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是被冻醒的。
破庙的窗纸破了个大洞，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粒子灌进来，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他身下铺的茅草早被潮气浸得发霉，一翻身就硌得腰眼发疼，身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咳……咳……默儿，你冷不冷？”
妇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林默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妇人——原主的母亲，李氏。
她身上盖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领口磨得发亮，手还在轻轻摸索着，想把棉袄往他这边拉。
林默心里一紧，陌生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林默，是个穷书生，爹三个月前病死，没留下半分家产，只欠了书院三两束脩。
李氏本就有咳疾，连日操劳加忧思，病情越发重了，连抓药的钱都掏不出来，母子俩只能挤在这废弃的土地庙里过冬。
“娘，我不冷。”
林默下意识地把棉袄往李氏那边推了推，指尖触到她手背，冰凉得像块石头。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庙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冷风裹挟着两个人影闯了进来，瞬间把庙里仅存的一点暖意驱散得干干净净。
走在前头的是个穿青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腰上系着书院的铜扣腰带，正是书院的王管事。
他扫了眼庙里的破景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里的账本“啪”地甩在桌上：“林默！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束脩欠了三个月，今天再不交，你就别想再进书院的门！”
跟在后面的是个穿锦袍的少年，面白无须，腰间挂着块玉佩，是县城张地主家的小儿子张磊。
他抱着胳膊，眼神轻蔑地扫过林默身上的破衣服，嗤笑出声：“王管事，您跟他费这劲干嘛？
一个连束脩都交不起的穷酸，就算留在书院，顶多跟他那死鬼爹一样，考一辈子也中不了举，最后还不是饿死在破庙里？”
这话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林默心里。
前世的他是互联网运营圈的狠角色，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抢项目时连甲方都得让他三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可现在，他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躺在发霉的茅草上，连母亲的药钱都掏不出，连个纨绔都能骑在头上嘲讽。
李氏急得想坐起来辩解，刚一动就咳得更厉害，捂着嘴的帕子上，隐约渗出血丝。
林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抬头看向张磊，眼神冷了下来：“张公子，说话留口德。
我爹是病死的，不是饿死的，我林默就算现在穷，也未必一辈子穷。”
“哟，还嘴硬？”
张磊往前走了两步，抬脚踢了踢地上的茅草，“就凭你？
除了会背两句之乎者也，还会干嘛？
能让你娘不咳？
还是能把三两束脩变出来？”
王管事也跟着叹气：“林默，不是我不通情理，书院有书院的规矩。
你要是今天交不出束脩，明天就得把你的名字从学籍上划掉，到时候你这几年的书，就白读了。”
林默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知道王管事说的是实话，可现在别说三两银子，就是三文钱他都拿不出来。
难道刚穿越就要被逼到绝路？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伸手一掏，竟摸出了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件，屏幕还带着点余温——是他前世的手机！
他心里猛地一跳，按了按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
信号栏是空的，WiFi也连不上，但相册和备忘录还能打开。
他划到备忘录，里面记满了他做运营时的笔记：“低成本获客三要素：痛点、场景、转化小商贩营销话术设计：突出需求，减少决策成本线下活动引流技巧：免费试用+裂变传播”……一行行熟悉的文字映入眼帘，林默的眼睛瞬间亮了。
是啊，他虽然没了钱，没了资源，但他有前世的运营经验！
古代的小商贩不懂营销，不懂用户痛点，这不就是他的机会吗？
三两束脩而己，未必赚不出来！
他把手机悄悄塞回怀里，抬头看向王管事：“王管事，能不能再宽限我三天？
三天后，我一定把束脩交上。”
王管事皱着眉，还没说话，张磊就先笑了：“三天？
你去哪弄三两银子？
难不成去偷去抢？
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别耽误王管事的时间。”
“我用不着偷抢。”
林默语气坚定，“三天后，我会亲自把银子送到书院。
要是交不上，不用你们赶，我自己退学。”
王管事看他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行，我就再信你一次。
三天后要是见不到银子，你就不用来了。”
说完，他瞪了张磊一眼，“别在这添乱，走了。”
两人转身离开，庙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
李氏拉着林默的手，满脸担忧：“默儿，你去哪弄银子啊？
可别做傻事。”
“娘，您放心，我有办法。”
林默扶着李氏躺下，心里己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他记得庙门口有个卖糖人的老周头，每天守在那，生意却不好，正好可以从他入手……与此同时，县城西头的“赵记布铺”里，正上演着另一幕闹剧。
赵宇被三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堵在柜台后，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手里甩着铁链，“哐当”一声砸在柜台上，震得上面的算盘都跳了起来。
“赵宇！
你给我听好了！”
男人是高利贷铺的催收员李三，声音像破锣一样，“你爹上个月借了我们掌柜五十两银子，今天到期！
本利加起来五十六两，一分都不能少！
要是交不上，就把你这破布铺拆了抵债，你爹要是敢拦，就拖去见官！”
赵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全是混乱的记忆。
他前世是金融圈的分析师，昨天还在跟死敌林默抢一个亿的项目，两人在会议室吵得面红耳赤，出门时就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了——怎么一睁眼，就穿成了个破产布商的儿子？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赵宇，爹是个老实布商，上个月因为进布被骗，赔光了家底，还借了高利贷，结果急火攻心，前天一口血喷出来，现在还躺在里屋的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布铺里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货架上的布料落满了灰尘，大多是些粗麻布，颜色也褪得厉害，柜台后的账本摊开着，上面的数字混乱不堪，明显是被之前的布商坑了。
李三见赵宇不说话，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掀柜台：“怎么？
哑巴了？
还是想赖账？
我告诉你，我们掌柜的规矩，你要是敢赖，今天就把你这铺子拆了，再把你卖去矿上！”
旁边的两个汉子也跟着起哄：“就是！
别跟他废话，先把东西搬了！”
赵宇猛地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
前世的他，天天跟数据和合同打交道，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里找突破口，怎么可能被几个催收的吓住？
他伸手攥住李三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李三“哎哟”叫了一声：“放手！
你敢动手？”
“我不动手，但你也别想拆我的铺子。”
赵宇的声音很稳，“五十两银子，我三天后还。
但这三天里，你们要是敢动我爹，或者敢碰我铺子里的东西，咱们就去官府说清楚——高利贷的利息超过三分，按律是违法的，你说官府会帮谁？”
李三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年竟然懂律法。
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赵宇的手，脸色变得难看：“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三天后要是见不到银子，我看你怎么收场！”
“不用你管。”
赵宇松开手，指了指门口，“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李三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你等着”，带着两个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赵宇松了口气，转身走进里屋。
他爹赵老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看到他进来，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赵宇握住他的手，轻声说：“爹，您放心，铺子我会保住的，银子我也会还上。”
走出里屋，赵宇回到柜台后，拿起那把蒙着灰的算盘。
冰凉的木珠触到指尖，前世记了无数遍的公式突然清晰起来：“批量采购成本=单次采购量×单价-供应商折扣供应链优化=减少中间环节+集中配送”……他翻开花名册，看到上面记着十几个小布贩的名字——这些都是之前在铺子里拿货的小贩，只是因为原主家的布价太高，后来都去别家拿货了。
赵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五十两银子而己，只要能把这些小布贩整合起来，用批量采购的方式压低价，再转手卖给他们，赚差价就能还上高利贷。
就在这时，他的手碰到了柜台角落的一个东西——是个银色的打火机，外壳上还印着他前世公司的logo。
赵宇心里猛地一震。
打火机？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他突然想起前世和林默一起被撞的场景，难道……林默也穿越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不可能，那家伙那么讨厌，怎么可能跟他穿到同一个地方？
一定是巧合。
他把打火机揣进怀里，拿起算盘，开始快速拨动木珠。
不管林默有没有穿越，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而此时的土地庙里，林默正扶着李氏，准备去庙门口找卖糖人的老周头。
路过药铺时，他听到掌柜和伙计在说话：“西头赵记布铺的少东家，今天被高利贷的堵门了，听说欠了五十两，也是个可怜人。”
“赵记布铺？”
林默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个姓赵的，怎么有点像他那个死敌？
他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抛开。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赚够束脩，治好娘的病。
至于那个讨厌的赵宇，最好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破庙的窗纸破了个大洞，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粒子灌进来，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他身下铺的茅草早被潮气浸得发霉，一翻身就硌得腰眼发疼，身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咳……咳……默儿，你冷不冷？”
妇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林默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妇人——原主的母亲，李氏。
她身上盖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领口磨得发亮，手还在轻轻摸索着，想把棉袄往他这边拉。
林默心里一紧，陌生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林默，是个穷书生，爹三个月前病死，没留下半分家产，只欠了书院三两束脩。
李氏本就有咳疾，连日操劳加忧思，病情越发重了，连抓药的钱都掏不出来，母子俩只能挤在这废弃的土地庙里过冬。
“娘，我不冷。”
林默下意识地把棉袄往李氏那边推了推，指尖触到她手背，冰凉得像块石头。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庙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冷风裹挟着两个人影闯了进来，瞬间把庙里仅存的一点暖意驱散得干干净净。
走在前头的是个穿青布长衫的中年男人，腰上系着书院的铜扣腰带，正是书院的王管事。
他扫了眼庙里的破景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里的账本“啪”地甩在桌上：“林默！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束脩欠了三个月，今天再不交，你就别想再进书院的门！”
跟在后面的是个穿锦袍的少年，面白无须，腰间挂着块玉佩，是县城张地主家的小儿子张磊。
他抱着胳膊，眼神轻蔑地扫过林默身上的破衣服，嗤笑出声：“王管事，您跟他费这劲干嘛？
一个连束脩都交不起的穷酸，就算留在书院，顶多跟他那死鬼爹一样，考一辈子也中不了举，最后还不是饿死在破庙里？”
这话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林默心里。
前世的他是互联网运营圈的狠角色，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抢项目时连甲方都得让他三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可现在，他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躺在发霉的茅草上，连母亲的药钱都掏不出，连个纨绔都能骑在头上嘲讽。
李氏急得想坐起来辩解，刚一动就咳得更厉害，捂着嘴的帕子上，隐约渗出血丝。
林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抬头看向张磊，眼神冷了下来：“张公子，说话留口德。
我爹是病死的，不是饿死的，我林默就算现在穷，也未必一辈子穷。”
“哟，还嘴硬？”
张磊往前走了两步，抬脚踢了踢地上的茅草，“就凭你？
除了会背两句之乎者也，还会干嘛？
能让你娘不咳？
还是能把三两束脩变出来？”
王管事也跟着叹气：“林默，不是我不通情理，书院有书院的规矩。
你要是今天交不出束脩，明天就得把你的名字从学籍上划掉，到时候你这几年的书，就白读了。”
林默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知道王管事说的是实话，可现在别说三两银子，就是三文钱他都拿不出来。
难道刚穿越就要被逼到绝路？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伸手一掏，竟摸出了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件，屏幕还带着点余温——是他前世的手机！
他心里猛地一跳，按了按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
信号栏是空的，WiFi也连不上，但相册和备忘录还能打开。
他划到备忘录，里面记满了他做运营时的笔记：“低成本获客三要素：痛点、场景、转化小商贩营销话术设计：突出需求，减少决策成本线下活动引流技巧：免费试用+裂变传播”……一行行熟悉的文字映入眼帘，林默的眼睛瞬间亮了。
是啊，他虽然没了钱，没了资源，但他有前世的运营经验！
古代的小商贩不懂营销，不懂用户痛点，这不就是他的机会吗？
三两束脩而己，未必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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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一定把束脩交上。”
王管事皱着眉，还没说话，张磊就先笑了：“三天？
你去哪弄三两银子？
难不成去偷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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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语气坚定，“三天后，我会亲自把银子送到书院。
要是交不上，不用你们赶，我自己退学。”
王管事看他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行，我就再信你一次。
三天后要是见不到银子，你就不用来了。”
说完，他瞪了张磊一眼，“别在这添乱，走了。”
两人转身离开，庙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
李氏拉着林默的手，满脸担忧：“默儿，你去哪弄银子啊？
可别做傻事。”
“娘，您放心，我有办法。”
林默扶着李氏躺下，心里己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他记得庙门口有个卖糖人的老周头，每天守在那，生意却不好，正好可以从他入手……与此同时，县城西头的“赵记布铺”里，正上演着另一幕闹剧。
赵宇被三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堵在柜台后，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手里甩着铁链，“哐当”一声砸在柜台上，震得上面的算盘都跳了起来。
“赵宇！
你给我听好了！”
男人是高利贷铺的催收员李三，声音像破锣一样，“你爹上个月借了我们掌柜五十两银子，今天到期！
本利加起来五十六两，一分都不能少！
要是交不上，就把你这破布铺拆了抵债，你爹要是敢拦，就拖去见官！”
赵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全是混乱的记忆。
他前世是金融圈的分析师，昨天还在跟死敌林默抢一个亿的项目，两人在会议室吵得面红耳赤，出门时就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了——怎么一睁眼，就穿成了个破产布商的儿子？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赵宇，爹是个老实布商，上个月因为进布被骗，赔光了家底，还借了高利贷，结果急火攻心，前天一口血喷出来，现在还躺在里屋的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布铺里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货架上的布料落满了灰尘，大多是些粗麻布，颜色也褪得厉害，柜台后的账本摊开着，上面的数字混乱不堪，明显是被之前的布商坑了。
李三见赵宇不说话，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掀柜台：“怎么？
哑巴了？
还是想赖账？
我告诉你，我们掌柜的规矩，你要是敢赖，今天就把你这铺子拆了，再把你卖去矿上！”
旁边的两个汉子也跟着起哄：“就是！
别跟他废话，先把东西搬了！”
赵宇猛地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
前世的他，天天跟数据和合同打交道，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里找突破口，怎么可能被几个催收的吓住？
他伸手攥住李三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李三“哎哟”叫了一声：“放手！
你敢动手？”
“我不动手，但你也别想拆我的铺子。”
赵宇的声音很稳，“五十两银子，我三天后还。
但这三天里，你们要是敢动我爹，或者敢碰我铺子里的东西，咱们就去官府说清楚——高利贷的利息超过三分，按律是违法的，你说官府会帮谁？”
李三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少年竟然懂律法。
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赵宇的手，脸色变得难看：“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三天后要是见不到银子，我看你怎么收场！”
“不用你管。”
赵宇松开手，指了指门口，“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李三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你等着”，带着两个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赵宇松了口气，转身走进里屋。
他爹赵老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看到他进来，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赵宇握住他的手，轻声说：“爹，您放心，铺子我会保住的，银子我也会还上。”
走出里屋，赵宇回到柜台后，拿起那把蒙着灰的算盘。
冰凉的木珠触到指尖，前世记了无数遍的公式突然清晰起来：“批量采购成本=单次采购量×单价-供应商折扣供应链优化=减少中间环节+集中配送”……他翻开花名册，看到上面记着十几个小布贩的名字——这些都是之前在铺子里拿货的小贩，只是因为原主家的布价太高，后来都去别家拿货了。
赵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五十两银子而己，只要能把这些小布贩整合起来，用批量采购的方式压低价，再转手卖给他们，赚差价就能还上高利贷。
就在这时，他的手碰到了柜台角落的一个东西——是个银色的打火机，外壳上还印着他前世公司的logo。
赵宇心里猛地一震。
打火机？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他突然想起前世和林默一起被撞的场景，难道……林默也穿越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不可能，那家伙那么讨厌，怎么可能跟他穿到同一个地方？
一定是巧合。
他把打火机揣进怀里，拿起算盘，开始快速拨动木珠。
不管林默有没有穿越，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而此时的土地庙里，林默正扶着李氏，准备去庙门口找卖糖人的老周头。
路过药铺时，他听到掌柜和伙计在说话：“西头赵记布铺的少东家，今天被高利贷的堵门了，听说欠了五十两，也是个可怜人。”
“赵记布铺？”
林默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个姓赵的，怎么有点像他那个死敌？
他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抛开。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赚够束脩，治好娘的病。
至于那个讨厌的赵宇，最好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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