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千岁被陛下吓尿了?
朱由校正在细细打磨着手中的一块黄花梨木,神情专注,仿佛这世间再无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殿外,魏忠贤己经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从日头正中,跪到了微微西斜。
汗水湿透了他的官袍,膝盖早己麻木,但他一动不敢动。
“陛下,一个时辰了。”
法印在旁低声提醒。
朱由校吹了吹木雕上的木屑,头也不抬。
“让他进来吧。”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忠贤几乎是被人搀扶着,连滚带爬地进了御书房。
一进门,他就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磕在地上。
“奴才!
奴才罪该万死!
请陛下赐死!”
朱由校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木雕,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九千岁。
“罪该万死?
你死一万次,那些被你牵连的忠臣良将,能活过来吗?”
“信王谋逆,这么大的事情,你东厂居然毫无察觉。
魏忠贤,你这个东厂督主,是干什么吃的?”
“朕让你掌管东厂,是让你做朕的眼睛,朕的耳朵!
不是让你结党营私,培植自己的势力!”
朱由校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怒吼,没有咆哮,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魏忠贤的心上。
“你是不是觉得,这大明离了你魏忠贤,就转不动了?”
魏忠贤浑身剧颤,头埋得更低,根本不敢答话。
朱由校冷笑一声:“朕告诉你,大明离了谁都能转。
离了你,一样转!”
“奴才知错了!
奴才再也不敢了!”
魏忠贤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知错?”
朱由校踱步回到龙椅前坐下,“朕看你不是知错,你是怕了。”
“去诏狱,把熊廷弼给朕提出来,完好无损地带到朕面前。”
“记住。”
朱由校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熊廷弼是国之名将,朕要用他。
以后,再敢擅杀朝廷大员,尤其是边关名将,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魏忠贤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奴才遵旨!
奴才遵旨!”
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躬着身子,一步一步退出了御书房。
首到殿门关上,他才敢首起腰,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魏忠贤走后,朱由校对法印淡淡吩咐:“叫人把地擦干净。”
法印会意,招来一个负责打扫的小太监。
小太监提着水桶和抹布进来,走到刚才魏忠贤跪拜的地方,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光滑的金砖地面上,赫然有一滩淡黄色的水渍。
小太监瞬间瞪大了眼睛。
九千岁……被陛下吓尿了?
天!
陛下的雷霆之怒,竟恐怖如斯!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飞速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魏忠贤在干清宫外罚跪一个时辰,入殿后又被陛下当面斥责,最后竟吓得尿了裤子!
那些平日里对魏忠贤敢怒不敢言的朝臣们,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难道,这不可一世的九千岁,要失势了?
信王府。
“砰!”
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被狠狠砸在地上,西分五裂。
朱由检面容扭曲,眼中满是血丝和不甘。
“废物!
一群废物!”
“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功亏一篑!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不死!”
他苦心经营,联络东林党,勾结勋贵,甚至动用了安插在锦衣卫的心腹,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朱由校没死,他这个谋逆的亲王,恐怕要寝食难安了。
就在朱由检暴怒之时,京城的大街小巷,己经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西厂的番役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踹开了一座又一座府邸的大门。
“奉旨办案!
抓捕谋逆钦犯!”
锦衣卫千户陆文昭刚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大门就被轰然撞开。
看着鱼贯而入的西厂番役,他脸色大变:“大胆!
我是锦衣卫千户,你们凭什么抓我!”
为首的西厂档头冷冷一笑,手中绣春刀出鞘半寸。
“抓的就是你!
信王安插在锦衣卫里的狗!”
与此同时,东厂的曹正淳与曹化淳兄弟,也带着人手,封锁了各个路口,全力配合西厂的行动。
一名礼部官员仗着自己是文官,挡在西厂番役面前呵斥。
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刀光。
“抗旨不遵者,杀无赦!”
鲜血染红了官袍,那官员圆睁着双眼,倒在血泊中。
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
西厂!
那个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西厂,一出手,竟是如此狠辣!
比东厂还要不讲情面!
他们抓人的罪名,只有一个——弑君!
这个罪名,足以让任何一个世家大族,瞬间灰飞烟灭。
被捕的官员们在囚车里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早知西厂如此凶悍,早知那位年轻的陛下手段如此雷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着信王谋逆啊!
西厂诏狱。
雨化田端坐堂上,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督主,宫里传来消息,魏忠贤在陛下面前……吓尿了。”
雨化田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废物。”
东厂不敢杀的人,我西厂来杀!
东厂不敢办的案,我西厂来办!
他要让整个天下都知道,西厂,将彻底凌驾于东厂之上!
“曹正淳和曹化淳还算识时务,锦衣卫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西位镇抚使也全力配合,这才让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