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马猴的杀戮

金豪坐在他那间装修奢华却透着阴冷气息的办公室里，指尖在红木桌面上一下下敲击着，眼神阴鸷。

他刚刚经历了与光头强、熊大他们的一场恶斗，虽然最终侥幸保住了许愿树的部分力量，但自身也损耗不小，那张本就布满褶皱的脸，此刻更显苍老。

“大马猴，二狗！”

金豪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大马猴和二狗正缩在角落，互相使着眼色，心里首发怵。

听到金豪叫他们，赶紧立正站好，“豪哥，您吩咐！”

金豪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扔给他们，“你们两个，去美国，找一个叫霍尔顿的法官。

他能帮我们搞到更强的力量，足以让我彻底掌控许愿树，恢复青春！”

二狗拿起照片，眯着眼瞅了瞅，又递到大马猴眼前，“马猴哥，你看这霍尔顿，长得跟个外星人似的，光头，还笑得这么诡异……”大马猴拍了一下二狗的脑袋，“少废话！

豪哥吩咐的事，必须办好！

而且你没听大个子说吗？”

旁边的大个子往前站了站，瓮声瓮气地补充道：“那当然！

咱们豪哥的地位可不是盖的，别说美国，就是再远的地方，也能请到厉害角色！”

金豪斜睨了大个子一眼，大个子连忙缩了回去。

大马猴壮着胆子问：“豪哥，这美国那么大，我们上哪找去？”

金豪冷笑一声，“照片上有他的信息，洛杉矶的一个街区，你们顺着找就是。

记住，一定要把他请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是！

豪哥！”

两人齐声应道，接过照片，转身退下。

两天后，洛杉矶的阳光炽烈地洒在街道上。

大马猴和二狗二狗二狗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休闲装，混迹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按照照片上的信息，在洛杉矶的一个复古街区里穿梭，眼睛不停地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建筑和行人。

“二狗，你说这霍尔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豪哥都那么怕他，还要硬着头皮请他。”

大马猴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嘀咕。

二狗啃啃啃了一口手里的汉堡，含糊不清地说：“管他呢，豪哥让找就找呗。

不过话说回来，这美国的汉堡确实比咱那的好吃……”就在他们闲聊之际，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这些人的装扮，和金豪手下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你们是大马猴和二狗？”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声音毫无感情。

大马猴和二狗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想跑，可还没等他们动作，就被几个黑衣人死死按住。

“你们……你们想干嘛？

我们可是豪哥的人！”

二狗挣扎着喊道。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喊，首接架着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座外观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办公楼前。

办公楼的大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上面没有任何标识。

黑衣人输入密码，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的阳光明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们被带到了办公楼的顶层，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

房间中央，坐着一个光头男人，正是照片上的霍尔顿。

他身材高大，比大个子要瘦一些，穿着一身黑色的法官袍，脸上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被带进来的大马猴和二狗。

大马猴和二狗被推到霍尔顿面前，两人吓得腿都软了。

尤其是看到霍尔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二狗忍不住小声吐槽：“马猴哥，你看他，真跟个外星人似的……”霍尔顿听到了二狗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那笑声尖锐又怪异，“金豪的人，果然和他一样，没什么见识。”

大马猴强作镇定，拱了拱手，“霍尔顿法官，我们是奉豪哥之命，特地从中国来找您的，想请您……”霍尔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转动着椅子，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

金豪那老家伙，为了变年轻，还真是豁出去了。

不过，想要我帮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大马猴和二狗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看来这趟美国之行，绝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霍尔顿指尖捻着一枚从旧殖民时代留存的铜纽扣，铜绿早己爬满纹路，却被他擦拭得泛着冷光，声音平缓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1854年的密西西比河下游，我带着二十个殖民者寻找银矿，却在墨西哥边境的峡谷里遭了埋伏。

那些墨西哥人骑着瘦马，长矛上裹着麻布，一拥而上时，我被人从背后踹进了河里——冰冷的河水裹着泥沙灌进喉咙，我以为那就是终点，首到三年前，金豪在墨西哥边缘的荒漠里，用那个所谓的‘时空胶囊’把我捞了回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狗搓着手的急切模样，又落在大马猴紧攥着口袋的手上，那口袋鼓鼓囊囊，不用想也知道装着金豪临走前留下的新时空胶囊。

金豪这趟去狗熊岭找光头强算账，本以为留下霍尔顿能帮着看管二狗和大马猴，却没料到，这个从百年前复活的殖民者，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屈居人下。

“金豪那老东西，满脑子就想着靠时空胶囊倒腾些玩意儿，再找个法子变年轻，没半点像样的追求。”

霍尔顿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皮靴踩在破旧的木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在这荒凉的边境小屋里格外刺耳，“倒是你，大马猴，口袋里那新胶囊，比金豪之前用的那个，能穿梭的宇宙更多吧？”

这话一出，二狗立刻凑了上来，眼睛亮得像要冒光，搓着的手都停不下来：“霍尔顿先生，您这话是说……咱们能不用等金豪，首接用这胶囊穿越？

那咱们去个全是金子的世界呗！

到时候随便捡两块，这辈子都不愁了！”

大马猴却没二狗那么沉不住气，他往身后缩了缩，手更紧地按在口袋上，眼神里满是警惕：“霍尔顿，你想干什么？

这胶囊是金豪的东西，等他回来，咱们要是动了，没好果子吃！”

嘴上这么说，他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要是真能穿越，去个没什么厉害角色的世界，掠夺些财富回来，可比跟着金豪受气强多了，到时候他自己就是老大，哪里还用看别人脸色。

霍尔顿看着两人一急一防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却没半点温度，反倒像寒冬里的风，刮得人心里发紧。

“你们啊，”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不屑，“眼里除了金钱和权利，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二狗想捡金子，大马猴想当老大，金豪想变年轻，你们所有人的追求，都这么浅薄，这么无趣。”

二狗愣了愣，挠了挠头，没太明白霍尔顿的意思：“不追求金子和权利，那追求啥啊？

难道还追求饿肚子不成？”

霍尔顿没有回答二狗的问题，而是缓缓走到小屋的窗边，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夕阳把沙子染成了血色，像极了他记忆里密西西比河边那场厮杀的场景。

他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厚重，又藏着令人心悸的疯狂，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在二狗和大马猴的心上：“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活了两辈子，见惯了人抢钱、抢地、抢女人，见惯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互相残杀，可那些都太廉价了。

在我眼里，战争才是神圣的，是刻在骨头里的使命，是这世间最庄严的仪式；而杀戮，不是罪恶，是宗教，是对生命最彻底的洗礼——恶魔、神圣、战争，从来都不是三样东西，它们是一体的，是这世界本来的模样。”

二狗听得脸色瞬间白了，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木板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声音都带了颤：“霍、霍尔顿先生，您、您这话也太吓人了……杀、杀人还能是宗教？

那不是疯子才做的事吗？”

他只是想赚点钱，过几天舒服日子，可没想过要跟着一个满脑子杀戮的人混，这要是真听了霍尔顿的，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大马猴也皱紧了眉头，眼神里的警惕变成了坚决的反对，他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二狗身前，虽然心里也有点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霍尔顿，你这想法根本就是歪理！

杀人就是犯罪，还神圣、还宗教，我看你就是复活之后脑子坏了！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这时空胶囊我不会给你，也不会跟着你搞什么战争、杀戮，大不了等金豪回来，咱们各走各的！”

他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早就慌了——霍尔顿刚才说话时的眼神，太吓人了，那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眼神，是见过太多血、把生命当成草芥的眼神，就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都能扑上来把人撕碎。

可他不能服软，一旦服软，这时空胶囊肯定保不住，到时候别说掠夺财富，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霍尔顿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大马猴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歪理？”

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诡异，在小屋里回荡，“大马猴，你以为你能在我面前装糊涂？

当年你们在狗熊岭，为了抢金豪的位置，为了钱，干了什么事，你忘了？”

这话像一把尖刀，瞬间戳中了大马猴的痛处，他的脸色猛地变了，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的坚决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慌乱：“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狗熊岭的事，早就过去了！”

“过去了？”

霍尔顿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大马猴，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响，压迫感也越来越强，“怎么会过去？

当年你们为了不让玄冰如意落入金豪手里，为了能靠玄冰如意赚更多的钱，故意不启用它的真正功效，反而用它冻结了狗熊岭小镇上所有的生命——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一个个都变成了冰雕，像陈列品一样摆在那里，你忘了？

要不是后来你打不过光头强，被他毁了你们的阴谋，那些人能复活吗？”

二狗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大马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霍尔顿说的全是真的，那件事是他心里最大的阴影，也是他最不想让人提起的秘密，可他没想到，这个从百年前复活的人，居然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止这些。”

霍尔顿的声音继续传来，像冰冷的水，一点点浇灭了大马猴最后的侥幸，“二狗，你也别躲，你跟着大马猴，帮他望风、绑人，手上也沾过生命，这些罪行，我都清楚，比你们自己记得还清楚。”

二狗吓得腿都软了，差点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事，霍尔顿也知道，这下是彻底没辙了——要是霍尔顿把这些事说出去，别说赚大钱，就算不被抓起来枪毙，也得一辈子躲躲藏藏，永无宁日。

霍尔顿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模样，脸上又露出了那抹没温度的笑：“你们以为，跟着金豪，就能拿到钱、拿到权利？

别做梦了，金豪那老东西，眼里只有他自己，等他变年轻了，第一个就会把你们踢开。

但跟着我不一样，”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狂热，“我能带着你们穿越不同的宇宙，去那些还没经历过战争的世界，去那些充满了‘生机’的地方，发动战争，进行杀戮，把那些世界变成咱们的领地。

到时候，你们想要的财富、权利，应有尽有，甚至能成为那些世界的神——难道这不比跟着金豪，守着一个小小的时空胶囊，强多了？”

大马猴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时空胶囊，指节都泛了白。

他心里在激烈地挣扎：一方面，他害怕霍尔顿的疯狂，害怕跟着他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争和杀戮，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可另一方面，他又被霍尔顿描绘的前景诱惑着——成为不同世界的统治者，拥有用不完的财富和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而且，霍尔顿知道他所有的罪行，要是不跟着霍尔顿，霍尔顿肯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他还是死路一条。

二狗也在一旁小声劝道：“马猴哥，要不……咱们就跟着霍尔顿先生吧？

他知道咱们这么多事，要是不跟着他，咱们也没好日子过，而且跟着他，还能去别的世界赚大钱，多好啊！”

二狗虽然害怕杀戮，但比起自己的小命和财富，那点害怕，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大马猴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夕阳彻底落下，夜色渐渐笼罩了荒漠，小屋里只剩下油灯微弱的光芒，映着霍尔顿冰冷的脸。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的慌乱和犹豫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松开了按在口袋上的手，对着霍尔顿说道：“霍尔顿，我可以跟着你，也可以把这新时空胶囊给你，但是你得保证，跟着你之后，你不能随便杀我们，而且承诺给我们的财富和权利，也必须兑现。”

霍尔顿看着大马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拍了拍大马猴的肩膀，指尖的温度像冰一样凉：“放心，只要你听话，跟着我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

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很快，咱们就能让那些愚蠢的世界，见识到战争的神圣，见识到杀戮的意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