。以后腿为轴心,前腿交替着,踏出优雅的舞步。一步,
两步,三步。旋转,加速。这不是惊慌失措的打转。这是盛装舞步里,
最高难度的动作之一——原地旋转Pirette。需要马匹极度的平衡感,
和骑手顶级的控制力。更何况,是在一匹刚刚受惊的马身上完成。这根本,
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做到了。流火在我的引导下,把所有的恐惧和力量,
都宣泄在了这场华丽的旋转中。草屑飞溅。红色的身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场中飞舞。
尖叫声,停止了。整个马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忘了呼吸。他们看着我,
看着这匹红色的马,看着我们。像在欣赏一场,来自异世界的,不可思议的表演。旋转,
渐渐慢了下来。流火的呼吸,也平复了。它停在我最开始起跑的地方,安静地站着,
轻轻打了个响鼻。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只是一场幻觉。我低下头,
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它的皮肤下,汗水滚烫。“好孩子。
”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然后,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所有呆滞的面孔,准确地,
落在了纪瑶的脸上。她的脸,比她那匹白马的毛,还要白。嘴巴微微张着,
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她手里的那枚小镜片,“啪嗒”一声,掉在了草地上。掌声,
在寂静了几秒后,如同雷鸣般响起。5.谢谢你的“热身”掌声经久不息。
我甚至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马术爱好者,站了起来,激动地鼓掌。他们的眼神里,
是专业人士对顶尖技术的认可和尊重。岑安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震惊,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可能在重新评估我这个“未婚妻”的价值。
原来这个花瓶,不是玻璃做的,是钻石的。我没有理会他。我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
我牵着流火的缰绳,一步一步,走向纪瑶。流火跟在我身边,步伐稳健,高昂着头,
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纪瑶的心脏上。她开始后退。
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别……别过来。”她声音发颤。我停在她面前。距离很近,
我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也能看到她瞳孔里,自己清晰的倒影。冷静,而又冰冷。
“瑶瑶。”我开口,脸上带着微笑,和平时一样温婉。“你在怕什么?”“我……我没有!
”她立刻反驳,声音却暴露了她的心虚。“你的脸都白了。”我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
她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向后一跳。“别碰我!”周围的宾客们,开始向我们这边聚拢。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们不傻。
刚才那一幕太不寻常了。一匹训练有素的马,不会无缘无故在障碍前人立。
再结合纪瑶现在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很多人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没人会说破。
豪门之间,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体面”。纪瑶也知道这一点。她定了定神,
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姐,你……你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她开始演戏了。演一个担心姐姐的好妹妹。可惜,演技太差。我也懒得跟她绕圈子。
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当然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呢。”纪瑶愣住了。
“谢……谢我什么?”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流火的脖子。流火很配合地,打了个响鼻,
歪着头,用它那双大眼睛看着纪瑶。那眼神,充满了不屑。“谢谢你,帮我的流火热身啊。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都安静了。纪瑶的脸,瞬间从惨白,
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什么!”“我没胡说啊。”我一脸无辜。“你看,
流火刚才跑得那么好,跳得那么漂亮,不都是因为你帮它‘提了提神’吗?
”我特意在“提了提神”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它就是这种马,性子烈,需要一点刺激,
才能进入最佳状态。”“所以,堂妹,真的要谢谢你。你比专业的教练,还会调动它的情绪。
”我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纪瑶的肺里。
我说她在“帮忙热身”。等于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刚才那些小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
但我偏不说破。我还要“感谢”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把她的恶意,
定性为“愚蠢的帮忙”。这比当众揭穿她,让她下不来台,要狠得多。因为,
这让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她要是承认自己是故意的,那就是恶毒。她要是不承认,
就得吃下这个“好心办坏事”的哑巴亏。她被我堵死了所有的路。
“我……我没有……”她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
都变了。鄙夷,嘲笑,还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她的脸面,在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而我,
全程保持着微笑。优雅,得体,无懈可击。6.虚伪的关切,真实的算计“小珢,你没事吧?
”岑安终于走了过来。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动作很绅士。但我闻到了他外套上,
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很淡,但我认得。是昨天,在酒会上,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明星身上的味道。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我没事。”我对着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后怕和委屈的表情。“刚才,
真是吓到我了。”我的演技,比纪瑶好多了。岑安扶着我的肩膀,低头看着我。他的眼神里,
带着一丝审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他不是在关心我有没有受伤。他是在好奇,
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身手。这不符合他对我“花瓶”的认知。一个合格的商品,
突然表现出了说明书上没有的功能。这让他感到了不安。“我也不知道。”我低下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可能是……运气好吧。以前跟教练学过一些紧急情况下的处理方法,
没想到真的用上了。”我把一切,都归结于运气。一个完美的,不会引起怀疑的借口。
岑安没有再追问。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纪瑶。他的眼神,冷了下来。“纪瑶,
到底是怎么回事?”纪瑶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她还在嘴硬。岑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然不爱我,但他很在乎自己的脸面。纪瑶想在他的地盘上,伤害他的未婚妻。
这等于是在打他的脸。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是吗?”岑安的语气,
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意。“这里有监控。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