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握着雪克杯的手顿了顿,水晶吊灯在吧台上投下细碎光斑,照得他指节分明的手掌半明半暗。
吧台外沿凝结的水珠顺着杯壁滚落,在深棕色胡桃木台面洇开一片潮湿的印记。
门铃叮咚作响时他正往古典杯里放冰球,抬眸便看见香槟色套装的一角,像是突然闯入黑白默片的彩色胶片。
年轻女人收伞的动作略显笨拙,羊皮高跟鞋踩在橡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腕间钻石手链与门框轻轻相撞。
"要一杯..."她扫过酒柜时迟疑片刻,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长岛冰茶?
"林深用银质镊子夹起柠檬片,刀刃划开果肉的瞬间清香四溢。
"第一次来?
"他推过一杯温水,玻璃杯底压着的黑桃A卡片被水汽模糊了边角,"试试冬日私语?
"唐棠看着他手指翻飞的动作有些出神。
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小臂线条随着摇酒的动作起伏,冰粒撞击金属容器的声响像是某种暗语。
当琥珀色酒液注入郁金香杯时,她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道浅淡疤痕。
"黑刺李金酒打底,接骨木糖浆调和苦橙的涩。
"林深将酒杯推过吧台时,冰块恰好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最后是...秘密。
"唐棠抿了一口就呛出眼泪,却在酸甜之后尝到若有似无的焦糖余韵。
她看着男人转身擦拭酒柜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后颈发际线处有颗小痣,随着动作时隐时现。
后来每周三的雨夜,香槟色身影总会准时出现在第三张高脚凳上。
林深开始习惯在准备苦精时抬眼确认挂钟,当秒针划过罗马数字Ⅶ,门铃会与屋檐下的铜风铃同时作响。
"今天有雪顶玛格丽特。
"他说话时正在折新的黑桃A卡片,棱角分明的指尖沾着海盐粒,"杯沿的冰霜要现磨才够脆。
"唐棠托着下巴看他往龙舌兰里加青柠汁,酒馆暖光将他睫毛染成浅金色。
她发现每当自己讲述公司并购案时,他擦拭吧台的速度会变慢;而当提到父亲安排的相亲对象,冰块碎裂声总格外清脆。
十二月某个雪夜,唐棠发梢还沾着雪花就冲进酒馆。
林深破例提前打烊,却在给她热可可时悄悄加了一勺百利甜。
她醉倒在吧台时,他取下自己的羊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