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彩礼,一分不能少!”丈母娘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阿姨,
我……”“没钱就别想娶我女儿!”女友李静在一旁玩着手机,头也不抬:“陈枫,
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没用行不行?”走出她家门,我看到了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广告。
“凶宅试睡员,一百天,一百万。”我撕下广告,拨通了电话。第一章“喂,你好,
我看到你们的招聘广告。”我的声音因为屈辱和愤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是一个听不出年纪的男人声音,沉稳得有些过分:“哦?想清楚了?
我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江城西郊那栋‘鬼楼’,你应该听说过。”“我清楚。
”我捏紧了手机,“一百天,一百万,对吗?”“对,合同一签,预付十万定金。
撑过一百天,尾款九十万一次性结清。中途退出,定金分文不取,还得赔偿我们十万违约金。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小伙子,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我脑子里全是李静她妈那张轻蔑的脸,和李静那句“你别这么没用”。“命?
我的命现在就值三十万。”我自嘲地笑了笑,“合同在哪签?”半小时后,
我在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里见到了那个男人。他姓王,自称是房产公司的项目经理,四十来岁,
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和冷漠。合同条款简单粗暴,
核心就是我必须在西郊那栋编号为“44”的独栋别墅里,独自住满一百天。
期间不能带外人进入,每天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必须待在别墅内,
并且要用公司提供的设备进行全程直播,证明我确实在里面。“直播?给谁看?
”我皱起了眉。王经理笑了笑:“给客户看。有人想买这房子,但又怕不干净,
我们这是花钱做个大型‘验房’直播。你放心,直播平台是内部的,不会泄露你的隐私。
”他把一份厚厚的资料推到我面前:“这是之前五位试睡员的资料,你可以看看。
最长的一个,坚持了十九天。”我翻开第一页,照片上是个壮硕的汉子,
资料上写着“精神崩溃,主动退出”。第二页,一个退伍军人,“坚持十二天,
出现严重幻觉,强制送医”。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每一个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王经理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崭新的钞票,
整整十万,码在桌上。“签了字,它就是你的。”红色的钞票像一团火,灼烧着我的眼睛。
我想起李静看上的一款钻戒,想起她妈说“没房没车,连彩礼都凑不齐,
拿什么给我女儿幸福”,想起我爸妈为了给我凑首付,一夜之间白了的头发。我拿起笔,
在合同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枫。“很好。”王经理满意地点点头,将钱推给我,
又递过来一把钥匙和一部特制的手机,“别墅里水电网齐全,基本生活用品都有。
手机是直播设备,也是你唯一的对外联系工具。记住,晚上七'点,直播会自动开启。
祝你好运,陈枫。”我提着十万块钱,像提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我没有回家,
直接去了李静家楼下。我给她打电话:“我拿到十万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惊喜的声音:“真的?这么快!陈枫,我就知道你行的!
快拿上来给我妈看看,她肯定就没话说了。”“我现在不想上去。
”我看着她家窗户透出的温暖灯光,感觉自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野鬼,“李静,
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会等我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不耐烦的语气:“你胡说什么呢?拿到钱了不就好了吗?有完没完啊,我妈还等着呢,
你快点上来!”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挂了电话,我打车直奔西郊。
那栋别墅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生的山坡上,灰白色的墙体在黄昏中像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两层楼,欧式风格,但窗户都黑洞洞的,仿佛巨兽的眼睛。我用钥匙打开沉重的铁门,
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墅里面的家具都被白布盖着,像一具具沉默的尸体。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二楼的主卧,
把那十万块钱塞在枕头底下,这是我接下来一百天的胆气所在。
墙上的挂钟指向六点五十九分。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那部特制的手机。
秒针“咔哒”一声跳到十二点的位置,七点整。手机屏幕自动亮起,
一个红色的“直播中”标志闪烁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到楼下传来“吱呀”一声,
像是有人……推开了客厅的门。可我明明记得,我进来后已经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了。
我的头皮瞬间炸开,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寂静的别墅里,
只有我狂乱的心跳声。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很轻,很慢,一步,一步,
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正朝着我所在的二楼卧室,
慢慢走来。第二章那“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在我的神经上。
它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仿佛来者对这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死死地盯着卧室那扇虚掩的门。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
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我该怎么办?冲出去?还是躲起来?可这里是二楼,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道楼梯。衣柜?床底?在这种情况下,
任何藏身之处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我的手下意识地伸向枕头底下,
摸到了那沓厚实的钞票。冰冷的现实和眼前的恐惧在我脑中激烈交战。退出?赔十万?
我拿什么赔?李静和她妈的嘴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不!我不能退!我咬了咬牙,
抄起床头柜上的一盏沉重铜质台灯,双手紧紧握住,弓着身子,像一头准备拼死一搏的困兽,
死死地盯着门缝。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门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一秒,两秒,十秒……门外死一般的寂静。那东西……走了?
我刚要松一口气,心脏却猛地一缩。因为我透过门缝,看到了一双脚。一双女人的脚,
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白色布鞋,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我的门外,一动不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透过门缝,
一寸一寸地审视着我。我不知道对峙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那双脚终于动了,它没有推门进来,而是慢慢地、无声地向后退去,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紧接着,楼梯间又传来了“咯吱、咯吱”的下楼声。我浑身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刚刚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不敢开门出去看,
只能像个囚犯一样,把自己困在这间卧室里。那一夜,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惊出一身冷汗。窗外树影摇晃,
像鬼魅的爪牙;水管里偶尔发出的声响,也像是女人的呜咽。早上七点,
手机上的“直播中”标志准时熄灭。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给这间阴森的屋子带来了一丝暖意。我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脱无力。
我壮着胆子,拿着台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走廊里空空如也,
楼下客厅也和我昨晚进来时一模一样,盖着白布的家具静静地伫立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检查了大门,依然从里面反锁得好好的。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因为我太紧张了?我摇了摇头,试图说服自己。
但那双白色布鞋的画面,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需要找点事情做,
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开始打扫这栋别墅,把盖在家具上的白布一一掀开。
这些家具都是上好的实木,款式复古而典雅,看得出原主人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在打扫书房的时候,我无意中在一个书架的最高层,发现了一本被遗忘的日记。
日记本是粉色的,带着一把小小的铜锁,但锁已经被撬开了。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
我翻开了日记。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记录着一个女孩的心事。“9月3日,晴。
今天是我搬进新家的第一天,阿哲说,这里将是我们未来的家。
他说他最喜欢看我穿白色的裙子,站在这片落地窗前,像个天使。”“9月15日,阴。
阿哲最近很忙,他说在为了我们的未来奋斗。我相信他。晚上一个人在家,总觉得有点害怕,
房子太大了,空荡荡的。”“10月1日,雨。我好像……生病了。
总是会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阿哲说我只是太敏感了。可我总感觉,
这栋房子里,不止我一个人。”日记的内容断断续续,充满了女孩的爱恋、期待,
以及后来逐渐加深的恐惧和不安。我越看越心惊。日记主人的经历,
似乎和我的遭遇有着某种诡异的重合。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李静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急切:“陈枫,那十万块你给我妈送过去了吗?
我妈说,看在这十万的份上,可以先把婚期定下来,但剩下的二十万,必须在婚礼前到位!
”我握着那本冰冷的日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感觉无比的讽刺。“李静,”我开口,
声音沙哑,“我在为你拼命,你关心的就只有钱吗?”“什么叫为你拼命?
男人赚钱给女人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陈枫我告诉你,别以为拿了十万块就了不起了,
离三十万还差得远呢!你赶紧想办法,我可不想结婚的时候被人笑话!”“如果我死了呢?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李静才冷冰冰地说道:“陈枫,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要去?”“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我呆呆地站在书房中央,手里是那本记录着另一个女孩悲剧的日记,
耳边是李静冷酷无情的话语。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比这栋凶宅里的任何阴风都要冰冷。我突然觉得,那个日记里的女孩,和现在的我,
是如此的相像。我们都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未来”,被困在了这个牢笼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墙上的挂钟,又一次,指向了七点。手机屏幕亮起,直播开始。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熟悉的“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再次从楼下响起。这一次,
我没有再躲。我拿着那本日记,走出了卧室,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楼梯口。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身影,缓缓地从楼梯的阴影中走了上来。她的长发遮住了脸,
看不清容貌。她一步一步地走着,目标明确,就是我。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这一次,
我没有后退。我看着她,举起了手中的日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吗?
”第三章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带着我自己都能听见的颤音。
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在听到我声音的瞬间,停下了脚步。她就站在楼梯的中间,
一半身体隐在黑暗里,一半身体被走廊昏暗的灯光照亮。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歪了歪头,
仿佛在辨认我手中的东西。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了那本粉色的日记本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温度骤然下降,我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远比昨晚要强烈得多。我强忍着转身逃跑的冲动,
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李静的电话让我彻底心死,
或许是这本日记让我对眼前这个“东西”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同情。“我……我没有恶意。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只是……在这里住一百天。
如果你……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许……或许我能帮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为了三十万彩礼连命都不要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一个女鬼夸下海口?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身上的那股阴冷气息,似乎减弱了一些。她没有再上楼,
也没有退下,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和我遥遥相望。我们之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
隔着生与死的界限,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和平衡。我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我的双腿都开始发麻。她终于动了。她缓缓地转过身,又像来时一样,一步一步,
“咯吱、咯吱”地走下了楼梯,消失在黑暗中。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墙上,
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似乎能听懂我的话?而且,
她对我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恶意了。这个发现让我既恐惧又好奇。接下来的几天,
每到晚上七点,她都会准时出现。但她不再上楼,只是在一楼的客厅里缓缓地踱步,
或者静静地坐在那架蒙着白布的钢琴前,一坐就是一整夜。她从不发出声音,
除了那规律的脚步声。她也从不碰触任何东西,却让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她的存在。
我开始尝试着和她“交流”。我把那本日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翻开到有字迹的那一页。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日记被翻到了新的一页,空白的一页。我做饭的时候,
会习惯性地多准备一份,放在她常常停留的餐桌位置上。第二天早上,
那份饭菜会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但碗筷的位置却被挪动过,像是有人曾在那里坐了很久。
恐惧在一天天的相处中,慢慢被一种奇怪的习惯所取代。我甚至不再害怕晚上的到来。
相比于这个沉默的女鬼,那个只知道催促我要钱的女友李静,才更让我感到心寒。这天晚上,
我像往常一样,坐在二楼的栏杆边,看着她在一楼的身影。我忍不住开口:“日记里说,
你叫苏晚,对吗?”她的身影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你爱的那个人叫阿哲。他背叛了你,
是吗?”我看到她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周围的空气又开始变冷。
我意识到我可能触碰到了她的伤心事,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我们有点像。”我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有一个快要结婚的女朋友,
她家里要三十万彩礼,我拿不出来,所以才到这里来。我以为我努力赚钱,
就能换来想要的爱情和尊重,但现在看来,我可能错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迷茫。
我说完,楼下的身影停止了颤抖。她慢慢地抬起头,那张一直被长发遮住的脸,
第一次朝向了我。尽管隔着距离,尽管光线昏暗,我依然能看到,
那是一张怎样苍白而美丽的脸。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五官的位置只是一片模糊的阴影,
但那轮廓,却透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凄美。更让我震惊的是,我看到有两行清澈的“液体”,
从她“眼睛”的位置,缓缓滑落。鬼……也会流泪吗?就在这时,
一股强烈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席卷了整个客厅!
“哗啦啦——”盖在家具上的白布被全部掀飞,书架上的书本散落一地,窗帘疯狂地舞动,
发出猎猎的声响。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剧烈地摇晃起来,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炸裂!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地抓住栏杆才没有摔下去。
我看到苏晚的身影在狂风中变得扭曲而模糊,她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无声地嘶吼着。
我明白了,不是我在触怒她,而是“阿哲”这个名字,是那段被背叛的记忆,让她失控了!
“苏晚!冷静点!苏晚!”我冲着楼下大喊。但我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各种刺耳的声响里。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王经理!他看到客厅里这片狼藉,
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冲着我大吼:“陈枫!你对她做了什么?!”在他身后,
还跟着一个穿着道袍、手拿桃木剑的老道士。那老道士一进门,便脸色凝重地说道:“王总,
怨气冲天,这厉鬼……失控了!再不镇压,就要出大事了!”王经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指着楼下那个痛苦的身影,对老道士喝道:“别管那么多,给我打到她魂飞魄散!
”第四章“住手!”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想也不想地从二楼冲了下来,
张开双臂挡在了苏晚的身前。尽管我的双腿在打颤,后背紧贴着那团冰冷刺骨的怨气,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伤害她。这几天下来,
我对这个沉默的“室友”已经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情。她可怜,可悲,
她只是一个被爱情伤透了心的女人。王经理看到我护着那团鬼影,
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陈枫!你疯了?给我滚开!你知道你在保护什么东西吗?
”“我比你清楚!”我死死地盯着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根本不是什么试睡验房,
你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王经理失去了耐心,
对那几个壮汉一挥手,“把他给我拉开!”两个壮汉立刻朝我扑了过来。我只是个普通人,
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一人一边架住我的胳膊,轻易地就把我拖到了一旁。“不要!
”我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老道士举起了手中的桃木剑。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
桃木剑的剑尖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他一个箭步冲向苏晚,剑锋直指她的核心。“不——!
”就在桃木剑即将刺中苏晚的瞬间,异变陡生!我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普通木质佛珠,
是我妈在我离家时去寺庙里求来给我保平安的,此刻突然迸发出一道温润的白光!
白光瞬间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罩,正好将我和苏晚笼罩在内。
“嗤——”老道士的桃木剑刺在护罩上,就像烧红的烙铁碰到了冰块,冒出一股青烟,
他本人更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佛光护体?这……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那串平平无奇的佛珠,也愣住了。这东西我戴了好几年,
除了有点盘包浆了,从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身后的苏晚,似乎也因为这道佛光的出现,
慢慢平息了下来。那股狂暴的怨气渐渐收敛,周围的狂风也停了。王经理脸色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腕上的佛珠,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震惊。“把那串珠子给我抢过来!
”他歇斯底里地对那几个壮汉吼道。壮汉们面面相觑,显然对刚才那道诡异的白光心有余悸。
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朝我围了上来。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苏晚动了。她的一头长发无风自动,
猛地向前甩出,像一条条黑色的毒蛇,瞬间缠住了那几个壮汉的脖子!“呃——啊!
”壮汉们发出痛苦的嘶吼,他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青紫色,双脚离地,
在半空中无力地蹬踹着。王经理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躲到那个老道士身后:“大师!
救我!快救我!”老道士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也是冷汗直流。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一个血符。“天雷地火,
敕令!破!”他将血符猛地向前掷出。血符在半空中“轰”的一声自燃,化作一团火球,
直奔苏晚而去。苏晚似乎对这火球极为忌惮,缠着壮汉们的头发猛地一甩,
将他们像破麻袋一样扔向火球,同时身影一闪,向后飘去。“轰隆!”火球撞上那几个壮死,
瞬间将他们点燃,惨叫声响彻别墅,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
王经理和老道士趁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别墅。“陈枫!你给我等着!还有那个女鬼!
你们都得死!”王经理怨毒的吼声从门外传来。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们逃走了。别墅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那几具还在燃烧的焦尸,和浓烈的恶臭。
我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刚发生的一切,
比我这辈子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还要刺激。我手腕上的佛珠,那道白光已经消失了,
又变回了那串朴实无华的木珠子。苏晚的身影在我面前慢慢凝聚。
她身上的怨气已经完全平息,只是身影比之前淡薄了一些,
显然刚才的对抗也消耗了她不少力量。她慢慢地飘到我的面前,然后,缓缓地,
对我弯下了腰。她……在对我鞠躬?我愣住了。然后,我听到一个微弱的、飘忽的,
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
“听见”她说话。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她能直接和我的意识交流!
“你……你……”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们……是来找一样东西的。
”苏晚的声音继续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悲凉,“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什么东西?
”我急忙问道。她没有回答,而是伸出那只半透明的手,指向了书房的方向。
我立刻明白了过来。我扶着墙站起来,快步走进书房。苏晚跟在我的身后。我站在书架前,
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福至心灵,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我翻出日记的最高层隔板上。
我搬来椅子,站了上去,仔细地敲了敲那块隔板。“咚、咚、咚……”其中一块,
发出了中空的声音!我心中一动,用力将那块木板向内一推,只听“咔哒”一声,
隔板后面竟然弹出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古朴的木盒子。
我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子取了出来,放在书桌上。苏晚的身影飘了过来,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盒子,我能感觉到她情绪的剧烈波动。我打开了盒子的锁扣。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泛黄的信,和一张已经褪色的黑白照片。照片上,
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依偎在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怀里。
那个女孩,无疑就是年轻时的苏晚。而那个男人……当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时,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男人,我见过!虽然照片上的他很年轻,但我绝不会认错。那张脸,
赫然就是今天那个王经理的放大版!或者说,王经理长得和他有七八分相似!
我拿起其中一封信,信的落款处,写着一个名字——王振雄。而王经理的名片上,
印着他的名字——王德海。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在我脑海中炸开。“阿哲……就是王振雄?
”我颤抖着声音问身旁的苏晚。“是。”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恨意,
“他骗走了我父母留给我所有的家产,然后……就消失了。我到死……都在等他回来。
”我终于明白了。王德海,也就是王经理,是王振雄的后人,可能是儿子,也可能是孙子。
他知道自己祖上的这桩丑事,也知道苏晚死后怨气不散,化为厉鬼守护着这栋房子。
他更知道,这房子里,藏着能够让他家族身败名裂的证据!
所以他才搞出这个“凶宅试睡”的噱头,目的就是想找个胆大的人进来,或者激怒苏晚,
或者找到她的弱点,最终目的,就是毁掉这个木盒子里的一切!而我,
只是他计划中一枚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如果我被吓跑或者吓死,
他可以顺理成章地进来“处理后事”;如果我能和苏晚产生某种联系,
他正好可以利用我来找到这些证据!我感到一阵后怕,同时,
一股滔天的怒火在我胸中燃烧起来。第五章“王八蛋!”我一拳砸在书桌上,
震得那木盒子都跳了一下。我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试睡任务,
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王德海这个伪君子,为了掩盖他祖父的罪行,不惜用人命来填。
之前那五个试睡员,恐怕不是精神崩溃那么简单,很可能已经遭了他的毒手!而我,
如果不是有我妈给的这串佛珠护体,今晚的下场,恐怕就是和那几个焦黑的壮汉一样。
“他们还会回来的。”苏晚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虚弱,“他们不拿到这个盒子,
是不会罢休的。”我看着她半透明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这个被欺骗、被辜负了一辈子的可怜女人。“你放心。
”我拿起那个木盒子,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不仅要保护你,我还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为你讨回公道!
”苏晚的身影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你和我……非亲非故。”我惨然一笑:“因为在你身上,
我看到了我自己。我们都是被所谓的‘爱’和‘承诺’蒙蔽了双眼的傻瓜。只不过,
你付出了生命,而我……也快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李静和她母亲的嘴脸,
王德海的阴险毒辣,让我对这个世界的人性感到了深深的绝望。相比之下,
眼前这个虽然是鬼,却单纯悲惨的苏晚,反而让我觉得更亲近。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
或者说,是我在说,她在听。我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我和李静如何相识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