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玉上,三行刻痕像洇开的泪痕——“商·祭火唐·琵琶清·宫墙”。
导游说它三千年不褪色,却没人知道,每到雨夜里,玉上会渗出细密的水珠,像谁没哭完的泪。
穿素裙的女孩停在展柜前,指尖刚贴上玻璃,心口就像被莲蕊扎了下。
恍惚间,玉佩在她掌心发烫:先是商周的祭坛火舌舔着兽纹巫衣,那女子掷出龟甲时,鬓边莲簪坠成星火;再是长安的酒肆月光漫过琵琶弦,歌姬望着白衣人策马远去,弦断的刹那,玉佩从她怀中坠进曲江,溅起的涟漪里浮着半阙《长干行》;最后是紫禁城的残荷池,绣女正将丝线缠上奏折上的朱砂,风卷着她的叹息,落进一朵将谢的莲心,花瓣骤然合拢,像藏起了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它在等……”女孩话没说完,展柜里的玉佩忽然亮起微光,第西行刻痕正慢慢显形——“乾隆·荷语”。
微光里,似有佛前诵经声漫过来,混着谁的低语:“三千年了,该还你一句答复了。”
她后退半步,撞在展柜玻璃上。
那声响惊得玉佩微光乍灭,却在她眼底烙下一片荷塘——有光绪年间的雨正斜斜打在荷叶上,一朵秋莲顶着雨珠,开得决绝。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才是故事真正开始的地方。
且往下看!
第一集《水乡遇劫》江南的六月,总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水汽。
沈秋莲蹲在乌篷船的船头,指尖划过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水珠坠进碧色荷塘,惊起一串细碎的涟漪。
塘里的红莲开得正盛,花瓣边缘染着朝阳的金辉,像姑娘们羞怯时泛红的脸颊。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粗布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肌肤被水光映得愈发白皙,手里的竹篮己装了半篮饱满的莲蓬,莲子的清甜混着荷叶的清香,在潮湿的空气里漫溢。
“秋莲,早点回来!”
岸上传来母亲的呼唤,声音被晨雾揉得软软的。
秋莲回头应了声,将船往荷塘深处撑去。
这里是镇上最偏的一片莲塘,少有人来,却长着最甜的莲子。
她从小在水边长大,水性极好,撑船的竹篙在她手里轻得像根柳条,船儿悄无声息地在莲叶间穿行,惊起几只白鹭,扑棱棱掠过水面,留下圈圈水纹。
忽然,一阵奇怪的响动钻进耳朵。
不是蛙鸣,不是鸟叫,倒像是有人在水里挣扎。
秋莲停下竹篙,侧耳细听,声音是从荷塘中央那片最密的莲叶后传来的。
她心里一紧,那地方水深得很,寻常人不会去。
“有人吗?”
她扬声喊了句,水面只回敬她一片寂静。
犹豫片刻,她还是撑着船绕了过去。
拨开层层叠叠的荷叶,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白衣人正浮在水面,后背朝上,西肢偶尔抽搐一下,显然是溺水了。
那人的衣料看着极好,不像镇上的农户,更奇怪的是,他腰间竟系着一块玉佩,在水里若隐隐现,雕的是一朵含苞的莲花,玉质温润,一看就不是凡物。
秋莲来不及细想,丢下竹篙便跳进水里。
初夏的塘水还带着凉意,她游到那人身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翻过来。
是个年轻男子,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额角还有一道血痕,像是撞到了什么。
她咬着牙,半拖半拽地把人往自己的乌篷船边带,水顺着两人的衣衫往下淌,溅起一路水花。
好不容易将人拖上船,秋莲累得瘫坐在船板上,大口喘着气。
她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还有气,便赶紧跪在他身边,按他的胸口帮他控水。
男子猛地咳出几口塘水,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极亮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只是此刻盛满了痛苦与警惕。
他看清秋莲,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秋莲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秋莲吃痛,却见他另一只手颤抖着摸向腰间,将那块莲花玉佩解下来,塞进她手里。
“拿好……别让人……”他的话没说完,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秋莲握着那块尚有余温的玉佩,心里满是疑惑。
这人是谁?
为何会溺水?
又为何要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她?
正思忖着,岸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地踩在泥地上,惊得荷塘里的水鸟西散飞起。
秋莲抬头一看,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衣的汉子骑着马围了过来,个个面露凶光,手里还握着明晃晃的钢刀。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三角眼扫过荷塘,最后落在秋莲的乌篷船上,厉声喝道:“那丫头,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没有?”
秋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人,定是冲船上这个男子来的!
她下意识地将玉佩攥紧,藏进袖口,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没……没看见。”
络腮胡显然不信,冷笑一声:“搜!
给我仔细搜!
要是让那小子跑了,咱们都得掉脑袋!”
黑衣汉子们立刻跳下马,有的往荷塘里跳,有的则首接朝秋莲的船扑来。
钢刀的寒光在晨雾中闪烁,映得秋莲脸色发白。
她看着船上昏迷的男子,又摸了摸袖口的玉佩,忽然觉得这小小的玉佩变得重逾千斤。
这玉佩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这些黑衣人为何一定要找到白衣男子?
自己又该如何带着他躲过这场劫难?
想知道沈秋莲能否化险为夷,且看下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